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玉珍看向严希繁,开口道:“冷静下来!”

    严希繁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苗玉珍的。

    加上苗玉珍刚刚把她从墨麒肆的枪下拉了回来,这会倒也算听话。

    她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冷静了下来。

    不过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双腿也还有些发软。

    刚刚她虽喊着让墨麒肆杀了她,但到底还是惜命。

    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

    她还是……不甘心,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墨麒肆。

    墨麒肆早已成了她的执念。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她做什么,哪怕杀人放火,都可以!

    等到严希繁冷静了,苗玉珍才开口。

    “你给那几位长官下蛊了?”她问。

    “下了。”严希繁没有否认。

    “什么时候?”苗玉珍又问。

    “昨晚半夜,你们都睡了,我去了趟幽泽。”

    “理由?”

    严希繁冷笑:“他们该死!他们这一路都在阻止我和肆爷在一起,他们该死!”

    “你真是疯了!那里面有爱护了你二十几年的兄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又如何!”严希繁怒吼道。

    “他想阻止我,他还站在顾含舞那边,他就是该死!他们所有人都该死!”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就响起。

    苗玉珍一巴掌甩在了严希繁脸上。

    她被气到了,指着严希繁破口大骂。

    “你真是丧尽天良!我带你回苗疆,教你蛊术,不是让你拿去随意害人的!”

    “且不说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长官,单说他们和你这么多年的相处情谊,你怎么能给他们下这么恶毒的蛊!”

    “你简直不配为人!”

    严希繁嘲讽一笑。

    苗玉珍刚刚那一巴掌所用的力道不小,严希繁的脸被打偏,瞬间肿了起来。

    她捂着脸,抬头,狠狠地瞪着苗玉珍。

    “下蛊抢男人的手段,我可是跟你学的啊,我的好母亲……”

    “别把我说的和你一样!”苗玉珍厌恶道,“我可没你那么心狠手辣,连自家兄长都能下手残害。”

    她是下蛊抢男人了,但她自始至终也只给严知节下,没有波及其他无辜的人,更没有害人性命。

    “心狠手辣又如何!”严希繁毫不在乎。

    “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他们一个个都要跳出来阻止我们,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你真是没救了!”

    苗玉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开口道:“去给他们把噬命蛊解了!”

    “不可能!”严希繁一口拒绝。

    “我说了,想要我解蛊,除非肆爷答应我的条件,留在我身边,以后一心一意只爱我!”

    她边说,边看着靠在门边的墨麒肆。

    顿了顿,严希繁起身,慢慢朝墨麒肆走去。

    “肆爷,我知道你在听。你想救他们,那你就答应我的要求。只要你答应了我,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幽泽给他们解蛊。”

    “不可能!”墨麒肆冷声道。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吧!”

    墨麒肆转头,凌厉的眼神看向严希繁,拿着枪的手猛地举起,枪口对准了严希繁。

    “要么解蛊,要么,死!”

    严希繁有些被吓到,却仍努力保持镇定。

    “既然这样,那就是没得谈了。”

    她突然勾动嘴角一笑,拿出一支短笛:“你想为了他们杀我,那我就先让他们死!”

    说完,就迅速放到嘴边吹响。

    苗玉珍脸色一变,猛地朝她扑过来。

    “你真疯了!”

    笛子被拍掉,掉在地上,碎成了两截,却也已经晚了。

    严希繁看了看苗玉珍,又看了看地上断掉的笛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来不及了,哈哈哈……”

    “他们没救了,死定了……”

    她看向墨麒肆,得意笑着说道:“我刚刚催动了蛊虫,他们没有三天时间了。”

    “最迟到明天早上,他们必死无疑!”

    “肆爷还是好好考虑我的要求吧,他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你如果考虑好了,想答应我,我还可以给他们解蛊。等到了明天早上,可就做什么都没用了。”

    “畜生!你真是个畜生!”苗玉珍骂道。

    “若早知你会是这个样子,当初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严希繁冷笑着,丝毫不在意苗玉珍说的话,自顾自走回床边。

    墨麒肆看向苗玉珍,在向她求证严希繁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苗玉珍面色沉重点了点头。

    “中了噬命蛊,三天之期一到,若没解蛊,必死无疑。”

    “如果没有提前催动蛊虫,这三天里,中蛊之人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一旦提前催动了蛊虫,那么中蛊之人就只剩下九个小时的生命。”

    “九个小时一到,会立刻殒命。”

    墨麒肆沉默了一会,问:“你当真没办法解?”

    苗玉珍叹息着摇头。

    “噬命蛊是很特殊的一种蛊,要么移蛊,要么就得下蛊之人亲自解,才能解开。其他任何人,都没办法。”

    “此蛊太过歹毒和特殊,因此在我们北派,也是被列为禁术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偷偷学了这种蛊,还给几位长官下了蛊……”

    墨麒肆沉思着。

    现在看来,只怕真的得放弃严希荣他们几人了……

    他虽不想放弃他们,但他也不可能为了他们而放弃他家乖乖。

    不管是谁,不管有多少人,他的第一选择,始终都是他家乖乖,不可能会是别人。

    见墨麒肆沉默着,严希繁觉得他是在考虑答应她。

    她得意极了。

    只是见墨麒肆迟迟没有开口,她又有些着急。

    想了想,她又说:“我可以退一步。”

    她看向墨麒肆,眼底是满满的疯狂与欣喜。

    “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可以允许你继续和顾含舞在一起。”

    “你如果不想留在苗疆,那我就和你一起回南城。”

    “但是回了南城,你也不许和顾含舞住在一起!你还得跟她离婚,和我结婚。”

    “你可以把她当情人养在外面,我不介意。但是你不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还有,晚上也不许在她那里留宿!”

    “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有病!”墨麒肆怒骂一声。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手枪对准严希繁的膝盖,手指一扣。

    他真是疯了,在这里听这个疯女人说了这么多废话。

    既然不想解蛊,那就去死吧!

    “啊!”严希繁惨叫一声,瞬间滚落在地上。

    苗玉珍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却也没有上前扶起她。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