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一圈人热烈的欢呼,杰西卡意识到,自己还是有所低估蜘蛛女侠这副外表的魅力。一直以来,老是在镜子里看着沃森小姐那张脸蛋,自己的审美标准已经被动提得太高,以至于都没怎么把德鲁女士当回事。先坐着看看的打算肯定执行不下去了,杰西卡摇摇头,取出自己那把吉他:“我的琴没有安装拾音器,你应该有专门的外置拾音话筒吧?”
“怎么可能没有?放心好了。”迪尔仔细打量着杰西卡的琴:“吉布森j-200?这个小胡子琴桥可真好认,不错的选择......噢,这是哪年产的?它看起来比我见过的其他j-200都要华丽。”
“卡拉马祖纪念款。”
杰西卡随意拨了几个音:“吉布森公司在1984年决定关闭位于联邦密歇根州卡拉马祖的工厂,并集体迁往田纳西州纳什维尔,所以在那一年,老工厂的人们最后制作了一款j-200,这就是卡拉马祖纪念款。”
“好吧,看来你不差钱。”
两人已经来到石栏边,迪尔非常熟练地牵出两条音频线,再从箱子里掏出一对乐器拾音话筒:“你打算表演什么?如果不唱歌的话,我就不用再给你增加其他话筒了。”
“不,我确实是准备唱首歌,麻烦你了。”杰西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吉他,因此不想玩太大的。相比起独奏,吉他用来伴奏的指法通常会简单很多,毕竟主要的表现桥段当然得让给人声。迪尔迅速调试完话筒,比了个大拇指,快步退回听众席。
好久没干这事。
上回当着一群人表演节目,还是在缅因州康科德小镇的酒馆里,不过怯场这种事情,穿越重生之前就已经没有了。杰西卡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话筒:“嗨,迪尔说要做个自我介绍,所以我准备给你们唱一首很老的歌,它叫做《standyme(站在我身边)》。”
指尖轻按,简单的g和弦起调,原版曲子偏向节奏蓝调和灵魂乐,就和演唱者兼创作者之一的本杰明·厄尔·金一样,充满了黑人标志性的轻快节奏。但在杰西卡手里,这首《standyme》变得平缓,还隐隐有些凝重。
她张开嘴唇,唱出第一句歌词:“hmy,hmydalin,standyme(噢我亲爱的,站在我身边)......”
迪尔的后脑勺皮肤一阵酥麻。
杰西卡的歌声充满了磁性,温柔中又有一点沙哑和空灵,竟能够结合成如此奇妙的效果。迪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伸手掏掏耳朵,如果不是刚刚亲手调试过话筒,他甚至怀疑对方偷开了效果器,这人嗓子怎么长的?唱歌居然自带混音吗?
不过等等,这首歌开头是这样唱的?
看向旁边的同伴,大家脸上也有些奇怪,迪尔担心杰西卡唱错了,可她那句“standyme”又确实是歌里面的词。
“nmattehmuey玉t......thefiends玉t,玉‘ennaneedsmedytstandy玉(不论你拥有多少钱,不论你拥有多少朋友,你都需要有人站在你身边)。”杰西卡唱完一段,这才接上了原版的第一句歌词:
“whehascme,
(当夜幕降临)
andthendisdak......
(大地陷入了黑暗)”
歌声引得不少路人驻足,她低垂眼帘,目光在石砖地板上涣散。
所有人都看着那张脸。
杰西卡没有露出任何笑容,就连一点点开心神色都毫无踪迹,这首本应充满积极、温暖的歌在她嘴里唱出了忧愁、孤独和期盼,像是在轻声呼唤着某个人,触动每一只听到的耳朵。迪尔摩挲着手指,等到杰西卡唱出下一句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in‘teafaid,
(我不会再害怕)
justaslnas玉stand,standyme......
(只要有你相伴,站在我身旁)”
第一段副歌出来,耳边有人开始小声跟着唱。迪尔转过头,看见上一个表演节目的劳伦斯和奥莱娜紧紧搂在一起,这对情侣已经闭上眼睛,沉浸在杰西卡忧郁的歌声中。
恰巧河畔吹起微风,扰动发丝,蹭着那张话筒后方的美丽面庞。在第二段副歌来临之际,杰西卡终于抬起眼眸,拨弦指尖轻轻扫动,将乐段带入**:“sdalin‘,dalin‘standyme(所以亲爱的,站在我身边)!”
那张脸终于绽开微笑。
虽然杰西卡依旧微闭着眼睛,可迪尔却觉得心里一松,仅仅是那么自然的表情变化,却让整首歌接下来的感觉和氛围都完全不一样。用最直接的语言描述,就像是杰西卡终于盼到了那个人,可以将歌声当面唱给对方,那种喜悦、感动和幸福伴随着歌声流淌,漫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