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散开了,洪观拎着东西进屋,孙姐和她表妹一起站了起来,她表妹看着还有一点拘谨。
“洪观,这就是我表妹,叫孙秀英,在纺织厂工作。秀英,这是洪观,我们轧钢厂的厂医,现在是四级办事员,跟你同岁。”
别人不懂四级办事员的含金量,在公家上班的人都是知道的,况且洪观跟她同岁,那也就是十八岁,前途无量啊!
小脸红扑扑的,用行话来讲,就是白里透红“你,你好!”
洪观倒是大方,毕竟上辈子都三十多岁了,穿越了三次,还经历了生死“你好,孙秀英同志,我叫洪观,很高兴认识你!”
“我,我也很高兴!”
“呵呵,你们先坐,雨水,你躲在厨房干嘛,赶紧出来,给人泡茶,拿点花生瓜子出来。”
听到洪观的话,何雨水这才扭扭捏捏的出来,看到孙秀英对何雨水有点好奇,孙姐还特意解释了一下,何雨水的身世,让孙秀英看何雨水的目光,也是同情。
“表姐,你说我要不要给洪观去打下手啊?”
孙姐看看她“咋的?这是相中了?”
孙秀英小脸红扑扑的点头,孙姐就露出开心的笑容,她对洪观感觉挺好的,上次遇见坏分子,还是洪观让她先走,她拿洪观当弟弟。
“行,去吧,多亲近一下也好,毕竟以后要一起过日子的。”
孙秀英点点头,去帮忙了。洪观看到她进来,还有点奇怪“我来帮你打下手。”
“不用不用,厨房的东西你也不熟悉,我自己来就成,放心吧,我平时都是自己做饭,一会尝尝我的手艺。”
看到孙秀英把装猪蹄的盆子拿起来了,洪观连忙伸手去接,抓住了她的手腕,按照中医的习惯,号了个脉,脸色很快古怪起来。
孙秀英也发现了洪观的变化,本来还红扑扑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把盆子放在洪观手里,慌忙跑了出去。
孙姐还有些纳闷,刚才不还看上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正好这时候洪观也擦手出来了“洪观,你们这是咋了?闹别扭了?”
“孙姐,你这表妹道行不浅啊,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孙姐听出来洪观的意思了,顿时虎着脸“你说啥呢,我表妹人很单纯的!”
“孙姐,你看到我天天看医书了吧,其实我懂一些中医,刚才不小心,抓住了她的手腕,发现她的脉象是滑脉。”
孙姐不懂中医的事情,一脑门子问号“你啥意思,滑脉怎么了?是身体不好,还是生病了?”
“都不是,滑脉,中医在告诉病人的时候,通常说喜脉!”
“啥?”孙姐一下就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使劲使大了,好险摔倒“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表妹才十八岁。”
洪观摇摇头“孙姐,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中医里,滑脉是比较特殊的脉象,只要懂一点的,都能摸出来。”
孙姐一拍桌子“还反了天了,有对象了,不跟家里说,还跟我来相亲,刚才还说看上你了。”
洪观前世有点被迫害妄想症,想事情总是往最坏的地方想,做事讲求万无一失,把要走的孙姐拉住了。
“姐,你别着急走,要是按照你这么说,我感觉事情不简单。”
“你啥意思?”
“雨水,你到门口看着点,不要让门口有人,我跟孙姐说点重要的事情。”
看到洪观这么正式,还把何雨水撵出去了,孙姐是军人家庭出身,也安定下来“说吧,你又发现什么了?”
“孙姐,我这只是怀疑啊,没有什么真凭实据。首先,你姨家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也住大院儿?”
“是啊,我姨夫官职没我爸高,而且退伍了,现在在发电厂保卫科当科长。我姨在街道办工作。”
“你了解你姨和姨夫的人品,如果这个事情他们知道,应该不会让你给介绍对象吧?”
“那是肯定的!我们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都是穷苦出身。”
“而且你能给我介绍你表妹,他们也没有反对,说明你姨家也不是那种攀高枝的人,否则也不会把你表妹介绍给我这个孤儿,还没有靠山,对不对?”
“那是啊,往上数都是农民,谁嫌弃谁啊!”
“那就对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表妹遭遇了不好的事情,被糟蹋了,但可能性不大,否则家里不太可能看不出来;二,就是这个对象见不得人。”
孙姐愣了一下“你是说这个对象可能是个顽主?”
“孙姐,你想的太简单了,顽主顶多是不招待见,但还不至于拿不出手吧,让家里帮着找个工作不好吗?
我是觉得,你的表妹,很肯能因为单纯,被忽悠了,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表妹,而是你表妹的家里。”
孙姐也不是个傻子“你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个坏分子?不对啊,那为什么我表妹还要跟你相亲呢,难道是谈崩了,那个人跑了?”
“跑不跑不好说,不过很可能消失了,你表妹找不到他,加上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没办法,只能同意家里的安排的相亲,之前家里人也跟她提过,但她没同意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
“是啊,距离国庆节越来越近了,如果坏分子要搞破坏,发电厂,无疑是个很好的地方,而你姨夫,碰巧就是发电厂保卫科的科长。”
孙姐再次站了起来“不行,我要赶紧把事情告诉我姨夫!”
洪观再次拉住她“孙姐,你别着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事情先跟你家里人说一下,这都是我的猜测,没有根据的,万一猜的不对呢?
如果你家里人也觉得有蹊跷,在一起去你姨夫家,跟你表妹把事情问清楚,免得那个人突然出现,对你表妹不利就不好了。”
“好,那我现在就回家,洪观,这次的事情不好意思,你要真给我表妹结婚了,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没事的,孙姐,你快回家吧,把事情尽快弄清楚比较好!”
等到孙姐离开,何雨水就进来了“观哥,她们怎么都走了,是不是你说错话了?”
洪观笑呵呵的揉揉何雨水的脑袋“大人的事情你不懂,老实做你的童养媳!”
何雨水脸色通红的踢了洪观一脚,跑进厨房了。
洪观则是摇摇头,真是坑爹啊,没想到在上辈子没喜当爹,这辈子差一点,还好自己掌握了中医一级,否则现在连个DNA鉴定都没有,太凶险了。
希望自己想多了,孙姐的表妹只是被渣男给骗了,而不是真的被坏分子骗了,要真是这样,对她爹肯定也是有影响的,保卫科科长的工作,可能就要调走了。
发电厂,那可是重点单位啊,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点意外发生的,特别是国庆前夕。
摇摇头,这些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还是留给其他人操心吧!
走进厨房,就看到何雨水这个小馋猫,盯着自己买回来的东西,眼睛都放光了。
“行了,你这小馋猫,一会都做上,让你吃个够,行了吧!”
一个小时之后四个菜上桌,何雨水一脸的开心,拿着一个酱猪蹄,啃的老开心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东西好吃,还是因为洪观相亲没成功,感觉后者更有可能。
两人还没吃完呢,一个鞋拔子脸,从门口探了进来,脸上挂着贱笑“哟,观哥、雨水,吃着呢,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带了瓶好酒,咱哥俩喝一杯呗?”
洪观看看许大茂手里的酒,好家伙,八块钱一瓶的茅台,这是真下血本啊!总感觉这小子的目的不单纯呢!
“行啊,那有啥不行的,东西做的多,一直想跟你喝酒,都没碰上,正好一起吃点。话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嘿嘿,我这不是跟我爹刚从乡下回来,想歇歇嘛!”
“哦,那你知道傻柱是啥情况吗?他也没上班啊!”
“嗐,还能因为啥,昨天不是把贾东旭打了嘛,上午去医院探望了,索性就没去呗,傻柱下脚那是真黑啊,听说把贾东旭的蛋踢碎了一个!”
我擦,这回洪观是真惊讶了,贾东旭被傻柱踢了一次,蛋就碎了一个,你小子隔三差五的被傻柱暴鸡,家伙事儿还能正常用,就是时间短,不会真有家传的铁裆功吧!
贾东旭也是悲催啊,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成了孤睾勇士,小当和槐花估计是难了,秦淮茹可能也要守活寡了。
两人推杯换盏,何雨水也不插话,就是时不时的给两人倒酒,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许大茂说出了今天来的真实目的“观哥,小弟问你个事情,今天来跟你相亲的那个姑娘,怎么没留下吃饭呢,是不是没谈成啊!”
洪观心里跟明镜似的,难怪这么舍得,八块钱一瓶的茅台都拿出来了,许大茂还是实习放映员,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三瓶的呢。
“是啊,人家没看上我,说是家里有事,这不就走了吗?”
“观哥,那姑娘叫啥?”
“怎么,你看上了?”
“嘿嘿,这要是观哥你也看上了,还想发展一下,那小弟绝对不说啥,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要是观哥你没看上,能不能给小弟说说,要是我真把人追上了,观哥你就是我们的媒人!”
洪观想了一下,这孙秀英想让自己喜当爹,自己是肯定不能娶的,但是许大茂是个绝户,要是跟孙秀成成了,还能有个孩子养老。
而且这小子也算上道,没像后来对傻柱那样,直接挖墙脚,让给他也行。其实哪是许大茂不想直接挖墙脚啊,是不敢,老许都觉得洪观有东西,他可不想跟洪观为敌。
关键是那个姑娘走的突然,他没碰上,就算想挖墙脚,也没机会啊!
“行,你小子还挺上道,我跟那姑娘,确实是没看对眼,不过她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名字叫孙秀英,跟咱们俩同岁,在纺织厂上班,据说还是厂里的厂花,具体是哪个厂我就不知道了。
她父亲是发电厂的保卫科科长,母亲在街道办工作,什么职位我不清楚。
要是你想玩玩,我劝你换个人,她家是军人家庭出身,听说是住大院儿的,你要是敢玩花活儿,就准备换个地方生活吧,搞不好还容易送进去。
要是真结婚了,也把心思收回来,否则要是被发现了,呵呵,我估计你就是种花家最后一个太监了。”
注意到洪观的眼神,许大茂感觉裤裆一凉,上次他是在洪观面前漏了相的,这是装不了老实人了。
“观哥,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欢秀英的,要是跟她在一起,那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
喜欢个锤子啊,不就是看人家长得不错,馋人家身子嘛,下贱。
“那就好,你要是不想花时间找人,就等后天我上班,她表姐就是医务科的孙护士,我可以给你问问。”
“那不用,都知道在纺织厂了,我肯定能找到,不过观哥,能不能把你自行车借我骑骑,北平城的纺织厂太多了,我要是腿着,得累死我!”
洪观掏了一下裤兜,把钥匙随意扔给许大茂。这年代,大家都拿自行车当宝,洪观压根不在乎,等到穿越去现代副本,买车开不好吗?
一瓶茅台喝完,许大茂就等不及了,跟洪观气了两句,留下一盒牡丹烟,就推着车子晃悠的走人了。
看他的样子,洪观都怕他骑车摔沟里。
许大茂这小子还是很上道的,电视剧里说他是坏种,洪观还真没感觉怎么坏了。顶多算是一个真小人,可比易忠海那种伪君子强多了。
吃过午饭,何雨水去睡午觉了,洪观出了四合院,从纳戒里拿出一些水果,溜达到了红星医院,问了护士一下,就知道贾东旭在哪个病房了。
推门进了病房,看到贾东旭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双腿岔开,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秦淮茹在另一张床上,陪着棒梗玩耍,别说,看起虎头虎脑的,还挺可爱!
洪观叫了一声嫂子,秦淮茹这才回头,看到洪观,衣服撑的高高的,因为姿势问题,还能从空隙里,看到一抹雪白。
“洪观兄弟,你来了!”
“嗯,这不昨天钓鱼回去,听说东旭哥受伤了,特意来看看。”
这时候贾东旭也听到了洪观的声音“你来了,我这受伤了,也不方便起来,你随便坐!”
洪观把水果交给秦淮茹,搬了把椅子,坐在贾东旭旁边,仔细看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傻柱下手他妈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