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桧出任中书门下平章事,把持朝政之后,恩师便经常叹气,对朝政多有不满!”
“可就是在上个月开始,恩师却有了高兴的事情。徐大人猜猜,这是为何?”
徐川只顾喝茶,哪还愿意再答赵羡笪的话。
赵羡笪叹气道“好吧,我便直说了,就是从锦衣卫抓了那张珉开始!恩师说朝堂上终于有了清流!”
“恩师所言,就是指的锦衣卫,而锦衣卫是徐大人一手建立起来的,不过月余时间,就已经将那张珉、马晨材查处!”
“徐大人功高志伟,清除朝堂不正之风!今日在朝会上,我就是要说出来!好让父皇知道,不能纵容那些四品以上的贼臣!”
“唉,可是……”
徐川给他倒了一杯茶,笑道“殿下为国思量,心怀天下,至诚至善啊!”
“徐大人,日后,这锦衣卫真就不查那些大员的罪行了吗?”
徐川笑道“官家今日已经生气了,而且脸色都变了,锦衣卫作为圣命的鹰爪,自然应该为官家着想。不过,锦衣卫的调查,一日未曾停歇,即便是此时此刻。”
赵羡笪点了点头“徐大人英明!锦衣卫果然是我大宋朝的一把利剑!羡笪愿与大人做个朋友,偕同共进,为我大宋江山鞠躬尽瘁!”
徐川摇头“言过了,言过了!时间不早了,殿下,告辞!”
说完,徐川下楼,朝着锦衣卫去了。
赵羡笪愣在原地,少顷,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一人。
正是赵羡笪的恩师,翰林院学士,王山。
“恩师,今天这徐川,看样子是不愿意……”
王山举着拐杖,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缓缓倒了杯茶。
“殿下,一切都得慢慢来啊,还是先不要下结论的好!徐川此人心智敏捷,绝非常人!掌管锦衣卫,更是有了一把雷霆利刃!”
“他又多次建言献策,这工商税的方略、铁火雷的炼制,连同让岳将军歼灭那三千南下金兵,都是他的主意,这样的人才,简直是百年难遇的状元!”
“他做事,虚得万般小心,今日不对你表露态度,也是合情合理!殿下要是这么容易就将其拉拢到手下,他就不是徐川了!”
赵羡笪恍然大悟,心中阴霾一扫而空,“恩师所言极是!是学生太着急了!”
徐川回了锦衣卫后,先是给这几日连续抓捕、审讯的人们放了两天的假期,然后又写了一张纸条,叫楼小丫送去了王渊府上。
到了晚上,凤凰山下,徐川和王渊见面了。
“徐大人,先不用说别的,这第一件事,我就得发发牢骚!”
徐川刚刚进了王渊的轿子,王渊便笑着说道。
“这河山酒啊,实在是好!就是有一个缺点,实在是昂贵啊!”
徐川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
“知道王大人喜欢,特意多带了两斤,好让王大人开怀畅饮!”
王渊欣喜万分,急忙接过,打开盒子,正是两坛子河山酒。
“哎呀,好啊,这可就是一百两呐!徐大人,我也不推辞了,正好拿回去喝!”
“一百两实在是不值,这两斤酒,换算下来,成本差不多是五两银子!”
王渊大惊“好啊徐川,你怎么也是个奸商!这工商税收你们这点税,还算是收得少了!”
徐川笑着解释了一番原因,这酒的原料,毕竟是五谷粮食,量少高价卖,正好可以获取超高利润!
“还有,我已经把这段时间卖酒赚的钱,拿了八成,悄悄给了张银兴那边!让他赶制铁火雷!眼下,工场里面的每日产量,已经到了三十颗!”
王渊大喜,握拳道“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想起来九月份点你做贡生,还没过去多久!”
“眼下,你就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跟,作出了好些大事!大宋如今有你这等能臣,这日后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如今有了这铁火雷,至少咱们可以不惧那金兵南下了!不过,可惜啊!唉,这几日,各地都在搜寻那完颜亨,看来这回的议和,咱们是挡不住了!”
徐川“今日来,就是要和太傅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完颜亨已死!”
“什么!你……杀得?”
徐川点了点头“如今这完颜亨的尸体,想必已经送到了完颜宗弼跟前。”
王渊道“那议和之事……必然不成!而且,那完颜宗弼,或是会兴兵南下!”
“太傅与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件事,我们要提前做准备!到时候,战事一发,便是北伐的开始!”
“岳将军三十万大军在前,各路军需,到时候还得是朝廷这边安排!那户部如今还是左冲制把持,听命于秦桧。”
“我担心,到时候大军会因为粮草不济,遭遇挫折。”
徐川说完,王渊开始沉思,轿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如今国库空虚,最怕户部拨不出银钱来。
到时候,那赵构要是因为这个而认怂,主动求和投降,那事情可就坏了!
加上秦桧一直是主和派,暗地里还和金人有交易,更是会从中阻挠。
现在徐川等人只不过是克服了第一阶段的困难。
接下来的困难,就是筹措足够的钱粮,供给前线。
“我们要想让岳将军有粮草,有三个位置必须牢牢拿在手里!第一个,就是户部尚书的位子!这个位置最是要紧!”
“要是户部是我们的人,这拨银子、征集粮草的权,便有了一大半握在我们手里了!”
“第二、第三个位置,则是淮南东路、淮南西路这两路的安抚使!”
“到时候,除了户部的拨济之外,还有大半的粮草,需要在这两地就地征集!然后由安抚使负责押送至边军。”
“若是这二人听从秦桧的命令,怕是有钱、有粮也会找各种借口推诿搪塞!到时候,边军便要败!”
徐川从袖中取出两张纸。
“这是锦衣卫查到了淮南东路赵廷忠、淮南西路王世华两个安抚使的罪证。是我秘密交办的,这件事,没有禀告官家。”
王渊接过两张纸细细看了,怒道“这二人每年往那秦桧府上送两万两?还……真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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