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这才缓缓收回落在叶空身上的视线,轻轻应了声“好”,转头走了出去。
原小七又看了叶空一眼,后者举起茶杯对她挑了挑唇,原小七下意识想撇嘴,却又忍住了,只压低声音道:“你别招惹我哥,他看到新闻后心情可糟糕了。”
说完她就赶紧转身走了。
叶空在原地端着茶杯一阵莫名:“我只是老实待着,哪里招惹他了?不如劝他别来招惹我。”
少女仰头喝下那杯茶,嗒一声把空杯搁在桌上,也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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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一个甩尾停在了县医院门口。
早就准备好的医生抬着担架匆匆赶到,把两个其实根本能自己走的大男人迅速抬入了病房。
县医院没有所谓的高级病房,只能找了个干净的双人间,匆匆赶到的医生对两人的伤口做了细细的消毒,接下来是止血和缝针。
可是到了缝针那步,有人突然抬手叫了停。
“先别缝。”
男人戴着帽子和眼镜,靠在床上竖起一只手掌表示拒绝,然后在医生狐疑的眼神里,他一把勾住医生的背,和他头凑头的欣赏自己刚刚稍微止血的伤口:“医生,麻烦您帮我看看,我和那个人的伤口,是一样的吗?”
“……”医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但在钞能力作用下,还是跑过去看了一眼另一床病人的伤口。
“不一样,很显然角度有些区别。”
医生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对面男人的表情变了。
他整个凝定在病床上,用极冷漠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掌,简直像是在思考要怎么把这只手切下来——这个想象让医生险些打个哆嗦。
而下一秒男人已经抬头又冲他一笑:“那医生,你可以帮我把伤口弄得和他一样吗?”
他说:“无论用什么方法。”
“……”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的医生怔在那里。
而另一张床上的秦见白已经抬起胳膊挡住了脸,发出虚弱的声音:“不管是什么,能不能尽快处理?我觉得我快不行了。”
医生赶紧走过去摸了下男人的头,然后飞快取了个耳温计过来测温度。
“他发烧了!”医生赶紧道,“的确需要尽快处理!我先给他缝针然后……”
话没说完,他看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又朝他竖起了手。
那是一个轻描淡写,却莫名极具力量和冷意的姿势,让人下意识就会觉得,他是一个天生的,并习惯于命令他人的上位者。
“我知道了。”
他这样说着,收起了所有笑容,脸色变得苍白而冷漠:“你处理不了。”
他说:“但没关系,我已经让能处理的人来了,还有两个小时……”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表:“从高潭赶来,过程中你们只需要给我止血和给他吊着命就行,毕竟伤个手而已,总不至于死人吧?”
他说着,抬眸看了眼医生,又转头偏向另一张床上的秦见白,语气很亲昵似的道:“诶,你说是不是?”
秦见白:……
秦见白没有说话,只无声竖起一根中指。
秦悟笑了起来。
医生就站在两张床之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的互动,片刻才小心发问:“所以,现在的意思是,伤口不做处理?”
在他瞪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匪夷所思的表情中,戴帽子的男人摊开双手,带着一身的血迹,甚是优雅的回答他——“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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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后,从高潭赶来的整容医生到了。
秦悟还醒着。
靠着床一言不发的盯着手机,他受伤的手上缠着纱布,纱布上染着越来越多的血。
而另一边的秦见白已经因发烧而陷入昏睡,他完好的那只手上打着点滴,受伤的手也同样缠着染血的绷带。
一开始就被秦悟收了手机的司机坐在他床边,一脸的焦急,看表情恨不得把他受伤的那只手捧起来盯着瞧,但碍于秦悟本人十分拒绝,只好坐在一旁空着急,不断朝他投出焦灼和恐慌的眼神。
高潭来的专家匆匆进了病房,站定,眼神几分狐疑和不确定的打量了病房里的两人一眼,随后问道:“请问,哪位是秦悟先生?”
“……”
秦悟隔了两秒才抬头看来,然后露出微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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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锁上。
两卷绷带都被取下来丢到盘子里,失去了纱布包裹,秦悟的掌心又开始渗血。
医生先做了清洁,接着对着两人的手掌端详了好一会儿,慢慢皱起眉来。
“怎么?”秦悟淡淡道,“不好办?”
“的确不好办,角度相差挺大的,长度倒是差不多,肉眼看不出什么分别……”
因为失血秦悟也有些暴躁,不耐烦听他解释太多,直接问:“你给我答案就行了,我想要的结果能不能办到?”
“能,而且挺简单的,但是……”医生看了他一眼,“需要把伤口变大。”
他做了个在掌心开刀的手势——
“你懂我的意思么?你们掌心这道伤口一个是歪的一个是直的,要想让两人的伤变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切两刀,将你们有偏差的部分填充起来,再进行处理,我就可以保证我能处理得完全相同了。”
医生不忘表示自己很牛:“甚至连穿线都能一模一样——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不行!”司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叫你来是处理伤口的,不是让你再给先生来一刀的!你到底安的……”
“闭上你的嘴。”秦悟头也不抬的说。
他盯着自己掌心的伤口看了几秒,然后抬头看向医生,唇角一勾:“那就请便了。”
他又朝另一张病床偏了下头示意:“刚好,趁他还晕着。”
晕着的秦见白:……
看着医生点点头,起身开始做准备工作。
司机一双眼睛绝望的瞪大,抬手抱住了自己的头:“no,太太会杀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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