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么大的错事,不站远一点等着受表扬啊?!
可偏偏紫茄子就等来了这上上等的“以德报魔”之事。
“老大,他朝自己的老大加恩人的你拔刀相见,这样没肝没肺的忘恩负义之徒,留着他过年吗?依我之见,现在就把他一刀嘎了吧!”年佑激愤不已,嘴里叫嚷着打呀杀呀的,眼看就要重拾弯月刀了。
“年佑,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杀戮,何况是我们的队友呢?”
年佑嘴上不依不饶:“宁可有神一样的对手,也不要猪一样的队友。更何况是刀尖向内的叛徒呢?”
“爸爸心也太善了吧?”
“那是心善吗?纯粹太心软。若是我,伤我一刀者必还其十刀二十刀,杀他剐他!”
“不许说爹地的坏话!我家爹地是人美心善的大美女。你们在水里游了几千年了,见过一朵她这样粉嘟嘟、香喷喷的荷花吗?没有吧,她说的做的只有完美。没有什么缺点可以让人指责的”小五这个恋父铁粉一怼四,小脸涨红地维护着何巷爹地。
何巷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说服了年佑,“年佑,茄子也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还要杀他吗?”
他的眼睛要喷火,却在何巷看向自己的时候,艰难地摇了摇头,无言地说了声,不,不要。
被屠魔控制的燕歌、小妮也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杀戮震住了,这紫茄子真是疯的厉害,那个用血肉换我们其他人活命的何巷,怎么能伤她呢?
你看吧,被夺走了正义的她们,也生出了感恩之心。
她招呼着紫茄子、小妮、燕歌坐在自己的身边,朝着收了锋芒、杀意的年佑说:“她们两个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又依次看过他们每一个人,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地说:“我知道你们并不是要真心要伤害对方是受了先前那个紫色网兜的荼毒才会,才会大开杀戒你们看,天上那团紫云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听着,你们都是我要守护的人,你们伤害他就是伤害我!”
当啷哐啷紫茄子、小妮子、燕歌,还有那个树墩子的萧大个子,都扔了手里的武器。
好,弃恶投明,弃凶从善!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占着对方鲜血的兵刃上,懊悔不已。
心生懊悔之后,更加奇异的现象发生了:
掉在地上的兵刃,化作了一缕缕红色的烟气,飘向高空的时候,汇作了一张红色的代表正义的脸谱。
“老大,看那巨大的挂在天上的红色脸谱,像不像庙里的关老爷?”紫茄子虽然做了错事,可是看到新奇的事物,依旧会第一个说出来。
“你说那脸谱像美髯公?”
“嗨,紫茄子这么一说,果然像那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眉卧蚕,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的关二爷!”。
“是啊,你们看那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不是我们供奉、祭拜的关公,还能是谁?”
小妮子也激动地说:“据说他丹凤眼一睁,就是要杀人。他万人难敌、忠义双全;好读左氏春秋,能诵读如流。”
连萧大个子残疾人也神情激动:“他使一把青龙偃月刀,胯下赤兔马,驰骋疆场,无人能敌。没想到,我们在历险秘地,竟能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传说中的他,我们的忠义双全的英雄祖先!”
跟着他们进了密林,此刻盘腿席沙而坐的两位千年老仙怪坐不住了,规规矩矩地站起来不说,还朝着天上的关公像鞠躬作揖、三拜九叩,对神灵的全部敬仰都在这无言又虔诚的叩拜中了。
叩拜完毕,吴道子就忍不住说:“东床老兄,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位忠义公了?”
“差不多有一千年了吧?”
“是啊,之前我们的文化神力继承人,何人有这能力能引得这位“万人敌”神力再现?也只有眼前我们这位小巷子大姑娘了。”
“东床,我真是佩服你的眼光啊!这小妮子真心不赖!”
“这一局,也该破了!”
“什么局,什么破?”吴官家的糊涂病又上来了。
“快看,那张关公脸会动!”紫茄子第一个看出了大动静。
这些兵刃汇成的关公脸,在天上就像之前的紫色大网兜,张开了大嘴将那盘踞在头顶上的紫色云雾一口一口地吞进了肚子里。
“这是个什么情况,有谁能告知一二啊!”这年佑是外来人,不懂上龙国的文化底蕴,对天上的奇幻场景看不明白。
余霏沉稳地答道:“关公老爷是正义的化身,他出现在这里,必是有恶魔作乱犯上。”
“哦?照你这样说,那紫色的云雾就是邪恶之徒了?”
紫茄子平日最崇拜美髯公关二爷了,他骄傲地说:“当然了,正义一出场,一切邪恶必然无处遁逃。此刻,就是关公爷爷扫荡一切邪恶的场景。”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除尽一切恶魔是我辈之责任!”何巷浑身充满力量,荡气回肠地喊出了这一句。
之后,是此起彼伏的“正义必然战胜邪恶”的声音
难道,我们本来的颜色是紫色?身为吸命鬼统领的年佑,伸出了自己的手心虚地翻看着眼色
正义必然战胜邪恶!
自己就是那个最终的失败者——邪恶,可是听我们西占国活了几个世纪,活得最久的白头翁婆婆说过,我们的祖先曾经是代表正义的一方,谁知道怎会沦落至此!
自己成为了何巷恩人口里必除务尽的大奸大恶之徒,真是羞愧万分啊!
可是,千千万万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国人,又该咋办?
邪恶被扫荡的这阵功夫,年佑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在对与错之间挣扎,在该与不该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