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则是世俗上的成功者,虽然明白大道的概念,但想要探寻大道时,却又不能舍弃外物。”
“最后的‘知’则是世间大多的追求者,对外物的好坏的执念,产生了执念就会被**左右,无意间就背离了大道。”
“便如同小女子一样,苦苦追寻却迷失了方向。”
听完徐妙云的阅读理解,林澈有些诧异的多看了对方几眼,眼底露出了些许的欣慰:
“不错,便是如此。”
“总结的非常好。”
“孺子可教也。”
对于林澈的不吝称赞,徐妙云莫名有些脸红发烫。
却见她不由自主的垂下头,难为情的不好意思与其对视,声细如蚊道:
“先生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还是先生引导的好,嗯,多谢先生!”
见少女面红耳赤的样子,林澈忍不住摇头失笑,倒也没有再调侃对方,随意道:“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虽然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但也被指望我能网开一面。”
“反之,我对你的要求只会更加严格。”
“懂我的意思吗?”
闻言,徐妙云如临大敌不敢丝毫怠慢,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哪里还敢讨价还价。
沉默了少顷。
“春天的雨水洒向大地,预示着年月又进入下一个轮回,然而每到这个时候,孔夫子总会感到不安。”
顿了顿,林澈继续道:
“他意识到人们只是天地过客,于是就找到了道家圣人老子,想要请教关于道的奥秘。”
“老子交代孔子,你先戒斋清心,摈弃伱的才智,忘记你的思想,在清扫你的精神,我无法为你讲述道的模样,但尽力给你说一个大概。”
“这个世界的光明产生于黑暗,有型产生于无形,有了形体之后,在衍生出了精神。”
“由此就出现了大千世界的万物。”
徐妙云深吸一口气,贝齿紧抿着红唇,目光如注极其认真。
“而推动这个世界演变的,就是那个虚无的道,但我们却说不清楚道的踪迹,不知道它从哪里运行。”
林澈伸了个懒腰,自顾自的来到窗边,叹息道:“天没有它就不会高远,地没有它就不会广大,太阳和月亮依靠它才能运行,万物获得它才能昌盛。”
“那个冥冥之中衍生世界的规则,恐怕就是道真正的身影。”
“世人总要找出一个虚实之分,追求物质权利,而不在呼精神,但实际上所谓的真实,并不一定就是现实。”
“经典的文字,不一定就是真知。”
“圣人早已丢掉了虚实之分,在混沌中寻找道的真理。”
“今日得到一点,明天失去一点,世人总是在这种得失彷徨失措…”
“如果能达到得到不到不像得到,失去不像失去的境界,如此也就知晓了道的概念。”
将徐妙云困惑不解俏脸紧绷,林澈放缓了语速轻声道:
“我们生于天地之间,具备了一副特殊的形体,我们将这副形体称之为‘人’。”
“可他总要回归自己的本源,说到底人的聚集和离散,只不过就是在偶然之间。”
“虽然有人长寿,有人短命,可又能相差多少呢?”
“说起来不过就是顷刻之间,哪里用得着区分唐尧和夏桀的是非?”
“瓜树和果类各不相同,但却遵循这相同的长胜规律,尽管人们的社会更加复杂,有相貌的区别,有贫富的偏差,但也同样存在相同的规律。”
林澈有条不紊:“在这个矛盾的世界中,能够调和与顺应,说白了,这个就是德。”
“能够无欲而适应,这个就是道!”
“将,德与道,代入王朝兴衰,也就看到了王朝更迭的规律。”
听闻此言。
徐妙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澈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然而她还不等追问。
林澈磁性的声音便打断了她的思绪: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自然而然的生,自然而然的死,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过是一种自然的变化。
“人们总会为死亡而哀叹,为之悲悯,但其实万物一体,死亡只是脱离了自然段拘束,回归到了本源之中。”
“世俗之人的争辩,吵闹,大多来自世俗的耕种局限,计较什么贫穷,什么富贵,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林澈微微摇头。
“只不是得道之人所在意的。”
“因为善恶存在时代的局限性,存在个体的差异性,人生十几年,只要规矩一变,好坏就要重新颠倒。”
“又怎会执着于瞬间的是非?”
徐妙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仿佛抓到了混沌中的些许亮光,但却又一时间形容不出来。
思忖少顷,她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
“林先生所言极是。”
“小女子的境界还是太低了,不该妄图揣摩圣人之道。”
“实在有些不自量力。”
“让您见笑了。”
见她落寞神伤五味杂陈,林澈面不改色,没去试图开解疑惑,而是继续做出引导:“无妨!”
“来,至此,回到你最初的问题,大道在蝼蚁之中,你若不能理解的话,那大道就在稻田的杂草从中,或是在瓦块和砖石之中。”
徐妙云闻言,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脱口道:“啊?”
“怎还愈发低下了?”
林澈笑道:
“那不如在你刚刚去过茅坑之中?”
徐妙云:“???”
“你的这个提问,本就已经脱离了大道!”
“曾经有个叫‘获’的官吏,向着屠夫询问猪肉的肥瘦,屠夫告诉对方,按压猪腿这个位置,越往下越能了解到真实情况。”
“所以,你不要执着于某件事物,也不要想的太过宏伟。”
林澈离开床边,打开房间的门,做出最后的总结:“大道无处不在,遍及各个角落,它就如同伟大的言论,在哪个时代都可以应验。”
“照旧万物的道,和万物并没有界域之分,万物之间存在的差别,也就是人所认为的差别。”
“这只是表现的差异!”
“它的实质并没有什么区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