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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陆青璇和上官玉龙他们在望月楼中密谋的同时,擂台上,比试也已经进入了下一场。
比赛节奏很快,很快,这一场的比赛结果也出来了,而后是第十三场,第十四场……
一场场比赛飞快进行,直至决出了前九强后,开幕赛才宣告结束。
菠菜客们自然是有喜也有忧。
赌输掉的菠菜客们气得将赌注纸条撕碎,悲愤又懊恼的将碎屑抛洒到了天空之中,也有菠菜客们喜气洋洋,围拥在了菠菜摊前,美滋滋的兑换着灵石。
远处高台上,郑灵韵垂眸,远远看着陈诗炵和工具玉奴们不断将白花花的灵石赔付出去,眉头不由微微蹙起:“景运公子,诗炵这一次把菠菜摊搞得太正规了,半点都没有刻意引导舆论,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别弄到最后亏大了。”
“不至于会亏本。”陈景运无奈摇头道,“芊芊曾说过,菠菜摊一定要越正规才越赚钱,以前那种刻意引导舆论的小手段,终究只是权宜之计,真正要想做大做强,还得正规化、信誉化。”
“芊芊和诗炵母女两个联手研究出了一种,唔,叫做算法的东西,可以相对精确的计算赔率,并且根据情况实时调整赔率,保证无论过程如何,输赢如何,最终庄家总能达到两成左右的盈利。”
陈景运解释的磕磕绊绊,显然他其实也不是很理解老婆和女儿做出来的那套所谓的“算法”,就像他无法理解玉奴傀儡技术中那些复杂玄奥的铭文符阵结构一样。
没办法,纯智商上有着天然鸿沟。
郑灵韵侧目想了半天,唔,好像的确也没法理解,不由深深同情的看了一眼陈景运。
这时。
第一轮的比赛已经结束,最后胜出的九名选手齐聚擂台。
赵安轩再次出面,正式宣读了前九强的名单。
他们分别是,来自陈氏的姜小鱼、陈修煦、陈景航、陈诗雯、陈信涛,以及来自于赵氏的赵英卓、赵云蔚,还有来自郑氏的郑心潼、郑浩楠。
每念到一个名字,被念到名字的那人都会向前一步,向四方行礼示意,神情之中微微有些骄傲。
只有姜小鱼、陈信涛两个淡定一些。前者依旧是有些惫懒,好似没出多少力一般,原因无他,她到现在也不过就打了一场,前面直接轮空了两场。
不像其他人,全都是打了三场。
而陈信涛则是因为自信。在他看来,自己乃是青莲剑阁司剑璃的亲传弟子,通过家族内部比试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过,相信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明白,家族内部比试的难度才堪称是地狱级。
这就好似陈玄墨前世的乒乓球比赛,拿全国冠军的难度远超过拿世界冠军一个道理。
“灵韵姑奶奶。”
这时,一個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噔噔噔冲上了高台,一上来就拉着郑灵韵的袖子委屈巴巴的哭诉起来:“呜呜呜~那个陈修煦太可恶了,就仗着自己年龄大,可劲的揍我,呜呜~~”
“心欣?”
见到她,郑灵韵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女孩叫郑心欣,年仅十六岁,是郑氏如今年纪最小的一个四灵根。
因资质不俗,她在族中向来受宠,和郑灵韵的关系也十分亲密。
可惜她年龄比较尴尬,参加第五届青年大会吧,因为年龄太小,修为只有炼气期三层,发挥不出四灵根的优势。
可参加十年后的第六届吧,到时二十六岁的她就超龄了。
对此,郑灵韵也是深感无奈和惋惜。
倘若欣儿能晚出生一年,就能参加第六届青年大会了,到时凭着她四灵根的资质再加顶格年龄,保不齐能给郑氏捧个冠军回来。
可偏偏就差了这么一年。
郑灵韵也是无奈。
郑氏族人虽多,但出四灵根可远不如陈氏那么频繁,平均下来几十年出一个也十分正常。
实际上,这也是大多数筑基世家的正常水准,实在不能说郑氏拉胯,只能说陈氏血脉太逆天。
有时候,郑灵韵甚至忍不住会想,要实在不行自己也趁早生一个,给郑氏血脉增添些优势。
只是,无论是嫁出去还是招赘,她都觉得不是滋味。
恍惚间,郑灵韵的目光落在了陈景运身上,可旋即就像是触了电般瞬间挪开,耳后根暗暗发烫。
然而,她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抹涟漪,下意识的暗自琢磨起可行性来。
这时,时间已经临近中午。
陈景运起身宣布开幕式结束,佘山坊市十年一度的大集正式开启。
同时,从下午开始,本届青年大会也将进入积分赛阶段。
由于前九强需要和所有对手全部打过一轮,比赛场次较多,整个积分赛会持续好几日,陈景运他们自然不可能全程观看。
抽签确定好比赛场次和比赛时间之后,陈景运便离开了高台。台下的围观者们也陆陆续续散去。
如此,数日时间一晃而过。
这几日间,佘山坊市的交易额度不断攀升,整个坊市内人流如织,热闹非凡,而青年大会前九的决赛也分成多个擂台,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其中有一触而溃的战斗,也有异常胶着,打了超过半个时辰的战斗。
而随着战斗场次的增加,九人的积分也渐渐拉开了差距,彼此之间出现了明显的梯队。
入围前九的那些郑氏、赵氏的族人,虽然都是二十四五岁的顶格年龄,又有其家族十年间的资源倾斜和倾力培养。
可他们依旧在陈氏族人逐渐展露的底牌中不断败落,什么特殊秘技、五行意境、这些都需要大量时间积累和修炼,很难在年轻人身上看到的东西,都一一展现出来。
而陈氏内部成员之间的战斗,更是激发出了他们一张张的底牌。
其中陈诗雯和陈修煦那一场打得尤为激烈,双方都是底牌尽出,直至最后,在所有人预料不到的情况下,陈诗雯竟然用一套飞针刺入自己体内,短时间内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勉强击败了陈修煦,额外斩获3点积分。
甚至,便是连姜小鱼都表现的十分“吃力”,无论是在和陈诗雯、亦或是陈修煦,还是在和陈景航、陈信涛的战斗中,开局都是打得难分难解,看似好像是五五开的样子。
胶着了好一阵子,她才十分勉强的击败对方,获得一个惨胜的3点积分,战后更是彼此惺惺相惜了一番。
这一幕,自然也是看得陈景运眉头直跳。
这姜小鱼还真是挺懂生存之道的,既想要拿冠军来向陈氏证明自己,又和同龄的年轻人把关系处的更加亲近了。
这一日,积分赛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又是在万众瞩目之下,青年大会终于决出了前九强的排名。
根据积分排名顺序,排名第一的自然是和谁都五五开的姜小鱼。
排在第二的人则十分出乎预料,竟然是陈诗雯。她凭借着出色的战斗意识和韧性,以微弱的差距战胜了陈修煦和陈景航。
如此结果,自然让皇甫嘉玉惊喜不已。
“澹台兄,你说我有眼光吧?我们家诗雯就是进了前三,还是第二!”
然后,他一脸喜滋滋的去找陈诗炵兑换奖励了。
按照赌注,赌中前三是一赔三,他自然得到了三百枚灵石的赔付,随后便是一副趾高气昂,“我家诗雯无敌”,“我眼光毒辣”的无敌模样。
“啊这不是……”澹台英颂一脸懵逼道,“你赌陈诗雯前九的四个档口一共花了四百灵石,你现在仅仅回本了三百,这不还是亏了一百吗?”
再说了,这和你眼光有半毛钱关系?你把四个档口全买了一遍,傻子都能中一个好吗?
“也没亏啊,我之前每局都赌我家诗雯赢的,前后也赚了三百多灵石,总体算下来还赢了两百多灵石!”算完账后发现自己赢钱了,皇甫嘉玉的胸脯挺得更直了。
那副得瑟的模样,看得菠菜摊老板陈诗炵都想揍他。
她这种靠算法计算赔率的,哪里会想到有皇甫嘉玉这种二愣子,一开始就把陈诗雯的档口全包了。
在她原本的计算中,诗雯妹妹最终中的名次在七**档口几率最大,哪想到她能打到第二?
到后来发现陈诗雯战力有些超标,这才抓紧调整赔率,而后更是将她赔率一调再调。
可皇甫嘉玉那是在调整赔率之前就买了的,却没办法了!
还真是给这盲目痴愚的二愣子给抓了把大的。
陈诗炵气哼哼的盯着他。
臭小子,下次别再给你姐逮住机会,否则定要给你将储物袋里最后一块灵石都薅光了。
继续回到台上。
根据积分排序,陈修煦与陈景航并列第三!
反而是拜入青莲剑阁门下的陈信涛,仅仅名列第五。
这结果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甚至有不少菠菜哥大呼上当,冲去菠菜摊要求退钱。
这也难怪他们和陈诗炵闹。
谁能想到司剑璃的亲传弟子竟然被家族的五灵根打败了?
你要说年龄小吃亏吧,22岁的他也有炼气期四层半的修为了,要说意境吧,他也曾经在紫气玉牌的辅助下领悟到了一丝青莲剑意。
但是,他就这么败了!
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脸色始终有些难看。
看台上的陈景运倒是有几分推测,分析道:“信涛很小就拜入司剑璃门下,心态上难免有些倨傲,而且一开始就碰到了姜小鱼,一番艰难战斗后还落了败,恐怕是影响了心态。”
“而诗雯、修煦、景航,都是家族的五灵根子弟,他们明白自己条件不好,若是不拼出点成绩来,未来必将碌碌无为。他们在打法的凶悍程度,以及战斗时的心态和韧性上,都要超过信涛。”
有一句话陈景运没有说。
大家都在紫气玉牌的支持下成功领悟了五行意境,在修为层次也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伱陈信涛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傲气?
要知道,擂台作战虽然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但战斗过程同样危机重重,瞬息万变,有时候一次判断失误,就可能会输掉比赛。
信涛心态不稳,这里输一场,那里输一场,总积分排名可不就下来了么~
趁着年轻,信涛小子吃一波大亏也是好的,正好可以让他好好沉淀一下心性,痛定思痛才能有更好的成长。
思绪飞转间。
陈景运起身准备亲自上擂台,给前九名的优秀青年颁发丰厚的奖励。
可正在此时。
一道年轻又冷傲的声音蓦然从远处传来。
“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占了区区一小块地盘就关上门自穿黄袍,也不怕贻笑天下。”
那声音由远及近,因速度太快,听起来竟出现了层层叠叠的重音。
伴随着声音,一道白色身影脚踩着一柄水色飞剑,从远处疾飞而来,转眼间便到了擂台上空。
那是一位年轻俊朗的青年,白衣翩然,衣袂飘飞,一身的气度宛若那云中皎月,崖上青松,自有股超然绝俗之气。
然而,此刻他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三族前九名的俊杰青年,嘴角却是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好似在看一群土鸡瓦狗一般。
直至他的目光落到了陈信涛身上,才稍稍郑重了些,却又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陈信涛,亏得我还以为你算是个人物,结果就这?堂堂青莲剑阁司剑璃前辈的亲传弟子,连一群乡下之徒都打不过,当真是废物!”
“啊?这……你谁啊?”
陈信涛输了比赛,心情本就不佳,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有些迷惘的抬头看向青年男子。
这人脚踩飞剑,白衣飘飘,比他还能装……到底什么来路?我这输了比赛,还得挨你一个莫名路人的骂是吧?
“哼!”
白衣男子冷笑着自报家门:“陆星晗,云阳宗水月剑楼,楼主门下亲传弟子!”
“不是,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陈信涛心头更怒了,“我输了比赛又关你屁事?你有本事你上啊~!”
“行,那我就上!”
白衣剑男陆星晗冷笑了一声,背负双手俯瞰着九名青年俊杰,一脸倨傲的朗声:“也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
无疑,这是一种挑衅行为。
在白衣剑男陆星晗看来,这都是些年少气盛的青年俊杰,一旦他口出狂言要一挑九,这些人势必会被刺激得出离愤怒。
到时,自然会有人跳出来喝骂“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挑我们几个?”“你们别插手,看老子一个人弄他。”等等等等。
而根据陆星晗私下推断,第一个跳出来的多半就是这个陈信涛。
毕竟他是青莲剑阁的亲传弟子,此时此刻必须维护师门名誉。
只要他陆星晗将其轻松击败,再裹挟无敌之势拿下那姜小鱼,青璇姑奶奶想要的节目效果就能拉满了。
届时,所有注意力都会在他身上。
而与此同时。
高台上的陈景运见到这场面,眉头不禁微皱。
他知道陆星晗。
这人年纪轻轻就拜在水月楼主门下,乃是水月楼主门下最年轻的亲传弟子,正是得宠的时候。
他此次前来挑衅,多半是陆氏要开始弄事情的前奏。
他刚想传音让陈信涛冷静,别上当,陈信涛却已经被挑衅得勃然大怒,张口便是一声怒斥:“好好好,你真当我青……唔唔~~唔唔?雯唔姐姐,唔,放……唔唔~??”
陈诗雯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趁着陈信涛拼命挣扎无暇他顾的时候,她以崇拜的眼神看向了陆星晗,朗声说道:“白衣剑仙,一看你这气度就是了不起的高手,我们几个接受你的挑战!”
说话间,她一拍储物袋,九根闪烁着暗紫色幽光,周身木火之息缭绕的毒针便飙飞而出,呼啸着向陆星晗笼罩而去。
“修煦,十三叔,大家并肩子上,揍他!”
开玩笑,之前她跟着五伯会晤上官玉龙时,可是明确听到过弈仙坊市的陆氏在伪造玉奴,要搞事情弄陈氏的。
这个陆星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关键时刻跳出来闹事,这不摆明了要弄事情么?
总之,不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咱们得创造自己的节奏。
在此指导思想下,陈诗雯出手毫不含糊,上来就是大招。
除她之外,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姜小鱼。
陈诗雯才刚动手,她就跟着阴仄仄的笑了一声,玉手轻轻一抬,便有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向那陆星晗滋去。
而陈修煦、陈景航,则是稍稍慢了一拍,但依旧很听话的跟着动了手。
毕竟陈诗雯各自击败了他们一次,已然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擂台上的战绩也已经证明了,在判断力,敏锐度,以及反应速度这些方面,他们确实要略逊陈诗雯一筹。
这种时候跟着做,团结一致对外就行了。
一时间,各种法术,法器,齐齐飞舞。
妈蛋!
白衣剑修陆星晗的心一下子凉到了谷底。
这帮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