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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晶壁,陈玄墨注意到陈宁泰的表情凝重而焦虑,凌厉的眼神中似有一股浓浓的杀意。
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没有从儿子身上看到悲痛的情绪,那说明家里应该没有死人。
耗费了1丝紫气,陈玄墨从转运珠中脱离出来,以英灵的状态悬浮在陈宁泰身旁,剑身微微一颤,发出“嗡鸣声”。
听得熟悉的剑鸣声。
陈宁泰有些焦虑的情绪顿时消散了大半。父亲英灵醒来,代表他有靠山了,也有了主心骨。
不等父亲用揍他的方式催促。
陈宁泰急忙禀报道:“赵氏的广陵老祖死了。”
“什么?”
陈玄墨一愣,竟有些失神。
他记得赵广陵小子,要比他年轻一二十年的吧?
虽然也快到行将就木的年龄了,可好好养生,再熬个十年八年还是可以的。
怎么就死了呢?
陈玄墨不信儿子会为了赵广陵正常寿终正寝,而将他唤醒。
果不其然,陈宁泰迅速补充道:“是血手魔屠那魔头,他出现在了南岳赵氏治下,屠了个小家族,吸干了他们精血。广陵老祖前去查看时,遭到了血手魔屠的伏击,虽然凭着底牌侥幸逃脱,但也身受重伤,回到主宅没多久,他就死了!”
“现在赵氏已发来了传讯符,说是发现血手魔屠往东海方向逃遁,希望咱们能将其拦截在临海卫!”
相邻的姻亲家族,虽偶尔会有嫌隙,但到了危急关头,彼此守望相助是本分、也是义务。
想当初陈氏遭受皮山双鬼来袭,也是第一时间向赵氏和郑氏发出了求救符。两族也是片刻都没耽误就赶过来支援了。
如今情况反过来,陈氏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陈玄墨听完,却沉吟了起来。
血手魔屠乃是黑榜通缉犯,其常年流窜逃亡,却还能苟活到现在,必然不是简单之辈。
从上一次他制造的清河血案就能看出来,其个性中有隐忍的一面,可一旦动手起来却十分果决,最后发现搜不到信元和婉清的踪迹时,也毫不留恋,该杀杀,该撤撤。
可见此人非但狡诈凶残,自控能力亦是不俗。
他会不会故意显露行踪,虚晃一枪,制造出自己逃向东海、准备流亡海外的假象,实则却是南下进入横断山脉,准备穿过南荒逃向其他国家?
至于往西或往北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他毕竟刚从西面逃亡过来。
而越往北方,越进入吴国腹地,那里修士众多,通缉犯更不易隐藏踪迹。
一念及此。
陈玄墨在书桌上“唰唰唰”刻下了推断。
这桌面,陈宁泰显然已经换过了新的,刻过字的旧桌面也不会丢掉,而是会特殊处理后精心库存起来,当做陈氏崛起历史的见证。
几千几百年后,这些桌板或许会成为很有纪念意义的文物。
看完父亲的分析,陈宁泰略作沉吟,便道:“的确不能排除父亲推断的这种可能性,但也不能排除血手魔屠施展计中计,假意露出行踪往东海逃,实则就是往东海逃。”
眼下情报线索不足,仅靠手头掌握的这点信息,实在难以确定血手魔屠真正逃遁的方向。
其实说到底,还是陈氏实力底蕴不足。
若是家族有两个陈宁泰这样的筑基中期守一境的高手在,完全可以兵分两路,同时拦截两个方向。
也就不必像现在这样纠结了。
思前想后,陈宁泰仍是难以抉择,便准备随便挑一路去拦截,撞一撞运气。
这时。
陈宁泰的额头迅速凝聚出了一道紫色印记。
随后,玄墨灵剑又在桌上“唰唰唰”刻下一行字。
见得这指示,陈宁泰一愣,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父命难违。
陈宁泰还是取出了金灵剑,将它放在桌上,手指一拨,金灵剑在桌面上滴溜溜旋转起来。
“啵!”
紫色印记碎裂,星星点点化作虚无。
而与此同时,金灵剑也停止了转动,剑尖朝向了南方。
还能这样?
陈宁泰表示大为震撼。
而陈玄墨也觉得颇为欣喜,这是又发掘出了一种紫气的妙用,剑尖指向南方,说明陈宁泰应当去南方。
终归要选一路去拦截的。
陈宁泰不再思考,将玄墨灵剑负在身后,一把抄起金灵剑,便出发去拦截血手魔屠了。
当然,走之前,他也没忘了打开护山大阵,并叮嘱族内众人最近行事小心一些,免得被人调虎离山,同时还往外发了几道传讯符。
做完这些,他便出门上了小型灵舟。
灵舟快速窜入云层,径直朝南方飞去。
沧夷卫城以南数百里,便是大名鼎鼎的横断山脉。
这是一条极为庞大的巨型山脉,地势错综复杂,其山脊高高隆起,犹如一条巨型卧龙,横搁在大地上。
此处山脊极高,罡风凛冽,暴雪肆虐。
两三千丈高的峰峦随处可见,偶尔还会有厉害凶禽在天脊盘旋,捕捉食物,哪怕是筑基修士想要直接飞越山脊去往南荒,都是一桩极为危险之事。
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无人敢随意冒险。
这也是为何,沧夷陈氏要想开拓地盘,就只能往临海卫方向推进。
如此巨大的横断山脉,可不是现在的陈氏有能力开拓的。
鬼门岭。
鬼门岭后方有一条弯曲的山间峡谷,地形复杂,十分危险,但顺着峡谷一路往南,却能蜿蜒着从横断山脉内穿梭而过,进入南荒区域。
一些穷苦散修,或是破落家族子弟在走投无路时,会选择通过鬼门岭进入南荒区域搏一搏资源。
运气极好就能从此翻身。
但大部分修士进了鬼门岭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也是鬼门岭名字的由来。
夜半时分。
鬼门岭外,一道笼罩在灰暗气息中的魁梧身影,从荒野中如同鬼魅般蹿行而至。
他行动极为谨慎,不但利用夜色掩护,还会以树林,山坡,荒草等物不断遮掩自身,一双猩红眸子更是警惕地不断四处扫视,配合着神识探索,步步为营,以防止自己踏入陷阱,遭人伏击。
到了鬼门岭外,他才略微松了口气,停下脚步,寻了一个隐蔽之处略微休息片刻。
回想起最近一两年的遭遇,他心中郁郁,忍不住啐骂了一声:“真他妈的晦气!”
他原来在清河郡峄山深处藏的好好的,要不了两三年伤势就能痊愈,结果居然被一群兔崽子误打误撞撞破了行踪。不得已之下,他只得出手炼化他们精血,而后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藏身地开始逃亡。
可惜他露了行踪,再想完全藏匿住踪迹就不容易了,一路上被那些死了兔崽子的家族联手追杀,好不容易逃窜到河东郡偏远处,准备屠两个小家族,吸饱精血后便逃窜进南荒躲一阵子。
却没料到,那个什么赵氏的老不死家伙居然来的那么快。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偷袭伏击,虽击退了那老不死,可自己也因此伤上加伤,现在一身实力连巅峰时期的七成都发挥不出。
只能虚晃一枪,假意往东海逃去,以免遭受拦截伏击。
不过,那姓赵的老不死中了自己的血影掌,多半也是活不下来了。
只可惜了那一身精血。
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他缓了口气,这才仿佛下定决心,再次出发往鬼门岭潜行而去。
可他才刚踏入鬼门岭地界,脚步忽的就停了下来,随即脸色微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速度之快,掠起了一道道血色残影。
这觉察力、这反应力,这速度……
看得躲在暗处,准备伏击一波的陈宁泰是目瞪口呆。
这血手魔屠能在屡次围剿中逃出生天,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顾不得考虑自己为何会曝露行踪,抬手丢出一道玉符,便施展鎏金遁影术追了上去。
玉符如流星腾空,炸出了一道绚烂的血斧烟花。
陈宁泰的身形也拽起道道金光,宛如流星般在低空中疾掠而去。
“父亲,助我。”
“唉~”陈玄墨无奈的叹息一声。
如今长子实力已然不俗,对上血手魔屠胜算很大,原还以为能省点紫气呢。
叹气声中,他的身形已然以英灵状态飘飞而出。
短短两三个呼吸,他便贴住了狂逃的血手魔屠,随后心念一动,玄墨灵剑脱离陈宁泰极速窜至,剑鸣声中,向血手魔屠凌空斩去。
“什么鬼东西?”
血手魔屠大吃一惊。
他对自己遁速极有信心,却不想竟然被一把剑给追上了!
急忙停下血色遁形躲开了那一剑。
玄墨灵剑却也不与他硬刚,只是在他前方游曳纠缠,阻止他逃跑。
燃烧紫气杀他并非不可以,可陈玄墨心疼紫气啊~
这血手魔屠的实力虽说不错,但如今有伤在身,宁泰能对付得了,他与其把紫气浪费在这里,还不如多催生几个娃。
好在陈宁泰也已经是筑基第二境守一境的修士,鎏金遁影术爆发起来速度也不慢。趁着血手魔屠被纠缠住,他很快就追了上来,手中金灵剑化作一道流光打出。
血手魔屠心下一沉,急忙打出一道血色刀芒应对。
两人各展手段,就在这荒野中激烈厮杀起来,一道道金光法术和剑芒绽放道道夺目光华,驱散了不少夜色。
血手魔屠虽说受了伤,可终究是一位战斗经验丰富的通缉犯,纯以修为而言,还比陈宁泰略高一筹。
一时间,两人竟斗的是旗鼓相当。
见状,玄墨灵剑并没有上前帮忙,他只是时刻防备和阻止血手魔屠逃跑。
这可是个天然好靶子,正好趁机让陈宁泰多练习一下,增长增长实战经验。
陈宁泰乃是地主,后方有援军。
血手魔屠却是头受伤的孤狼,当下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想跑,可偏生那把鬼剑厉害的紧,每每都会堵在他欲图逃遁的线路上,让他脱身不得。
渐渐的,陈宁泰越打越顺手,对功法、术诀、剑芒、金元真意的理解也逐渐融会贯通,不知不觉间,他和血手魔屠之间的战斗就从平分秋色变成了逐渐压制。
如此,足足打了小半个时辰。
激战之下真元和神念消耗剧烈,此时无论是陈宁泰还是血手人屠都已经到了极限,各自也都受了不轻的伤。
终于,陈宁泰觑了个空,融汇了金元真意的剑芒一剑戳中对方大腿,随后剑芒一闪,血手魔屠的脑袋飞了出去,脖口鲜血狂飙。
他死了!
陈宁泰脸色狂喜。
此次非但成功拦截下了血手魔屠,还在父亲的配合下“单杀”了他。
这可是个守一境中段的通缉犯,好生值钱。
也恰在此时,赤虬老祖化作一道冲天火光终于赶至现场,抬手将火符一收,显露出了身形。
见得血手魔屠的尸体,他脸上的神情顿时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看向陈宁泰的眼神里也隐隐有了些敬畏之色。
单杀血手魔屠。
论此战绩,这陈宁泰恐怕已经是南五卫第一高手了。
不由得,赤虬老祖回忆起了自己初见陈玄墨时的情景。当时,那人也是这般的战力彪悍,手段果决,让当时尚且年轻的他又是羡慕,又是敬畏。
此子身上,仿佛已有了些陈玄墨当初的影子。
而且,陈宁泰还如此年轻,连一百二十岁都不到,不像他赤虬已没几年活头了。
未来,南五卫三大联姻家族,恐怕又要以沧夷陈氏为马首是瞻咯~
风水轮流转,他没想到陈氏的风水转的如此快速,没沉寂两年,就又迅速崛起了。
“辛苦郑道兄前来驰援。”
陈宁泰这时也缓过了一口气,见得赤虬老祖来的这般快,心下也是感激。
“守望相助,应该的~~唉~”赤虬老祖收回眼神,回了一礼后叹息说,“可惜了广陵老鬼,到最后竟然没能善终。”
“能护一方安宁,便是善终。”陈宁泰肃然道。
赤虬老祖一愣,随即忽的爽朗一笑:“哈哈,说的没错。我辈修士,能死得其所,反而比老死榻前来的痛快。这般想来,我竟有些羡慕广陵兄了。”
老死榻前很丢人吗?
陈玄墨呵呵冷笑两声,看向赤虬老祖的目光相当不善。若非老子心疼紫气,保不齐让你尝尝我玄墨灵剑之利!
打完招呼后。
陈宁泰吃了枚疗伤丹药,便开始喜闻乐见的摸尸行动。
一柄血色魔刀,但已经打废了一半。
陈宁泰的金灵剑同样受损严重,也不知能不能弥补损失。
随后再打开储物袋,其中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丹药、符箓等,陈宁泰以有限的鉴定水平推断了一下,感觉大约值个五六百灵石的样子。
晦气!
这血手魔屠也忒穷了些,竟然没爆功法秘籍之类。
看他修炼的血色魔功这般难缠,品级似是不俗的样子,丢给宗门说不定能换功勋。
好在这血手魔屠在通缉黑榜上排名不低,价值应当超过皮山双鬼任意一个,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随后,陈宁泰又搜刮了一下他的尸体,从腰间摸到了一块令牌。
那令牌通体血色,居中雕纂着一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血色怪物,它的瞳孔仿佛活着一般,死死盯住了陈宁泰。
陈宁泰倏然一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血魂教,这竟然是血魂教的令牌!”
“什么?我看看。”赤虬老祖闻讯忙不迭凑上前来,定睛一瞧,也是骇然,“果然是血魂令。没想到这血手魔屠,竟然是血魂教的人!”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俱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惊恐和不安。
据说在三四百年前,血魂教曾经在大吴国内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大吴国修仙界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死伤惨重!
最后,三大宗门联手,才将血魂教总舵分舵清缴一空,残党不得不退出大吴国。
三大宗门共同签署了联合声明,将血魂教定性为危害性极大的邪~教组织,任何家族和势力,胆敢和血魂教有瓜葛,必将灭其满门。
如今,血魂教已经消弭了数百年,难道又要卷土重来了?
“无论如何,宁泰老弟还是先将此情报禀报宗门吧。”赤虬老祖渐渐从恐惧中回神,竟对陈氏生出了羡慕之情。
无论是血魂令还是血手魔屠的人头,都能在宗门内换到不小功勋。
只可惜,他晚来了一步,否则随便打几招,多少也能分润些好处。
处理完眼前之事后。
便是赵广陵的丧礼了。
比起陈玄墨当年的丧礼,赵广陵的丧礼来客犹要多些,毕竟赵氏存在年头久,人脉和姻亲关系要多不少。
这一次。
陈玄墨没有马上沉睡,而是多浪费了1丝紫气,让自己多清醒了一天,以英灵的姿态前去给赵广陵吊唁了一番。
“广陵小子啊,我的丧礼你来吊唁了。正所谓有来有往,我也亲自替你吊唁一次,大家算扯平了!”
站在赵广陵灵前,陈玄墨也是感慨不已,眼底有些感伤。
然后,他又瞅见了前来吊唁的赤虬小子,忍不住对他说道:“伱别急,我也会来亲自吊唁你的。”
只可惜,赤虬小子他听不见。
说完。
陈玄墨心头有些难受。
要不了多久,自己认识的老家伙都会一一死去,便是连师尊赤阳上人,金丹期的大修士,都没几十年好活了。
幸好!
我陈玄墨还有家族。
以如此方式,庇护着家族子子孙孙们成长,也不失为一种责任和乐趣。
而随着玄墨灵剑逐渐强大升级,他陈玄墨未必不能有质的变化,保不齐,还能重新回到穿越前的现代世界,玩一波《修仙大佬重回都市》呢。
思绪翻飞间,时间缓缓流逝。
等临近夜半,陈玄墨便主动陷入了沉睡。
在陈玄墨沉睡期间,陈宁泰血战鬼门岭,“单杀血手魔屠”的光辉战绩,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逐渐向外发酵传播,渐渐名动河东、东海两郡!
更有传言,说陈宁泰领悟有特殊剑意,曾一剑斩断无恨山内门执事的胳膊,将其逼退。
而在此之前,他还有过依托护山大阵,击杀皮山双鬼的战绩,此前不过是为了迷惑白氏,才将功劳推到了“友军”头上。
尤其是清河血案中的家族,也陆陆续续派人来到陈氏建交,送出了谢礼,凭此,陈氏倒也建立了些人脉关系。
后来,又有消息传出,说连清河上官氏的上官老祖都被传言惊动了。
沉默了良久后说了一句,此子不俗。
也正因为上官老祖的那句话,让上官氏和陈氏的种种合作,得以非常顺利的推进。
至此,陈宁泰名声之响亮,直逼全盛时期的陈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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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墨历206年。
陈玄墨在长子陈宁泰的诵念祭文声中醒来。
瞅了一眼现场,苏元白依旧在。
倒是上官婉清不在祭祀现场,可看陈信元的神情轻松,陈玄墨便明白他们的婚事妥了!
而且多半就在最近几天。
毕竟陈宁泰很希望他这个老祖能见证这一幕,给信元的洞房花烛夜来个“老祖宗的祝福”什么的,但同时又不至于太浪费紫气。
就在陈玄墨观察众人的时候,紫气吸收完毕。
这一次总计吸收了154丝,上一次沉睡时,紫气剩余69丝,合起来有223丝。
不错不错,紫气存量又破两百了。
陈玄墨有种兜里有钱,走路都带风的错觉。
等繁复的仪式结束。
陈宁泰单独禀报时,陈玄墨还以为他会先禀报信元的婚事,谁知陈宁泰却脸色十分复杂,竟先说起了另一件事。
“父亲,遵照您指示,咱们家景思这些年来一直在学习航海,训练水手团队。今年时机成熟后,他便带船去了一趟东潮群岛,来回做一趟生意,熟悉熟悉海路。”
陈玄墨听得直点头。
陈景思虽然是五灵根,却修炼的是水行功法,又正当年轻力壮,家族中也就他勉强能挑起水师大梁。
只是陈宁泰的脸色有问题,莫不会又出事了?
不敢让父亲追问。
陈宁泰赶紧继续禀报:“原来一切都很顺利,可在景思从东潮群岛拉着一船货回归时,竟然遇到了一伙海匪,对方首领还是一位筑基期修士!”
海匪?
陈玄墨微微错愕,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东海这犄角旮旯里,何时有海匪了?
陈宁泰不知道老爹心头的疑惑,还在继续往下说:“景思心知敌不过对方,便当机立断驾船逃跑,同时捏碎了紫气玉牌,以求老祖宗庇佑。”
“后来,在追逃过程中,海中出现了龙卷潮,逼退了那支海匪,可景思的船却被龙卷潮吞没。”
“结果导致船毁人亡,其中还有好几个是咱们陈氏旁系族人。混乱中,景思被卷入了海下峡口,凭着马马虎虎的水行功法,他竟偶然闯入了一处隐蔽的古修士水府,侥幸活了下来。”
陈玄墨一开始还有些心疼旁系族人跟毁掉的船和货,也担心景思,可一听最后那句话。
他顿时震惊了。
“古修士水府?”
这种最差都是金丹级别的传承啊~!
我陈氏,岂不是要发达了?
……
(ps每天短章节写的有些烦躁,今天两章并一章更了,这样兄弟姐妹们看的也舒服点,下午就不更了,下一章要明早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