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好追的，说不定，别人试一试……就追到了呢。”
听着小师姐的话，陈诚眼睛都直了。
正待陈诚准备着下一步行动时，王中雷却是来到：“陈导，原来您早到了啊。”
“呃，刚和小师姐聊着天，倒忘了今天的正题了。”
“没事，我们也是来这里聊聊天。陈导，这边，你有几位老朋友，可一直念叨你呢。”
“这边……”
在王中雷的带领下，陈诚见到了两位功夫皇帝。
成龙，和李联杰。
成龙和李联杰两人，陈诚不是第一次见。
不但不是第一次见，两人都打过很多照面。
特别是《投名状》，陈诚和李联杰交流最多。
“陈诚，你可来了。”
“刚才还在找你呢。”
看到陈诚来到。
李联杰很是开心：“就差你了，刚才和成巃大哥还在聊你呢。恭喜啊，你差点完成了三榜第一。”
陈诚笑着摆摆手：“杰哥，什么三榜第一，就别调侃我了。当年你和成巃大哥名扬海外的时候，我都还不知道在哪。”
成巃撑了撑眼镜，说道：“老了，今非昔比，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一边说，成巃拍了拍陈诚背：“一会首映，多提意见。”
客套了几句，陈诚和小师姐进入了电影院。
虽然陈诚和李联杰，成巃合作过，也拍过戏。
但说真的。
陈诚和两位真没那么熟。
关系还没到那步，彼此客套就够了。
电影很快开始。
功夫之王故事说的是有一位很疯狂喜欢中国功夫的美国少年，但他现实里却时常被人欺负。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根如玉金箍棒，凭借着金箍棒神秘的力量，少年回到了几千年前的中国。
故事一般般。
这也正常。
向来大片故事都很一般般。
曾经陈诚吐槽过，有一段时间他想不通为什么都这么大制作了，故事不可以写得好一些。
后来才发现。
越是大制作，编剧反而越不敢写得太好。
或者写得太好了，导演有的时候可能也会觉得，观众是不是看不懂。
于是又进行减缩，最后搞出一个很一般，但大家能看懂的故事。
虽然这么做，确实让故事更容易看懂。
可很多时候，他也失去了一部电影最为核心的东西。
两个小时结束。
有不少观众表示好评，成巃和李联杰也从后台走出。
这更是激起了一众影迷的沸腾。
大家纷纷与成巃大哥，李联杰合影。
一众媒体记者也是拿出了摄相机，各个角度，各个表情出现。
俨然，功夫之王接档了之前的《那些年》。
不。
比之《那些年》都更为火爆。
至少。
明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不管是从话题性。
还是从媒体热度。
更或是从影评人的评价。
功夫之王都是史诗级别的大片。
“史上最好看的功夫片。”
“两大功夫巨星，历史第一次同台。”
“不看后悔一辈子。”
是的。
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
功夫之王都是一部不可不看的经典之作。
受此影响之下。
功夫之王首映以来，票房一路长虹。
首周，他便破了1亿票房记录。
这个首周1亿票房记录，比之当时的黄金甲还要更为牛逼一些。
“陈导，多谢当时您出面点评我们这部功夫之王。”
王中雷显得很兴奋。
两大功夫巨星的联手，这是他们华艺的一大力作。
之前他们还有一些担心。
现在来看。
效果应该还不错。
“不客气。”
陈诚没什么表情在电话里回应说道。
他只是在当时说了几句客套话罢了。
王中雷要当真，他也没办法。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王中雷又是想起了之前陈诚预测票房的事。
虽然内心一直忍着冲动，这一次绝对不再问陈诚。
再问就是狗。
可这般在内心里面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王中雷还是中了邪般似的，又是问道：“陈导，您觉得我们功夫之王这部片子票房能有多少？”
“这个啊，票房这种事很难说的。”
“陈导，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说两家话啊。”
“不是，票房这东西真的很难说。你看，我的上次那部《那些年》，我还以为可以三榜第一呢，也不知道哪个狗日的搞得鬼。”
“呃……这个……”
王中雷有些尴尬。
这个狗日的里面虽然不完全是他，但他也算是参与了一部分。
总之那一段时间。
陈诚几乎成为了行业内的公敌。
还好。
最后将陈诚给按下去了。
要是真让他三榜第一，其他人还怎么混。
“确实，票房这东西很玄乎。不过，陈导，这一次我是真心想求问。”
“王总，还是算了吧，我这人一向比较乌鸦嘴。”
“谁敢说你乌鸦嘴，我王中雷第一个不服。陈导，预测一下？”
“真的要预测？”
“真的。”
“不会怪我。”
“不会。”
“那好。”
摸了摸下巴，陈诚冷着笑：“应该会很不错，可能会在2亿左右吧。”
“啥……”
王中雷直接吐血：“陈导，你知道我们功夫之王投资多少吗？”
“据说是5亿。”
“没错。”
“那2亿票房？”
“噢，可能会亏点。没事，拍电影嘛，十部电影九部亏。”
“陈导，你给我等着。”
拍的一声，王中雷挂掉了电话。
他又一次被陈诚给气着了。
“妈蛋，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我就不相信，你次次能预测得准。”
“我们第一周就破1亿票房，你还说2亿，当我们吃干饭的吗？”
“我要让你看看两大功夫巨星的威力。”
王中雷发誓。
等功夫之王下架之后，他一定要给陈诚打一个电话，将今天的羞辱狠狠的还回去。
不过。
对于陈诚来说。
他却是无所谓了。
陈诚现在的状况很微妙。
那就是可能大部分人，仍是会拿陈诚为竞争对手。
但又因为陈诚没有如张艺某那般做到顶尖。
所以个个都又会想方设想的与陈诚合作。
华艺，就是其中一个。
他们也是三番四次邀请陈诚。
究其原因。
他们虽然与陈诚有竞争关系，但也有着非常大的合作期待。
这可能是陈诚没能夺得三榜第一之后的，一个小小的好处吧。
……
“韩导，你觉得我们的《功夫之王》内地能有多少票房？”
“这个啊，不好说啊，估计破3亿吧。”
“你有没问陈诚预测多少？”
“没问，怎么了？一会我去问问。”
“我已经问了。”
“啊，是多少？”
“他说2亿左右吧。”
“2亿左右，右一点不就3亿嘛。”
“韩导，您右一点右得太过了。但我估计，这家伙是想说，我们的票房也就1.8，1.9亿的样子。”
“这么少？”
“可不是。”
“你觉得呢？”
“没道理啊，两大巨星，任何一位都有支撑2亿票房以上的潜力。2+2，那就等于4，哪怕不等于四，也比3大得多，怎么可能会是2亿左右？”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2亿左右，我们请两大功夫皇帝过来做什么，还不如让一人拍一部，这样我们还能更赚一些。”
“嗯，看来这次陈诚有可能失策。”
“韩导英明。等下画之后，我再和他好好聊聊。”
王中雷变得心平气和了。
不过。
王中雷这一边刚结束，韩三坪便立即给陈诚去了一个电话。
虽然陈诚预测的票房与他预测的有很大的差距。
可听到陈诚的数据。
韩三坪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相信陈诚。
毕竟从预测票房开始，陈诚就没有输过。
“陈诚，你又预测华艺新片票房了？”
“我本不想测的，可这家伙硬是要我测。”
“那你说2亿左右？”
“我估计是1.8亿-1.9亿左右，我倾向于1.8亿。”
“会不会太低了，两大功夫巨星啊。”
“我也想预测高一些。”
陈诚无奈的说道。
影视里这种堆配制，很多时候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可用到不好，甚至还会起到反效果。
龙巃和李联杰的史上第一次联手有没有起到反效果？
陈诚不知道。
陈诚知道的是。
这部片子不好看。
但现在华艺那边，却还没有意识到，功夫之王票房即将崩溃。
第二周。
相比之第一周的火爆。
第二周，虽然第一天仍然火爆，但漫天的吐槽与漫骂却是疯狂出现。
紧接着的第二周第二天，当天票房就跌到了1000万以下。
第二周第三天，这个数字下滑到了700万。
第三周第四天，这个数字下滑到了500万。
一路不断的下滑。
你以为是正常现象。
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但对于两位功夫巨星来说，他是不正常的。
不但不正常，反而太没有体现出两大功夫皇帝的巨星价值。
第三周的时候，当天票房已经达到了300万左右了。
直到功夫之王正式下映。
功夫之王在内地的票房，只有1.8亿。
……
北电。
陈诚看了一眼功夫之王。
与前世一样。
在陈诚没有特别影响之下，功夫之王还是与前世发生的轨迹差不多。
不出意外的话。
这部华艺投资的一部超级大作，又是一笔亏本买卖。
哪怕。
加上国外票房市场，同样也是如此。
高达5亿人民币的投资额，在08年的时候，要收回成本，当真是太困难太困难了。
但有的时候，很多资方包括制片人，以及导演，他们也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投资这么大，阵容这么强，可却很难赚钱？
反倒是一些没怎么有钱的小成本，他却突然异军而起。
当然。
这里面也不绝对。
直到。
当陈诚的一位师兄突然来访，陈诚有一些明白了这里面的道理。
“陈诚师弟，没想到您还知道我。”
宁哠显得无比的惊讶。
虽然宁哠之前一部疯狂的石头，确实赚了一些。
可疯狂的石头票房只有2000多万，对于像陈诚这样的大咖级别的导演来说，宁哠什么也不算。
尽管宁哠是陈诚的师兄。
可见到陈诚时，宁哠却不敢有任何师兄架子。
不但没有任何师兄架子。
宁哠还摆出一幅需心向学的态度。
“宁浩师兄，说哪里的话，你的那部《香火》，我在学校的时候，一众导师可是时常拿这一部片子当做是讲学教案。”
“过奖了，这部片子也亏了。”
“亏不一定代表不好，只是时代环境因素罢了。”
“虽然亏不一定代表不好，可要说亏就是好，也说不过去。”
与宁哠聊了几句。
陈诚听出来了。
宁哠压力很大。
比之《疯狂的石头》，那个时候的压力更大。
《疯狂的石头》之时，宁浩一无所有。
这部电影大爆之后，宁浩变得小有名气。
不但小有名气，还获得了资方的青睐，于是就有了这部疯狂的赛车。
可资方不是善财童子，他们的青睐是认为你有天资，能给他们赚钱。
要是你不能给他赚钱，不好意思，资方会第一时间远离你。
“师兄，喝茶。”
看出宁浩的心理，陈诚让宁浩先缓一缓。
新人导演就是这样。
哪怕拍出了一部成功的片子，都不可能有太大的自信。
更不用说。
这时的投资是2000万。
当时的投资只有300万不到。
300万亏了就亏了，反正资方损失也不大。
可2000万。
那就相当于疯狂的石头整个票房总合。
“师兄，你知道为什么一些大制作，大投资，大演员，但还是会亏钱。”
陈诚问道。
宁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们会不会养成了路线依赖，以为靠这个就能赚钱。”
“路线依赖？”
宁浩一愣。
这个词很新鲜，但却很好理解。
路线依赖在任何行业都有。
如在电影市场也一样。
越是在以前成功的电影制作人，他们越是会用以前他们那一套。
他们就觉得大制作，大投资，大演员，就是票房的保证。
虽然很多时候是的。
但在新的市场之下，越来越多的时候不是。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宁浩点点头。
可是。
他的内心仍然没有平静下来。
他现在哪管得了那些大投资，大票房，大阵容。
现在的2000万，对于他来说，就已经算是大投资了。
他要是搞砸了2000万……
宁浩不敢继续再想。
“宁浩师兄，我拍了不少剧。总结出了不少经验，有的时候当剧组有钱时，一众电影制作人就不会太过于动脑筋，可当电影没钱的时候，这些电影制作人便开始动脑筋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正因为没钱，所以才需要动脑筋让这部电影在一众片子当中，脱颖而出。”
宁浩还是感觉没明白。
陈诚说道：“师兄，我问你，你的片子算有钱吗？”
“比起之前那部，当然算。不过，比起其他的来说，也没什么钱。”
疯狂的赛车制作资金只有1000多万，加上各类宣发费用，才2000万。
所以真要1000多万拍一部电影，基本上算没什么钱的。
甚至。
这样没什么钱的片子，一般都还不能请特别出名的明星。
要是请了。
不好意思。
有一些付不起这位明星的片酬。
“既然没钱，那你们动脑筋了吗？”
看着宁浩。
陈诚微笑着说道。
而陈诚这句话，却是一下子让宁哠激动了起来。
“我们动脑筋了吗？”
“动脑筋了，我几乎每天每夜，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都在动脑筋。”
“陈诚师弟，你知道吗，为了拍这一部戏，我吃饭想着这部戏，睡觉着着这部戏，拉屎想着这部戏，甚至和女朋友亲热，我都想着这部戏……你说，我哪有不动脑筋。”
说完。
宁浩一下呆住。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陈诚师弟，你是说……我们的这部《疯狂的赛车》？”
“师兄，喝茶。”
陈诚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既然努力开动脑筋了，其他，交给天意吧。”
……
“韩导，你说，《功夫之王》为什么票房只有1.8亿呢，为什么呢？”
“不能够啊，两大巨星，两大功夫之王，怎么算，他也不能是1.8亿票房啊。”
“韩导，……”
电话里，王中雷有些语无伦次。
这些天里。
随着功王之王票房的最终落定，王中雷从之前的期待，慢慢的已变得心死。
可是。
心死这一边，不知道为什么。
陈诚的预测，似乎成为了王中雷的心魔。
只要他一想到功夫之王，他便会想到陈诚的预测。
只要一想到陈诚预测，王中雷就是彻夜睡不着。
“王总，票房就是这样，不能是我打压了吧。”
韩三坪也是无奈，再说：“谁叫你没事找陈诚预测，我发现你有受虐潜质。”
“是，我有受虐潜质，韩导，我买了一根鞭子，一会我去你那，你狠狠的抽我吧。”
“我……”
韩三坪打了个冷颤：“王总，我没这爱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功夫之王》票房只有1.8亿。”
“我哪知道啊。”
韩三坪有些吐血。
不知道今天的王中雷发了什么疯。
“韩导，我想要一个解释。”
“我是真不知道。”
“我想要一个解释。”
“好吧，给你解释。”
被王中雷给气倒了，韩三坪摸了摸下巴，说道：“解释那就是，回头你再找陈诚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