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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宁泰这一顿悟,足足悟了一整天。
而英灵状态的陈玄墨,也是哪里都没去,默默地守护着自己长子。
一直以来,陈玄墨对他都十分严厉,死后更是动辄骂他逆子。
可实际上,他对长子的感情是最为深厚的。
看着他,陈玄墨不禁回想起了往日的一幕幕,有陈宁泰刚出生那会儿虎头虎脑的样子,也有他少年时憨头憨脑跟着自己修行,只能用修行野法引气入体的可怜模样。
更有一开始创业艰难,他追随自己东奔西走、居无定所,为此还耽搁了最佳婚期,直至三十七岁才娶了小家族女子成婚的场景。
现在自己死了,终于有机会好好陪陪他了。
忽得。
陈宁泰身上弥漫起了一道浓郁的金色光芒,光芒耀眼刺目,锐意无匹,仿若那正午烈阳般不可直视!
“金元真意!”
陈玄墨心中一喜,微微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样子自己那一道足足耗费100丝紫气的金色印记没有白费。
众所周知,寻常筑基期是很难领悟到“真意雏形”的,只有一些悟性极佳的筑基期修士,在机缘巧合下,才有可能窥见真意一道。
当然,一些三灵根的天之骄子不在此行列。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在修行到筑基后期灵台境时,都能领悟真意雏形,而这,也是晋升金丹期的必要门槛之一。
换句话说,到了金丹那一层次,真意就是标配。
而且,从这道金元真意的强度来看,比四子陈宁卓领悟的厚土真意底蕴要浑厚不止一筹,可见这逆子在底蕴积累上还是下了苦功夫的。
没有白费他陈玄墨这么些年来的谆谆教诲。
随着陈宁泰晋升筑基第二境守一境,再加上这刚刚掌握的金元真意雏形,他在南五卫内恐怕已经是第一高手了。
无论是赤虬小子还是广陵小子,虽然修为依旧比陈宁泰略高一筹,却也很难打的过陈宁泰了。
至于上一次,无恨山来的那个什么内门执事,叫方什么来着?
倘若再敢过来,陈宁泰无需依靠玄墨灵剑燃烧紫气,就能游刃有余的应付他了。
不过,陈宁泰实力暴增虽是好事,但一百丝紫气的消耗也着实令陈玄墨心疼。
他忍不住又暗骂了几句逆子,嫌弃他为何不像自己一样,在筑基期自己领悟真意?
哼,真是虎父生了个犬子。
陈玄墨嫌弃的离开,又去忙活起其他布局起来。
这一次,他没有着急进入沉眠,而是一直在忙活着燃烧紫气,为攀附,不,勾引,不,是与清河上官氏彼此欢快增进友谊而努力。
时日匆匆。
又是十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陈玄墨还是第一次以英灵状态滞留这么久,总计浪费了17丝紫气。
不过,这么多天下来,他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妥当,若是上官氏的人再磨磨唧唧,他都准备先去睡一觉,等人来了再让人唤自己“起床”了。
这天。
青玉崖上,白云皑皑。
忽的有小型灵舟自远天而来,破开云层,向陈氏主宅方向疾驰而下。
临近主宅上空,小型灵舟倏然悬停。
一个略显苍老,却又浑厚威严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此处可是沧夷陈氏?”
声浪滚滚,好似落雷般在陈氏主宅内炸响,震得人心头直慌。
下一瞬间。
陈氏主宅内就响起了同样浑厚威严,又有些恼怒的声音:“何方道友来我陈氏?竟如此没规没矩,莫不是当我陈氏好欺负?”
这声音也当空震去,竟令那艘灵舟微微摇晃起来。
“咦?”
灵舟之内,响起了微弱的狐疑声。
但很快,这声音冷哼道:“老夫清河上官氏,上官云台。听说我玄孙女上官婉清,正在贵府作客。”
“这孩子离家太久,她母亲甚是想念,劳贵驾请她出来。”
清河上官氏家大业大,也是极为注重脸面的,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不可能说什么把我们家被拐诱私奔的女儿交出来之类。
但十分显然,这上官云台不愿与沧夷陈氏有半丝牵扯,竟连灵舟都不肯下来。
“哟,原来是清河上族贵客莅临。”陈宁泰原本威势赫赫的声音,顿时变得客气热情了几分,“开门,迎贵客。”
随着他一声令下。
陈氏主宅正门缓缓打开,两排劲装家丁鱼贯而出,将崭新的红绸地毯铺陈开来,一路抵达了青石广场。
而身穿锦袍的陈宁泰,也是亲自出门,朝天空朗笑拱手道:“欢迎上官道兄莅临青玉崖,远来是客,还请入宅一叙,喝口茶水歇歇脚。”
态度不亢不卑,礼数周全。
灵舟内共有三人。
一位是个模样清癯,颇有些仙风道骨气质的老者。
另外两位则是一对外表看着“三十几岁”的夫妇,男子长相俊朗,女子钟秀灵毓颇为好看。
男子闻言微微一皱眉,低声问询:“太爷爷,看样子这沧夷陈氏,似乎是不打算轻易交出婉清了,咱们怎么办?”
“哼,不过是心存幻想,妄图借机攀附我上官氏而已,这种人和家族,老夫活了一辈子,见得多了。”
老者上官云台冷笑了一声,并不以为意。
“不过,既然对方摆出了迎贵客礼数,咱也不能失了家族的面子。进去看看情况,无论他们如何接待,咱们态度冷淡疏远些便是,接了婉清就走,绝不逗留。”
其实,上官云台也看出来了,这陈氏家主实力已经达到了筑基期“守一境”,虽比他差了一筹,可若真动起手来,怕是一时半会也拿不下他。
还不如先给他点面子,进去后,再以强硬姿态见到婉清,随之就好处理了。
凭他们这种小小的乡下筑基家族,难道还真敢硬拦硬扣金丹上族不成?
“全凭太爷爷做主。”那对夫妇恭敬回话。
随后,便按下灵舟,降落到了青石广场上。
一行三人,踩着红绸,态度冷漠的与陈宁泰会面。
而陈宁泰则是维持着主家礼仪,客气的将他们请进了主宅。
一进主宅。
老者上官云台便径自开了口,语气似有不耐:“宁泰家主,我看茶呢,也无需再饮。我们家婉清住在哪个院里,带我们去看看即可,她母亲可是担忧坏了。”
“既然是贵客所请,宁泰自当从命。”陈宁泰一脸和善,亲自引他们去了上官婉清居住的上院——栖凰院。
“贵客,请。”
栖凰院门口,陈宁泰抬手,请三人先行。
上官云台抬头,瞅见栖凰院三个字,眼神中露出一丝鄙夷,心下冷哼。
这些乡下小族攀附上族的手段,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行人踏入院子。
却见上官婉清已在院中守候,身后还侍立着两名俏婢。
上官云台一众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这是一个纯女眷住的院子,没有任何男子居住的迹象,三人脸色均是略缓和了些。
算陈氏还懂点礼数!
至少,表面功夫还是有的,没有让那混账小子和婉清住一个院里,来恶心拿捏他们。
当然,这仅仅是表面功夫。
至于私底下那些事,他们早已经不抱希望了。想及此,他们神色不由又是一冷。
此时,无关人等已经全都退出了小院。
上官云台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上官婉清的身上。
一时间,小院内莫名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凝滞。
“噗通!”
上官婉清屈膝跪下,弯腰叩首,泪如雨下:“不孝女婉清,愧对爹娘,愧对老祖爷爷,愧对家族!”
“你这孽障。”她父亲上官锦程气得浑身打颤,一个箭步冲上去,抡手就要给上官婉清一个耳光。
“哎哟~上官老弟,咱有话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陈宁泰不知何时护到了上官婉清身前,挥袖间,一股金色真元之力汹涌而出,化为一堵真元墙挡在了身前。
上官锦程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浑厚的金元之力上,竟被震得“噔噔噔”倒退几步,险些站不稳脚。
上官云台老脸顿时一寒,厉声喝道:“陈宁泰,你好胆!竟敢硬扣我上官氏族人!”
随口扣了顶帽子。
他衣袖一挥,一道赤色火焰腾空而起,如蛟龙般气势汹汹的朝陈宁泰席卷而去。
涌动的热浪登时席卷了整个院子。
“上官道兄莫要激动,咱们有话好商量。”
陈宁泰不慌不忙,说话间并指如剑,轻描淡写地向那火焰蛟龙点去。
“唰!”
一点金芒在他指尖凝聚,随着他一指点出,如利剑般破空而去,竟将那火焰蛟龙居中切成了两爿!
火焰溃散开来,没了约束,眨眼间便弥散在了空中。
那点金芒却去势未绝,在阵阵锐啸声中直袭上官云台。迫人的锋芒荡漾开来,刺得人皮肤生疼。
一直淡定冷漠的上官云台脸色大变,忙不迭调动真元,快速凝聚出一道凝如实质的火盾挡在了身前。
“轰!”
金芒与火盾相撞。
僵持一瞬,两者齐齐溃散,化为翻滚的能量四下散逸开来。
上官云台倒退了两步,只觉体内气血翻滚,竟是吃了点小亏。
不过他此刻却顾不上这些,只定定看向陈宁泰,眼神中尽是震惊和错愕。
“金元真意!”
“这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