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他们一下子就到了千里之外似的,何巷看了看余霏,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欢喜当逃兵的。
哗啦一声,何巷的一盆冷水朝他当头浇下:“停下,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三宝喜滋滋地说:“爹,为什么要停下?按照我们这个速度跑下去,那个紫色网兜终究就被我们甩得无影无踪!您可不要以为那个网兜它只是长得大,他可是真正的万恶之源,十分恐惧!”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夸大其词,得好好教训他!
“我说停下就停下!”何巷疾言厉色道。
看她因为着急,眼角染上了猩红,余霏赶紧也说:“停下三宝,你爹有话说。”
何巷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氤氲上了红色的雾气,她严肃认真地说:“余霏,还有孩子们:危险来临了,我作为老大不顾自个兄弟们的死活,却脚底抹油,踩着风火轮就是跑,我还有什么脸当他们的老大?还有什么脸再面对他们?”
“对,对,你爹说的对!是娘做事不周全。”
三儿那不紧不慢,犹如山涧流出的沁人心脾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爹顾全大局,时时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是孩儿自私自利了,这就成全爹娘的勇于担当!”
“呜呜好感动,爹地好伟大!”小五奶声奶气的说。
“是呀,爸爸有责任有担当,是我们的表率!”
这五个孩子的口音语调各不相同,连父母的称呼也有不同,有古朴远久的“爹娘”之称;有“阿玛额娘”满族称呼;还有港台口音的“妈咪爹地”;更有“爸爸妈妈”的现代称呼。他们的声音各有各的美妙,有梵音袅袅的梵婀玲,有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有响彻云霄的古钟声,有秋潭水落的古琴声,当然还有小五惹人怜爱的奶声奶气。
就像电子琴可以选择各种音色,这些孩子的声音还会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当然,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何巷可没有心情与时间细品这些孩子的各有千秋,她想着得快点回到战友的身边,与他们同甘共苦,抵御外敌!
“三宝,听我说,立马用飞火轮带我们回去。快,要快!”
“爹地那边的叔叔阿姨们命悬一线的时候,用三哥的飞火轮还是有些慢呦!”
都什么时候了,这孩子怎么话说一半啊!
“亲亲小五,怎么才快?你说啊!”
“爹,我知道,小五有闪影功,也叫——撕破虚空!她能让我们一秒钟就闪身回原地,就像将那里的天空撕破了一个口子,我们倏地钻了进去。”老大替小五回答道。
“那就闪影啊,快点!”
何巷、余霏只感到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巨大的紫色网兜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那片紫色天空之下,被映成紫色面皮的几个人。
这紫色的云雾下,处处被邪恶、杀戮、血腥包裹着。
怎么会这样?太恐怖了!
“小妮,小妮小妮,你的双眼呢?怎么剩下了两个血窟窿?”何巷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小妮,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尖刀,在看不见的情况下乱砍乱杀。
她循着声音找燕歌,嘴里不停地骂着人,嘴角挂着的白沫沫能看出她骂了好久,“燕歌,你个贱蹄子,给姑奶奶出来!我的眼睛被你挖瞎了,我要一刀刀割了你,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不不,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先把你捆起来,送到男人窝里,让他们好好欣赏你的花容月貌,哈哈哈然后,排着队,一个一个来!”
天啊,听听,听听!多恐怖,多血腥!
这还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个善良温顺的发小吗?
“怎么办?余霏,我们来迟了,来迟了!”何巷扭过头来对余霏大喊。
可不就是来迟了,这里惨的又何止是小妮一人?
他们人人手里拎着一把利器,刀刀致命,互相残杀。
此刻,茄子已经成了单臂茄,他的子对着年佑,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看那架势是准备在年佑干赢了萧大个子之后,给他背后来一刀。
而萧大个子的双腿被齐齐砍掉,滴答,滴答,年佑手里的刀尖上还在滴血,他嗜血地冷笑道:“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拥有一双大长腿。凭什么你会拥有?嗯——”
他拉长的“嗯”,透着瘆人的恐惧!
“余霏,你看,年佑、燕歌的功法在这里没有完全施展出来,否则,他们早就命归西天了。”
“是啊,何巷,这个地方也有他好的一面,否则我们就得为他们收尸了。”
这么恐怖,这么变态的地方,还好?余霏,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
何巷一个冷冷的眼神摔给他,又朝着他们大喊:“你们给我住手,统统停下来!听我说,扔掉手里的武器!我们的武器是要驱除吸命鬼,不是残杀同胞的!我是你们的老大,我是何巷!快点住手啊!”
何巷的嘶声力竭,换来了他们片刻的宁静,骂的骂、砍的砍、刀的刀的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但是手里的刀还紧握着,仿佛是要随时出击。
“放下刀,快点!年佑,你不是说你是最听我话的小五吗?你最乖了,来,先放下刀子!”
年佑的眼睛通红,就像喝了人血似的涨红,“一个勇士怎么会放下刀子呢?太可笑了吧!我要让这里血流成河,尸堆如山!杀人是最快乐的一件事!他们一个个是臭虫,是蚂蚁,是软弱的代名词,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活在天地之间。他们都是草芥,可有可无就不能有,必须一一除去!”
他的这个狠辣劲,让何巷感到可怕,感到陌生。
他漂亮的眸子充满了血腥,他扭曲变态的脸写满了残忍,他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就是天空飘过来一个大大的紫色网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