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贼,你可曾记得柳家?”
张七怒目圆睁,一改之前的随意,眼中愤怒之火任谁都看的出其中的血海深仇。
“在场的各位,你们可听说过当年名震天下的柳家?”张七转头向着后面那一群跟过来的“好事群众”,“悲声悲戚”大声喊道。
“是柳家?当年的那个柳家?参与过打boss的恐怕都知道,这柳家当年是打boss的名家族,后来一直与袁门合作,听说在一次行动过程中因为指挥不当出了意外,从此就沓无音讯,不知道召唤狂人提这个干嘛?”
“啊,难道……”
柳家这事当年也是个热门事件,因为没有最终定论,一直众说纷纭,如今一听到这事还和当年的柳家扯上关系,这人群一下就议论开了,各种猜测四起,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
讨论的内容是好是坏,张七倒不在意,只要能激起关于柳家的讨论,便算是有了效果。
眼见讨论进入了白热化,便开始怂恿大众:“各位,这一切都是袁门的阴谋,当年袁门就是凭借着柳家打宝的实力登上顶级帮会之列,但这种狗门毫无廉耻之心,过河拆桥,不知感恩图报,反生吞并柳家之心,柳家不允,他们便在攻打boss时制造意外,使柳家在当时一战中近乎灭门,多年积累的名誉也尽毁,事后这狗门还不甘休,将知情人尽数灭口,还派人到处追杀柳家后人,你们说,这种不仁不义的袁氏,卑鄙无耻的袁门还有资格存在吗?”
人群听的一阵沸腾,谁也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内情,如果事情属实,那这袁门确实该灭。
“胡说,你……你胡说,你……”袁战听的心惊肉跳,这件事知情的人并不多,该灭口的都灭了口,所以他根本没往柳家想,也根本没做这方面任何准备,如今张七这么一说,他一时语塞,只能气急败坏的指着张七。
论口舌之利,天下能与张七匹敌的没有第二人,就算是错的都能让他分析成对的,更何况是事实,他当即就打断了袁战,怒骂道:“袁老狗,天网恢恢,你没想到当时的柳家还一个襁褓中的女婴被柳家护卫拚命救下,才得以让这桩惊天血案公诸于众,今日,我代表柳家,代表全天下,审判你这万恶的袁门,以震天下宵小之徒,你可心服?”
听到这里,袁战终于想了起来,当年他和柳家老爷子聊天时,是曾说起过有个襁褓中的孙女,当时负责追杀的人回报说并没有看到女婴,当时他想没有就没有,反正其他人都杀掉,一个女婴也活不下来,所以并没有后续追查,却没想到酿下今日大祸,他不知道这召唤狂人和柳家是什么关系,但这已不重要,如今这段发家史被揭出来,要灭口只能将沙巴克之人屠尽,他袁门自问没有这个能力,所以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杀召唤狂人,到时将这一切都推说成是他编的谎言,到时死无对证,一切还都是自己说了算。
“审判?凭什么?”袁战眼中的杀意渐浓,大手一挥,示意群起而攻,袁门的人见老大发了这种信号,一个个抽出武器,冲了上去。
“就凭它!”张七手抚龙纹剑,同样回应了一个手势,16只尸王大踏步迎了上去。
尸王的打法很粗鲁,但也很有效,没有章法的打法反而是最好的打法,毕竟这种群战和单挑不同,不需要太过精细的计算,直接抢起沉重粗壮的锁链砸了过去,“轰”的一片剧响,袁门和尸王进行了第一次正面冲撞,结果让所有袁门中人大跌眼镜。
袁门的打法是常规的打法,战士冲在最前面,道士辅助,后面全是法师疯狂输出,他们打死都打不到,强壮的战士之墙别说抵抗,就连尸王的前行步伐都没挡住,一片战士连人带刀被撞飞出去,有些更甚者,人未落地,在空中就已丧命,没死的被尸王用锁链卷起来,当成流星锤舞起来,砸死了很多人,那些挂在锁链上的尸体早已血肉模糊,别说是袁门之人,就算是那些旁观者都看的当场呕吐,他们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袁战在震惊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冷静下来之后他也知道张七的实力非同小可,但无论多强大,他的本体职业只是一个道士,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的45级战士,袁战知道如何处理一个高阶道士,于是一个滑步冲了上去,想硬挤过尸王墙冲向张七。
他的举动清晰的落入张七眼里,他虽然有办法让尸拦住,或是直接引他进入尸王群里围杀,但这样做所能达到的立威效果就少了很多,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立威,立他自己的威,立召唤狂人的威,所以他要放袁战到他面前,他要亲手解决掉到这所谓的顶级战士,以一个道士的身份。
袁战当然不知道张七的算盘,在他看来,这些尸王不过是召唤物,控制和灵活性很差,挤出这些东西的防御墙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当他冲到张七面前时冷冷的说了一句,“找死!”
手中裁决之杖划过一道长虹,意外的划出一道火色的烈火之芒,显然是触发了战士的最高杀人技烈火剑,破坏力达到了顶峰,其威力之猛,速度之快,果然不愧为战士之顶,如果是一般的道士,在这一击之下很有可能立毙当场,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张七居然不躲也不避,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扬起手中龙纹剑和他对砍。
漆黑的裁决之杖如同一只巨兽,张大着兽口冲着张七撕咬而来,后面跟着的袁战面显凶残之色,意欲一招立毙张七于杖下。计算着裁决之杖舞动的轨迹,张七的心中暗自冷笑,转身迎了上去,手中的龙纹剑正面直憾,以伤换伤。
轰……
剧烈的撞击声传来,袁战噔噔噔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立,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张七,无论在力量上还是攻击上,他输了不止一点半点,这简直是完全的碾压,这种反差差点让他有点迷茫,和自己对拚的不是人类,而是神。
张七冷冷的看着袁战,“袁老狗,你就这么点能耐吗?没有人外人帮你袁门,姓袁的真是连堆狗屎都不如,哈哈哈……”
张七笑的越嚣张,袁战的脸越红,边上的人越发觉的张七的话有道理,连个道士都打不过的顶级战士,不会是吹出来的吧,看来这召唤狂人之前所说的应该是事实。
不过袁战并没有被张七的话激起,做为当事人,他很冷静的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战士打不过道士,更不是自己实力衰退,而是张七强的有点不符常理,他知道这里面有蹊跷,但说不出原因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没有勇气再冲上去和张七硬拚,只能忍着怒火,瞪着张七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等,他尸王却不知道什么是等,下了一个必杀的指令后,这群尸王就入同入了羊群的狼,疯狂的收割着袁门生命,此刻的袁战心急如焚,但却不敢回头指挥,他握一分神,以张七的战力自己恐怕会立毙当场。
后场里,每一声惨叫都让他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要知道能在这总部跟着自己的全是真正的袁氏族人,而不是外姓人,每一个都是他精心培养承担未来袁门的崛起重任,如今却像猪一样被人无情的屠杀,退是不可能了,这就是散人和行会的区别。
如果只是个散人,他想的就是如何保命逃跑,但这里行会,这里代表着的不只是他袁战,还有袁氏多年全部沉淀,失去这里,比杀了他更加难受,眼睛一瞪,怒吼一声:“袁门!死战!”
这是袁门成立以来最重的一句口号,标志着进入行会进行的最终一战,事关生死,没有退路,随着口号响起,袁门深处再次掠出一批人,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42级以上的高阶冒险者,也是袁门隐藏的最强战力,有些甚至是藏在其他行会的隐藏高手,如今事关存亡,这些人全部涌出。
“杀!”张七低喝一声,这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正好来一场最终的决战,他自己带头冲向袁战,16只尸王发出一声巨吼,再次像疯了一样冲向人群。
袁门也算有战斗经验,直接以十几个顶级高手硬缠着一个尸王,本来这种分割战术很好用,但结果是硬生生被打死十几个顶级高手的情况下勉强换掉了一只尸王,就连袁战也被这种战果吓了一大跳,敢情这尸王的防御比召唤狂人这个异类还要夸张,这样下去,袁门必亡,他连忙再下了一个命令,“一级警备!”
所谓一级警备,对袁门来说也就是最后的防御性手段,只见他们全体后退,直到进入大厅深处时,忽然从边上跳出两个执弓的盔甲箭手,张七一看,心中一愣,居然是弓箭卫士,也不知袁门花了多大代价,居然能请到官方的守卫来保护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