顶点小说 > 玄幻小说 > 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 第三百零三章 见见我父母
    殷听雪亦步亦趋地走出卧房。

    大厅之中,便见陈易端起茶水,随意地品着,他似在思索地坐在主座上。

    察觉到有动静,陈易的眼角余光便捕捉到了殷听雪,少女走到了他的跟前。

    “我筑基成功了。”

    殷听雪的嗓音不高。

    陈易笑了笑,放下茶水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真厉害。”

    他的手捧上来,殷听雪没有退后,而是稍稍向前了些,抿唇“嗯”了一声。

    她一副有话想说的模样。

    陈易也不及,耐心等候着。

    就着烛光,殷听雪捕捉着他的神色,见他没有不愉,便鼓起勇气出声问道:

    “夫君…很喜欢我对不对?”

    陈易不明就里,还是道:“当然,说过好几遍了。”

    殷听雪温顺地点了点头,轻轻托起陈易手,脸颊贴近她的掌心。

    她有些羞涩地吹了口气道:

    “那夫君…是不是也很喜欢我们?”

    她在说她跟殷惟郢,陈易听得出来,想都没想道:“怎么会不喜欢?”

    殷听雪勾了勾唇,嗓音很轻地道:

    “那夫君也喜欢惟郢姐了。”

    陈易愣了下,没想到是因这事,他道:

    “你是来给她说情的?”

    殷听雪摇了摇头,见他神色变化便小声道:

    “也不算说情…

    惟郢姐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很可怜。”

    陈易眉头微皱。

    殷听雪见状凑近了些,她有些怵惕,可还是压住了,朝他怀里靠近。

    跟陈易这么久了,她知道他越是露出这种模样,她就越是要乖顺,只有这样他才会心软下来。

    “又来怀柔?”

    陈易也不客气,一手就揽住了她。

    殷听雪躁红了些脸,陈易揽上时她僵了那么一下,不过还是贴到他怀里。

    陈易揽了她一会,接着挠了挠她的下巴道:

    “我女朋友还有什么话要说?”

    殷听雪得了机会,就细声细气道:

    “惟郢姐很怕你。”

    “我自然知道她怕我,我也知道…你也怕我。”陈易并不在意女子害不害怕自己。

    “嗯…我们都怕你,可我习惯了,惟郢姐还没习惯,”殷听雪顿了顿,把嗓音放轻:“夫君让她习惯一些成吗?”

    面对陈易,她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拒绝的话,而是中庸一些,不忤逆他的情况劝一劝他。

    说实话,能不能劝成功,殷听雪心里也没底,搞不好自己也遭殃,只是惟郢姐哭得厉害,又什么都不敢说,所以她也只好走这一遭。

    归根结底,都是妾呀…

    惯于感伤的少女悲哀了下,贴得更近了些。

    陈易搂着小狐狸,良久后道:

    “她不安分,我都金丹了,也不是非得采补她道法,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也不会收回……”

    “我以前也不乖,现在不是很听话吗?”

    说这话时,殷听雪眸子微垂。

    陈易吸了口气后笑道:

    “如果她像你这样听话,我也不是不能把道行还给她。”

    “那你给个机会她好不好?惟郢姐以后不会在你面前那样了。”

    襄王女替景王女保证道。

    陈易刮了刮她鼻子道:

    “不要说些自己心里没底的事。”

    “可我不说的话,怕你不给她机会。”殷听雪说完,靠得更紧了些。

    她的话语间,陈易思忖着。

    给殷惟郢一个机会么…

    说实话,他给过很多机会给她,大大小小不胜枚举。

    只是这女人总是拎不清,要么糟蹋掉了,要么就选错了。

    因此对陈易来说,哪怕如今她也成了自己的妾,也还是半个家里人,又是半个外人。

    见陈易在思索,殷听雪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待在他怀里,默默怀柔。

    良久后,陈易转过脸来,语气阴恻道:

    “那就再给一个,要是她不珍惜的话,你就得遭殃。”

    殷听雪畏缩了一下,嘀咕道:

    “会的、她会的。”

    陈易听到之后,沉吟了好一会。

    半晌后,他忽然语气柔和地问道:

    “想吃银耳羹吗?”

    殷听雪不明就里,眨巴眨巴眼睛。

    她也不饿,倒也没那么想吃,正准备开口。

    陈易不容分说道:“你想吃。”

    说着,他松开了她,殷听雪瞧见他走向了厨房,扑哧一笑道:

    “哦,我想吃。”

    陈易微微侧过了脸,目光扫了过去。

    殷听雪缩了缩脚,忙声道:

    “我真的想吃。”

    …………………………………

    女冠不知自己在这卧床上躺了多久。

    陈易不是没有采补过她的道行,最多一次是十年。

    所以与之前相比,这一回,她更多的是绝望。

    由衷无力的绝望。

    殷惟郢攥着被褥,苦涩积沉在心口,她莫名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就日日夜夜待在这卧房里,让他玩个够、玩到老。

    想到那样画面,女冠下意识啜泣了下,但却没有反抗,只是把身子缩得更紧。

    门外传来脚步声。

    殷惟郢打了个激灵,接着便见那人端着两个瓷碗缓步而入。

    “起来吧。”耳畔传来他的嗓音。

    殷惟郢没敢耽搁,她捡起外衣拢到身上,便坐起身来,接着在他的眼神下打着哆嗦走过去。

    她低头看向了瓷碗,里面是银耳羹。

    像是望梅止渴啊,她舌尖微动,好似回忆起了那晚的甜味。

    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可如今稍一回想,殷惟郢发现,那像是自己跟陈易待过最好的一晚。

    不止是银耳羹,起码那一晚,陈易只采补走了三天的道行。

    殷惟郢拉开椅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秋水长眸扫了他两眼后,又倏地放了下来。

    大殷这表现看得小殷有些着急。

    陈易盯了殷惟郢一会,而后径直道:

    “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女冠嘴唇微张,肉眼可见的滞涩,她觉得自己要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而且哪怕想说,话语也恰在喉咙里。

    殷听雪看着心里更着急了,但也不敢出声,出声就作弊了。

    陈易眼眸逐渐压低下去,随意地摇起了冰凉的银耳羹。

    那银耳羹的凉意丝丝泌了出来,烛光折射在勺子上,朝她落了过去,殷惟郢小心翼翼地抬眸,倏地便被吸引过去,怎么也挪不开。

    她不敢看他,只敢看那银耳羹道:

    “我想吃…”

    陈易抬了抬眼睛道:

    “我喂你。”

    殷惟郢没有回绝,而陈易把椅子拉近了些,而后把一勺子的银耳羹递到她唇边。

    嘴唇微触碰到银耳羹,她就颤了颤,接着有些主动地喝完。

    陈易又盛了一勺。

    殷惟郢吸允着银耳羹,到最后几乎把半个勺子都卡在薄唇间。

    她眼角里多了滴泪水。

    陈易看在眼里,轻柔地又给她盛了一勺银耳羹,而她也温吞地喝下。

    一勺勺银耳羹下,瓷碗内已经少了一大半。

    冰凉的甜味顺着舌尖流到胸腔,泌到了心里,殷惟郢指背抹去眼泪,最后终于多了分勇气,啜泣着说道:

    “我安分了…”

    陈易眸光多了分柔和,不过仍旧有警惕,他嗤笑道:

    “真安分了?我可是说过好多次,有事情不要瞒着我。”

    殷惟郢哽咽了一下,终究反应过来,接着沙哑道: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可是你…可是你……”

    陈易正想追问,眼角的余光却捕捉到小狐狸有些央求的眼神。

    她让陈易再等一会。

    陈易也等了一会后,殷惟郢终究说道:

    “可是你不喜欢我……”

    话音落下,陈易多了抹柔情,伸手揽住了她道:

    “我不是不会喜欢你,

    你不瞒着我,我才会喜欢你……”

    女冠抿了抿唇,身心还是没能放软,她只是有些僵僵道:

    “…夫君。”

    陈易听在耳内,这一回的露出柔弱的景王女,他其实从来都很喜欢。

    于是,他放轻了嗓音道:

    “有什么事便说,以后不要再瞒着我。”

    “好…”

    殷惟郢应了一声,慢慢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她就只有认命,再无别的路可走。

    想到这里,殷惟郢冷静了些,慢慢习惯着陈易的搂抱。

    而这时,耳畔传来话音:

    “说吧,我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殷惟郢滞了一滞,话到了嘴边又回去,她偏过脸下意识道:

    “…这不是什么三宝殿。”

    陈易听到之后,反唇讥笑道:

    “那这里是哪?”

    殷惟郢不知如何回答,这里于她而言简直是个魔窟,可偏偏她太华神女却要常常以身饲魔,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可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哪敢这么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话。

    就在这时,殷听雪小声道:

    “家。”

    殷惟郢眸光一亮,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道:

    “…嗯,家…是家。”

    又抄袭了。

    殷听雪摇了摇银耳羹,虽然是帮了惟郢姐一会,可见她这副模样,小狐狸心头还是有些不愉。

    都这样帮了,怎么惟郢姐还这么迟钝?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把银耳羹摇得更快。

    或许这少女不知不觉中发现,殷惟郢在的时候,她没有那么害怕陈易。

    只因这时的陈易,那**倾泻在女冠身上,而不是她,正因如此,似乎对她更温柔了、更像母亲多一些。

    殷听雪从来害怕他的**倾泻在自己身上。

    自己怕当夫君的他,不怕当娘的他,少女分得很清楚的。

    陈易看着在小狐狸帮忙下逃过一劫的殷惟郢,还是温柔了下来,抚摸起她的发梢道:

    “你要知道这里是家还好,也不枉你喊我声夫君。”

    “……”

    殷惟郢偏着头,沉吟了好一会,忽地道:

    “那夫君要不要…见见我父母?”

    陈易的手停住。

    原来这便是…殷惟郢过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