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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4-ep5:复活(15)

    使用舒勒拼凑出的实验性次元弹暂时攻破了通用银河的封锁线的新统合军很快便发现次元弹是目前唯一能确保对伐折罗造成有效杀伤的武器,他们已经在攻击敌军封锁线的过程中证明了这一点,剩下的实验样品必须精打细算地使用。此时,战场上错综复杂的生物折跃波干扰严重地影响了舒勒的判断,他自知准备好的设备无法在这种混乱局面中为新统合军打开一条通向胜利的道路,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和狡辩,只管向仍在伐折罗母星地表奋战的同伴们传递重要情报。

    然而,比起怎么在不消耗次元弹的情况下第二次突破已经逐渐合拢的封锁线这件事,战场上的另一个意外让新统合军的指挥官们火冒三丈。大难不死的曼弗雷德·白兰度仗着他在通用银河的集体意识网络中的特殊地位,不断地占据通用银河的无人机并借助无人机上的通讯系统向着新统合军发出挑衅,竟敢狂妄地声称在场所有参加围攻通用银河的移民船团都和他们暗中做过交易。

    眼看着曼弗雷德·白兰度马上就要把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不光彩历史公之于众,气急败坏的指挥官们纷纷要求采取更激烈的方式来尽快歼灭通用银河,免得夜长梦多。要是新统合军等到曼弗雷德·白兰度成功地动摇了士兵和普通军官的信念后才将通用银河击溃,这些从来不了解内幕消息的普通军官和士兵也许会在未来成为他们的阻碍。

    “卡比洛夫中将似乎想要向你请教一些经验。”马克西米连·吉纳斯不紧不慢地和同样监督着手下作战的马林准将说道,“比如说,怎么避免自己的士兵因为固有的观念受到冲击而不听使唤。”

    马林准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别人不敢说,他清楚得很,neus船团长期保持着高度一致的秘诀便是从通用银河处得到了用于进行心灵控制的原型技术,并将其完全应用。每一个服务于neus船团护航舰队的军人都有着红色的眼睛,这是在折跃状态中进行v型细菌感染后的稳定共存特征之一。不仅如此,马林准将还秘密地将这些士兵的真正控制权夺回自己手中,从而避免了neus船团给通用银河充当炮灰。

    显而易见的是,fronter船团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总统辅佐官里昂·三岛并不像马林准将一样是名正言顺的船团首脑。在第二次统合战争结束后的几年之内,接手了旧统合全部工作的新统合发现他们不得不兑现向自治派许下的承诺,代价则是掌握在胜利者手中的权力急速流失。如同里昂·三岛一样出身地球或是伊甸并被安插进入移民船团、殖民地行星的卧底官员,不计其数。新统合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夺回对人类文明的控制权,而不是任由这些各自为政的团体和真正幕后操盘的巨型星际企业集团肆意妄为。

    ——跟通用银河走得太近并自以为能反过来利用通用银河的里昂·三岛最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马林准将,你大可放心。”见马林准将陷入了两难中,马克西米连·吉纳斯决定提醒这位同行后辈,“也许曼弗雷德·白兰度说得对,这里没有人敢说自己和通用银河之间不存在利益关系……所以,你当然不必担心因此而成为被清算的对象。”

    “许多人只能接受二元化的观念,他们不能理解这些复杂的纠葛。”马林准将时刻关注着已经登陆的作战部队的位置,他迫切地希望neus船团在这场战争中立下最大的功劳,“现在他们听说整个新统合从上到下都和通用银河有合作关系,大概会反过来认为新统合也不值得信任吧。”

    让他诧异和有些恼怒的一幕出现了,加布里埃拉·马林-塞拉诺上尉统领的陆战队并没有按照预定路线前往伐折罗女王附近,而是莫名其妙地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进发。当然,马林上尉肯定会解释说这是由于某种战术性需求而做出的决定,但对自己的孩子的脾气和本事心知肚明的马林准将敢打赌说马林上尉又变卦了。思前想后,他也只能将其归因于自己的教育失败。

    所有人都和通用银河有着或多或少的内部交易,只不过唯独fronter船团真正意义上引火烧身。那么,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只要fronter船团在战后的处置中安然无恙,马林准将也不必担心neus船团受到惩罚了。大家都是蹲在同一条战壕里的盟友和共犯,谁也不比谁更干净,若是有人不识时务地硬要给neus船团扣上一个勾结通用银河的罪名,马林准将也不介意让那人所在的移民船团或殖民地行星承担同样的后果。

    皇帝的新衣可脱不得。

    马克西米连·吉纳斯倒是知道无瑕者很久之前就预备了对付伐折罗女王的方案,其中的细节,他与以斯拉·本·戴维商讨过多次。对于马林准将所说的劫持或是杀死位于fronter船团的雪莉露·诺姆这一计划,马克西米连·吉纳斯也曾经考虑过,但在马林准将的实际行动失败后,他就不再对此保留任何兴趣了。

    由于事情变化得太快,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内的风云突变让新统合军的指挥官们下意识地忽略了发生在fronter船团的事情,他们只是对fronter船团突然试图将一个陌生的杰特拉帝人混血女孩抬到和雪莉露·诺姆相同的地位而感到惊讶,并疑惑为何有其他人还具备了这种生物折跃波交流能力。

    只有埃贡·舒勒在仔细研究了过去半个月的各种消息后,反而坚定了对于胜利的信心。

    “吉纳斯将军,根据我们从通用银河以及g船团盗取的各种资料,我有理由猜测兰花·李是第1**规模调查船团的幸存者,并且是接受了v型细菌感染实验的成功样本之一。”他决定只将一部分消息对其他人公布,而另一部分则直接传递给麦克尼尔。

    “这么说,我方利用生物折跃波摧毁通用银河的战术又多了一层保障,看来怀尔德上校是正确的,只可惜卡比洛夫中将不是那么看重他的豪赌。”马克西米连·吉纳斯严肃地点了点头,经历过两次大规模危机的他很清楚这些在人类历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歌手的地位,“不过,我并不记得第1**规模调查船团除了当时参与紧急救援的军人之外有任何幸存者。”

    “重点不是当时是否有人幸存,而是这个消息是否有助于我们加快击垮敌人的进度。”马林准将连忙打着手势暗示马克西米连·吉纳斯别再回忆往事了,“舒勒博士,你的实验性次元弹快用光了,而那个相当于被你放走的曼弗雷德·白兰度却在战场上到处传播对我军极其不利的言论……”

    虽然舒勒自始至终强调他从来没有给曼弗雷德·白兰度解除脱离g船团的最后封锁,但没有人会相信他。事实上,许多当时在场的人员,包括马林上尉本人也认为曼弗雷德·白兰度完全能够借助被舒勒丢弃的设备而自行完成剩余的步骤。要说舒勒确实应该为此负责,那实在是冤枉他了;然而,他本应采取更有效的办法将曼弗雷德·白兰度扼杀,而他并没有。

    好在这些内部分歧在众人对通用银河的共同仇恨和对曼弗雷德·白兰度的一致反感下变得无关紧要,新统合军要求飞行员们尽力消灭那些被曼弗雷德·白兰度操控的无人机,免得这个曾经给他们带来浩劫的家伙又一次兴风作浪。

    许多参加过镇压反统合武装组织的新统合军军官保持着克制,无奈曼弗雷德·白兰度越说越离谱——无论他是认为通用银河必胜还是希望渺茫,这种让新统合军毫无退路的公布机密行为确实在新统合军之中引起了广泛的不安。许多士兵一开始不相信曼弗雷德·白兰度所说的话,直到那些和他们自己的船团真正相关的内幕消息被公之于众,这些很久之前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的士兵们才开始认真起来。

    “真想撕烂你这张嘴……”埃癸斯·福克气得七窍生烟,他不断地击落被曼弗雷德·白兰度控制的无人机,但每次曼弗雷德·白兰度都能迅速地改换另一架无人机和他纠缠并继续把那些绝对不该让普通人知道的消息通过被入侵的通讯频道告诉每一个新统合军的战士。不把伐折罗女王和通用银河的集体意识网络歼灭,曼弗雷德·白兰度就不会死去,他还能继续大放厥词。

    纵使许多对曼弗雷德·白兰度的污蔑感到恼怒的飞行员加入了围攻之中,他们只能让曼弗雷德·白兰度暂时闭嘴,而不能让这家伙永久性地保持沉默。

    同样翱翔在战场上空的无瑕者飞行员则陷入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狂欢之中,他们当然会继续和新统合军充当临时盟友,但这么好的素材可不应该被放过——罪恶交易的核心人员公布内情,比任何指控都更具有说服力。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他们有更多的办法从各个角度打击新统合的名声。

    “这混账仅仅凭着一张嘴就让战场乱了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伯顿后怕地望着刚被麦克尼尔击中而从自己的战斗机后方不远处坠落的一只伐折罗,“新统合军也有责任,他们的士兵竟然会被这样的煽动言论轻易蛊惑,难怪neus船团甚至要铲除听到过无瑕者宣传言论的士兵。”

    迈克尔·麦克尼尔根本没时间答话,他刚才注意到伯顿很可能有生命危险,立刻丢下了正在被他追击的敌军无人机,转而调转方向前去伏击那只伐折罗。通用银河的无人机当然比伐折罗更加灵活,但伐折罗胜在进化得近乎刀枪不入的能量护盾,只有更加猛烈而快速的高强度攻击才能将其击穿。轻率地脱离战场很容易让他成为更多敌人的目标,在他成功地挽救了伯顿的性命后,麦克尼尔也必须先顾着逃命了。

    “是新统合的覆盖式宣传做的太差了。”迪迪埃·博尚插话道,“咱们在索米-3战斗的时候,neus船团的士兵都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最容易被敌人策反的反而是那些原来属于g船团的士兵……neus船团用最暴力的方式确保了忠诚,可惜新统合没有掌握更温和一些的办法。”

    “没错。”麦克尼尔总算腾出了机会,因为他巧妙地把那群紧追不舍的敌人丢给了从附近赶来的友军,反正那又不是他认识的朋友,“如果战场上忽然有个nod兄弟会的首领公布了gd首脑的犯罪证据,我们的士兵当中会有一半怒斥敌人造假;另一半借机会把自己看不惯的执行委员和执行委员长痛骂一顿,但仍然会把枪口对准敌人……不像这些新统合军的士兵,竟然会在战场上犹豫谁才是敌人。通用银河又不会因为他们放弃抵抗就不杀他们。”

    “我所熟知的美军也一样。”伯顿冷笑着,这时他身上那股畏缩的架势又消失了,仿佛几分钟之前被伐折罗追逐得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不是他而是别人,“……新统合治下产生这么多叛乱,跟他们的宣传失败也有一定的关系。世上怎么会有因为听到敌人宣传己方的缺点就当场怀疑人生的军人呢?我可没听说过哪个美军士兵会因为敌人讽刺我们合众国就产生动摇。”

    只要还有一半以上的士兵愿意参加战斗,新统合军和无瑕者建立的共同战线就不会崩溃,因为其中相当一部分士兵本来就无法派上任何用场。他们无法击穿伐折罗的能量护盾,也无法胜过受通用银河的高级控制的无人机,更不可能参与围攻伐折罗女王,除了在战场边缘开着战斗机到处乱转之外,实际贡献无限接近于零。若是他们因为质疑战争的目的而暂时退出战场,反而有利于那些真正的精锐士兵发挥出自己的作用。

    然而,很快连这些仍然忠诚的士兵也发现他们很难专注于战斗了。就像麦克尼尔所说的那样,三种不同的歌声灌进脑子里的感觉并不好受,甚至对于需要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思考下一个动作和下一个战术的士兵们来说是一种干扰。倘若歌声能让士兵们更加狂热地投入战斗,那又要另当别论了。

    麦克尼尔只是不想让战场上的任何一方接近那艘伐折罗母舰,仅此而已。在fronter船团未被控制的残余人员加入战斗并推出了对抗通用银河的新办法之后,麦克尼尔当然乐意把最艰难的工作交给他们来完成,而他可以随时留在伐折罗母舰附近待命以便应对通用银河的集体意识网络瓦解后可能出现的剧变。有着舒勒和9s的协助,许多新统合军飞行员根本看不清这艘伐折罗母舰,他们的传感器不能显示正确的内容,透明的驾驶舱上也因全息投影覆盖而出现了成像失真。

    “麦克尼尔,如果你能听见的话——新统合军正在将各舰队的cross送往大气层内部,卡比洛夫中将很快就要开始总攻了。”舒勒的全息投影不太稳定,只有光头仍然醒目,“如果fronter船团那边不能完成工作,你得确保我们的ero能起到对应的作用。”

    “我觉得事情不会有什么突变,他们手里可是握着两个女王呢。”麦克尼尔并不担心fronter船团的s..s.残余部队会失败,他在舒勒那里了解到了许多有关v型细菌和生物折跃波的知识,并且不怎么愿意让无瑕者在这场战役中扮演主要角色。无瑕者的表现越是显眼,战后他们和新统合军的冲突就会越激烈,哪怕双方目前还是临时盟友。

    “不,我只是提醒你别被覆盖范围巨大的激光束直接消灭,因为刚才已经出现来不及躲闪的友军受害者了。”

    “哦,那他们还真是讲究人道主义。”

    远处的bttleg逐渐发生了变化,缠绕在外围的生物增生组织开始萎缩,这是首先引起了麦克尼尔注意的变化。但是,在他打算接近战场去确认情况之前,曼弗雷德·白兰度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就再一次钻进了他的耳朵里。被滔滔不绝的演说和推卸责任的狡辩弄得同样恼怒的麦克尼尔很想把那家伙揪出来大卸八块,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仅能将不巧挡在正前方的敌军无人机击毁以泄愤。

    “做得好,你帮助我们成功地消灭了曼弗雷德·白兰度控制的又一架战斗机。”一个不含任何感**彩的声音从通讯装置中传来,算是对他的鼓励。

    “福克上校?”麦克尼尔又惊又喜,他隐约听说过埃癸斯·福克和曼弗雷德·白兰度之间存在宿怨,又知道亚科武中士同样和曼弗雷德·白兰度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也许他可以让埃癸斯·福克帮助无缘前往伐折罗女王所在处的亚科武中士完成报仇的心愿,“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麦克尼尔啊,您亲自给我授衔下士——”

    “我没印象,回去干活。”

    自讨没趣的麦克尼尔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打消了攀附埃癸斯·福克的想法。他和埃癸斯·福克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双方也不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埃癸斯·福克把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忘掉也是情理之中。

    “麦克尼尔,通用银河的超时空要塞外围的生物组织开始消失了,fronter船团的作战方案是正确的。”迪迪埃·博尚代替麦克尼尔前去观察了附近的战局,他没有过于接近,因为周边的伐折罗集群和通用银河的无人机仍然有着极高的威胁性,fronter船团的s..s.雇佣兵完全是因为同样持有一艘cross才敢如此接近,“……是不是该进行计划的下一阶段了?”

    麦克尼尔按下了几个按钮,全息投影地图上显示出了马林上尉一行人当前的位置。

    “如果在完成计划后顺便把他们送去bttleg内部,也许可行。”麦克尼尔琢磨着,但他无法把握合适的时机。同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的三种歌声让他思考能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而麦克尼尔也没有什么屏蔽干扰的好办法。

    于是,他转而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来接受这一切。和薄红偏向于哀伤的歌声不同,无论是雪莉露·诺姆还是fronter船团最近热捧的兰花·李,都在歌声中竭尽全力地表现出属于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应有的热情和活力,这是麦克尼尔久违的青春。他在薄红身上找到了近似同龄人的沧桑和无奈,而在这些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躯体为他带来的新生。他不再是一个对现状无能为力的八旬老者,而是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为挽救人类而竭尽全力的年轻战士。

    不对,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没错,按照舒勒的理论,被动的v型细菌感染者在接收生物折跃波信号时很容易陷入精神上的狂暴状态,那些死在研究飞船里的实验品就是明证。温德米尔人也有一种近似的受害症状,体现为快速衰老。

    如果这些理论完全正确,那么另外两种歌声的效果应该是相同的。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被思维定式困扰的麦克尼尔终于发现,尽管他在结识了2b和9s后默认了薄红正是麦克尼尔所说的挑战者的事实,但无论是他还是舒勒都倾向于用这个世界上原有的规律去分析薄红,而忽略了某些东西可能是直接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

    “伯顿,快点告诉所有温德米尔人和neus船团的士兵尽可能地逃离战场、自行解除武装!”麦克尼尔连忙转头将战斗机驶向伐折罗母舰方向,他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多么脆弱。他们还计划让薄红在消灭通用银河的战争中扮演重要角色,而薄红却很可能早就想好了怎么给他们收尸。

    “……什么?喂,逃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自行解除武装——”

    “我说,您执行,懂了吗?”麦克尼尔没时间和他辩解,他想要尽快地脱离敌人的纠缠。但是,附近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纵使像埃癸斯·福克这样早在军校时期就曾经于实战中击落超过100架战斗机的王牌飞行员也不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逃脱把握,水平还比不上博尚的麦克尼尔只能谨小慎微地躲避敌人的进攻并试图冲破混战区域。

    就在他刚刚逃出混战区域后不到半分钟,难以遏制的狂暴从心头升起,无处不在的血红色双眼又一次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真是一出好戏啊,麦克尼尔将军。”他隐约听到李林在他耳畔低语,“我说过,我会在最华贵的座位上,观赏着让世界走向破灭的漆黑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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