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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墨诵念声刚落。
矿洞数里外的隐蔽处,玄墨灵剑微微一颤,陈宁泰一握剑柄,跟着剑飞的方向遁去。
趁着夜色,陈宁泰带着玄墨灵剑,亦或是被带着,一路悄悄的飞进了矿洞,经过九曲十八弯的矿洞后,终于与陈玄墨汇合。
计划是早就商议好的,如今到了地点,陈宁泰缓了口气,观察了一下矿洞内的环境,便召出已经修好的金灵剑,直接发动了进攻。
他周身闪耀着金光,一拳轰爆了密室的门,而后如一道闪电般直袭向洛玉山。
凌厉无匹的金元真意,照耀的整个密室金光灿灿。
“什么人?!”
洛玉山终究是筑基期修士,反应极为快捷。
几乎是陈宁泰动手的瞬间,他就倏然惊醒,果断中止疗伤向侧方闪去。
他心中满是惊骇,有心想要看清来人是谁,奈何突如其来的金光有些晃眼,他一时间愣是没看清。
而就在这档口。
玄墨灵剑已经悄然来到了他身后,紫气剧烈燃烧,朝着他后脖颈滴溜溜一转,剑气骤然爆发。
“噗嗤~!!”
洛玉山人首分离,鲜血狂飙。
一位筑基期修士,就如此被偷袭致死,甚至对方连灵器都未来得及祭出!
这还是陈玄墨第一次尝试潜入式暗杀手段,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不过这种方式他也不敢多用,玄墨灵剑终究只是中品灵剑,就算燃烧紫气攻击力也是有上限的,一旦被阵法或高人设法纠缠、困住,亦或是碰到金丹修士,保不齐连剑带英灵都会被扣下,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而且他还不能将暗杀之名传扬出去,否则惹来厉害的人关注也是极为麻烦。
这世上修仙者的诡异手段多了去。
思忖间,陈宁泰已经上前挑了对方的储物袋,飞速摸了遍尸体,竟又发现了个储物袋。
将两个储物袋收好,他一抬手,便往尸体上丢了道灵焰符。
瞬时间,尸体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连带着周围的战斗痕迹也在火光中消弭于无形。
陈宁泰这才抓着玄墨灵剑,沿着来的途径一路游窜出去,一路上但凡遇到修士,均是一剑斩杀了事。
干完这一票,父子两个也不看结果,立刻按照提前规划好的路径远遁到了千里之外,躲入了提前准备好的安全屋之一。
到了这里。
父子俩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乔氏和洛氏,可都是有金丹老祖的家族,万一被对方撞个正着,绝对会是个无比巨大的麻烦。
但这一次的行动,他们也必须进行,一定要给洛氏增点麻烦。
否则洛氏太闲,整天盯着陈氏,对陈氏会产生极大的威胁。
陈宁泰检查了一下储物袋,发现其中竟然有刚开采的灵石,以及一些灵石矿伴生的灵材,粗略估算一下,总价值竟有三四千灵石。
而洛玉山的私人储物袋中,也有一柄下品灵器,以及各种杂七杂八之物,加起来也能值个一两千。
此次收获,竟也不菲。
到了这地方,陈玄墨便不再浪费紫气,回到转运珠内直接选择了进入沉睡。
而陈宁泰则是带着玄墨灵剑一路辗转,悄无声息回了陈氏,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甚至还给自己弄了个“不在场证明”。这个词也是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
时间匆匆。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东海海域。
距离陈氏镇海别院,直线距离约千里的航道上。
一艘约二十多丈长的海船,正飘荡在仿若无边无垠的大海中,风帆鼓荡,乘风破浪而行。
用灵舟,当然也能在大海中驰骋,来往各海岛之间。
但问题是,大多数灵舟体型都很小,而且海上风疾浪高,灵石消耗比起在陆地上要大不少,灵舟塞满了货物来回一趟,就算能抵得过灵石消耗,也挣不来两个灵石。
而海船就不一样了。
来回一趟虽然慢,但运输量惊人,总体收获远不是灵舟能比。
此时。
海船甲板上。
一位晒得黑不溜滴,浑身精瘦的男子正在懒洋洋的吹着海风。
身旁还簇拥着几名散发着彪悍气息的水手。这些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
从隐隐散发出的戾气推断,并不像是正经的船员,反倒像是横行海域的海匪。
忽得。
天际划过一道光,直冲海船而来。
那黝黑精瘦男子手一抬,便接住了一枚火速遁来的玉符。
神识向内一探,他悠闲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不爽,狠狠啐了一口抱怨道:“什么玩意儿~洛氏和乔氏冲突严重关我屁事!”
身旁一位脸有刀疤的海匪问道:“老大,洛氏该不会是想借口拖欠咱们这次的尾款吧?”
“他们敢!”
黝黑精瘦男子眼中闪过厉芒:“咱们夜叉号这些年给洛氏干了那么多脏活累活,老子都一笔笔记着呢。敢欠咱们的钱,老子就将那些事情宣扬出去,让那些仇家都去找洛氏算账。”
没错。
这精瘦男子便是著名海匪之一探海夜叉薛宝珠,一身水行功法颇为了得,尤其精通水遁术。
凭此,他躲过了不知多少次仇家围剿,当然,手下海匪喽喽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顿了一下,薛宝珠又不爽道:“说是让咱们回澄海那边帮忙,给乔氏的航路制造点压力。特么的,让咱们来这穷乡僻壤搞事的是他们,现在要咱们回去的也是他们。”
“洛氏那帮傻叉,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旁边的刀疤脸表情淡定,显然是早就听惯了薛宝珠骂娘、骂洛氏。等薛宝珠骂完了,他才开口询问:“老大,那咱们究竟回不回澄海?”
“回啊,不回谁给咱们灵石?”探海夜叉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刀疤脸,“叫兄弟们准备准备,咱们这两天启程回澄海。”
恰在此时。
天空中传来一声海鸟啼鸣声。
一头青翼灵鸥从远处疾掠而来,在海船上空盘旋飞舞,散发着淡淡青色毫光的双翼有节奏的拍击,回旋,好似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探海夜叉仰头看了片刻,精神忽的一振:“好家伙,运气不错啊~临走之前竟然还能干上一票。”
无疑。
这头青翼灵鸥乃是探海夜叉豢养训练,专门用以在茫茫大海上侦查索敌的。
闻言,众海匪顿时兴奋无比,嗷嗷乱叫起来。
海上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唯有杀戮、血腥、掠夺,才能激发出他们内心的兽**望。
风帆扬起。
绣有探海夜叉标志的旗帜被升到了桅杆顶端,于海风中猎猎飞扬。
同时,船身上有淡淡流光闪过,破浪阵启动,一层青色的薄雾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住了整艘船。
船速骤然飙升。
而航道的另外一侧。
一艘由海上捕鱼船改造的小型货运海船,正顺着海浪上下起伏颠簸。
桅杆顶端,沧夷陈氏的旗帜高高飘扬。
比起探海夜叉那艘海匪船,这艘陈氏海运船简直小的可怜。
年近四十的陈景思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正站在甲板护栏前,目光凝重的四下扫视。
几个簇拥在他身旁的青年水手,则是满脸担忧和惊恐。
他们或是来自陈氏旁支,或是来自其他小微型家族的族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从家人或前辈那里听说过,上一次发生海难,除了景思大人外,无一生还。
但这一次,乃是陈氏宁泰家主亲自下令,前方便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不得不从。
如今他们人是来了,心思却完全不在驾船上,以至于整艘船上都弥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氛围。
但身为船长的陈景思,却丝毫没有安抚船员的意思,反而任由这种惶恐在船员间蔓延。
忽得。
远方一艘满帆的船只出现在视野中。
它乘风破浪而行,速度极快,径直朝着陈氏海船冲来,不多片刻便已经逼近到了七八十丈距离。
“是,是海匪船!!”
看清楚船上的旗帜,桅杆的瞭望手大惊失色。
“撤,快撤!”陈景思也是“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急促下令,“调头!快调头!!”
身为一位船长都如此恐惧失态,自然让整艘船都处在了混乱之中,各种操作频频失误,整艘船在海中摇摇晃晃。
“真是一群菜鸡,就这样也敢出海?”
远远见得这一幕,刀疤脸露出了嘲讽冷笑。
他嘴角翘起,眼神中露出残忍之色:“一会老子要第一时间登船,抓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好好耍一耍,这段时间可把老子憋坏了。”
“哈哈哈。”
周围一群如狼似虎的海匪们哄笑起来,神情愈发兴奋和嗜血。
凭着破浪阵,海匪船如同一条饿狼般直扑陈氏海船,很快就接近到了十来丈远,船上惊慌失措的叫声传到海匪耳朵里,更是激起了他们暴虐的情绪。
刀疤脸已经迫不及待,也不等船继续靠近,一个腾挪便御空而行,朝着陈氏海船疾速掠去。
其余几个海匪也踏着飞行法器紧跟其后。一行六个海匪狞笑声不断,好似如狼入羊群。
陈氏海船上的船员水手们表情惊恐,惊叫连连,一个个拼命往船舷另一边跑。
然而,他们哪里跑得过那些身经百战的海匪?眼看着就要在劫难逃。
蓦地。
一道金芒从船舱内破窗而出。
那金芒就好似一条灵动的金色游鱼般,在空中来回疾窜,每掠过一个海匪,便带起一溜鲜血。
皆是一击毙命!
“砰砰砰!”
六个海匪的笑声几乎同时戛然而止,尸体如同下饺子般纷纷摔落在了甲板上,海水中!
与此同时。
一道高大的身影也破开的舷窗口飞掠而出,手捏剑诀,气势凛冽,爆发出了惊人的威势。
正是早已在船舱中潜伏多时的陈宁泰。
他周身拽起道道鎏金色的光,眨眼间就跨过两船的距离,驾临到了夜叉号上方。
探海夜叉心脏猛地一抽,头皮瞬间开始发麻。
不好,中计了!!
逃命经验丰富的他不等陈宁泰的金光打来,便立即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
他不过筑基初期实力,正面硬打根本不是陈宁泰的对手。此时此刻,唯有凭着出色的水遁术,才有机会活命。
岂料,探海夜叉刚一入水,还没等他施展水遁术。
一条两三丈长的巨大海鳗猛地从礁石缝隙内窜出来,亮蓝色的腮盖膨胀开来,浑身肌肉猛地一紧一缩。
“滋滋!”
闪亮的电弧在水中激荡开来。
探海夜叉浑身一麻,只觉这一瞬间好似魂儿飞天一般,浑身僵硬什么都做不了了。
趁此空档。
陈宁卓、苏元白两人,一个用避水灵珠,一个用了张水遁灵符,俱是极速赶至现场。
玄黄尺和一柄灵剑齐齐朝探海夜叉打去。
刚刚摆脱酸爽麻劲的探海夜叉只能被迫招架,立时被打得口喷鲜血,周围的海水都被染红了。
中伏了!
探海夜叉脊背生寒,心中恐惧到了极致。
这时的他已然没有了丝毫战斗意志,只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忽得。
又是“滋溜”一下电弧闪烁,那条海妖雷鳗不知何时又窜了回来,狠狠地给了探海夜叉第二发。
探海夜叉顿时又陷入了浑身酥麻状态。
隐绰间,水下目力出众的他,还能见到雷鳗后方有一个年轻小姑娘,正指挥着一柄灵水刺朝他戳来。
探海夜叉的心是又凉又怒,凉的是怕今天要栽在这里了,怒的却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连一个屁大点的灵泉境都敢朝自己递爪子了。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绝望的。
最让他绝望的是,就在他被二次麻痹的同时。
“噗通!”
陈宁泰裹挟着一道金光,直接砸入了海中。
金光绚烂,耀的周围海水金灿灿一片,也耀得探海夜叉一阵目眩迷离,整颗心如坠冰窟。
玄墨灵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接近了探海夜叉身后。
苏元白和陈宁卓,也是趁势发动了第二波攻击。
饶是探海夜叉有三头六臂,也是难逃今日之劫。
一番集火下。
仅仅十来息时间,探海夜叉就变成一只死夜叉,身躯被分成了数段。
见得探海夜叉死透,陈宁泰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作为水行筑基修士,一身水行功法十分了得,真要是一不留神给他逃了去,恐怕后患无穷。
要知道,水行修士在水中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一个金行修士,在水里连一头二阶巅峰的雷鳗都追不上,真要让这家伙施展开水遁术,自己压根别想追上。
也正是因此。
陈氏才会穷所有力量来围剿探海夜叉,为的就是不留后患。
随着探海夜叉身死,接下来便是愉快的摸尸环节了。
那些海匪中,有一部分是炼气期修士,也有一部分只是寻常的江湖好手。
自然是该俘虏的都俘虏起来,审讯时也不讲技巧,只是用“不交代的立即杀掉”这种朴实无华的手段,被吓破了胆的海匪就争先恐后的交代了罪状和指使者。
陈氏也将探海夜叉的罪状整理了清楚,准备递交给宗门,毕竟这家伙并不在黑榜上,正常情况下宗门是不会给奖励的。
但倘若搜集的罪证比较清晰详实,加上陈氏的确维护了一方安宁,那么宗门酌情给出点贡献鼓励也未必不可能。
最让陈宁泰惊喜的是,探海夜叉为了防备洛氏过河拆桥,竟暗中将为洛氏办过的脏事全部一一记录了下来。
海匪的记录也许不能在政治层面上搬倒洛氏,但是那些遭受过其害的家族可不会管这些,势必会让洛氏焦头烂额一阵子。
除此之外。
陈氏在物质上的收获也不错。
这艘夜叉号比陈氏的船要优质许多,船身上还布置了破浪阵来辅助船速冲击,无论是航行速度、灵活度,还是对海战适应性,都远非陈氏如今的海船可比,好好改头换面一下,重新取个名字,可成为陈氏现阶段的旗舰。
探海夜叉留下的储物袋中,也有两千多灵石现金,外加千多灵石的材料、丹药,以及澄海海域的海图,甚至还有一部功法,名为千波踏浪诀。
这是一部上乘的水行筑基野法,比起玄水养元功来,它更加偏重于水战、水遁这些方面。
而玄水养元功,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侧重于治疗、养生、解毒的水行功法,水战功能只是兼顾而已。
因此两部水行功法,倒是可有各的优劣势。
此外,探海夜叉还爆出来一柄水行灵叉。这是一柄专为水战而设计的下品灵器,倒是可以不急着卖,留给杨雨灵筑基后使用。
至于陈玄墨。
过了午夜,就直接沉睡了去。
此次苏醒,接连两场大战虽然都达成了战略目的,但凭白损耗了他不少紫气。
导致他的紫气数量,从原本的296丝,暴降到138丝!
这些紫气他不准备再动用了,而是留着应对不时之需。
时间很快来到了玄墨历209年。
陈玄墨睁开眼睛。
唔!?
苏元白飘出而紫气数量暴增了一倍,尤其是他身后,还跪着他的孙子苏玉山,同样正在贡献紫气。
陈玄墨惊呆了。
这老小子竟然还真拜自己为义父了?
但细想也正常,当义子和供奉价格差了一倍。
反正每年该拜还是得来祭拜,又何必倔强那么一点点,和灵石过不去呢?
彻底想通了之后的苏元白,索性带着陈玄墨的“义孙”一起来了,多攒点钱,给苏玉山买筑基丹!
这一年,没什么大事。
左右不过都是洛氏焦头烂额,暂且无暇顾及陈氏之类。
陈玄墨听完陈宁泰的絮絮叨叨,看了看族中的小辈们,又陪着团团玩了小半天,便很快又沉睡了。
接下来几年,也在平静发展中度过。
稍微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他的长曾孙陈景鹏修为突破到了练气境七层,踏入了气府境。
还有就是,团团满八岁的时候,陈宁泰耗费功勋,兑换了一门火行上品野法赤焰焚火诀,给团团勉强先用起来,筑基期前凑合一下问题不大。
这也让陈玄墨有些压力,准备要多攒点紫气,想办法给团团弄火行正法!
时光如梭。
不知不觉,时间便来到了玄墨历212年。
陈玄墨在陈宁泰略显急躁的祭文声中醒来。
“等等?”
陈玄墨心头微微一惊。
陈宁泰那逆子平常念祭文时语调都是缓慢有力,以至于整体节奏偏慢,显得拖沓冗长,令人昏昏欲睡。
可这一次,他却像是在赶场子一般,恨不得一口气把祭文全部念完。
难道出事了?
陈玄墨一激灵,马上清醒过来,透过转运珠晶壁向祠堂内看去。
苏元白还没死,很好。
其余族人,似乎也和去年没区别,没有死人!
这让陈玄墨的心微微一松。
家里没死人,就是天大的喜事。
趁着祭祀仪式还未结束。
陈玄墨计算了一下紫气,209年至212年这四次收获为,187丝,193丝,201丝,以及这次208丝,总计收获为789丝,外加208年攒下的138丝,总拥有过927丝紫气。
这几年来,他使用起紫气来较为克制,辅助三个族人生娃,耗费30丝,帮团团加速引气入体耗费10丝,剩余也就是补了一枚金印玉牌,七枚紫气玉牌。
再加上一些滞留消耗。
如今剩余紫气总计700丝。
其中杨雨灵和陈景欢,让他比较头疼。
景欢常年在宗门呆着,回来后和雨灵团聚,竟然喜欢切磋交流,并且明确表示要等25岁后再要孩子。
好在现在家里不缺优秀孩子,陈宁泰也只能由得他们去了。
祭祀结束之后。
族人们皆纷纷散去。
陈宁泰、陈宁卓汇聚于书房墨香阁,与陈玄墨汇报。
陈宁泰表情极为凝重,上来就是一句:“父亲,前夜四弟星夜兼程赶回家族,带回来了个惊天消息。”
“赤阳上人陨落了!”
“啥?!!”
陈玄墨的英灵怔在当场。
他的师尊,竟然陨落了?
他老人家,不是应该还有数十载寿元的么?
陈玄墨感觉自己浑身凉飕飕的,有些麻了,意识也是瞬间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