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云出来时,正好听到慕九九夸赞褚严修。
连忙走过来,一瞧:“哎呀,这、这、这怎么刨起地来了?”
褚严修说:“给姥姥种菜,以后咱们每天吃新鲜蔬菜。”
廖云高兴的搓手手,早就想发挥一下了,反正刨都刨了,她便不气道:“好好好,那你们都想想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姥姥明天去买菜种子,种给你们吃。”
陈七尧为了上桌子,拼了,第一个发言:“姥姥做的菜都好吃,我都爱吃。”
廖云笑弯眉梢:“唉吆,小嘴真甜,好好好,今晚姥姥多炒几个菜。”
然后看着褚严修:“小修呢,喜欢吃什么?”
褚严修瞪了陈七尧一眼:“我也是,我不挑食。”
廖云说他:“你喜欢吃酸辣口的,姥姥知道的,酸辣白菜可是姥姥的拿手菜,九儿喜欢吃土豆焖排骨,再种点土豆,苏薪呢,你喜欢吃什么?”
苏薪一听还有自己,连忙站起来,回答:“黄瓜。”
她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候,都是靠黄瓜填饱肚子的。
廖云还没回答,江筠突然窜到苏薪身后,“喜欢吃黄瓜,吃我的就行。”
低声说完,笑呵呵的跑到廖云面前,递给廖云一个洗干净的甜瓜,说:“姥姥,还是种甜瓜吧,你尝尝,这甜瓜超级甜的。”
说完,冲翻好的土地吐了几个甜瓜子,强行插队:“姥姥,我已经种上了,你说今年能出苗吗?”
褚严修恨不得一铁锨拍死他,怎么哪哪都有他:“滚!”
毛毛球球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咬着江筠的裤腿把人拽远了。
廖云拍了拍慕九九的后背,在她身边低声念叨了一句:“真好,真好,我们九儿啊,以后就有家了,姥姥以后也能放心了。”
慕九九扭头对廖云笑笑。
“嗯,姥姥,九九说过的,老公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
既然廖云喜欢热闹,褚严修这个做老板的,对下属也便宽厚了些,允许他们今晚上桌吃饭。
刨完地,陈七尧和江筠就簇拥着廖云说要去厨房当下手了。
苏薪站在院子里,望着江筠的后背,眸色越发沉甸。
褚严修放了铁锨折回时,慕九九在洗手,他便随意瞥了一眼苏薪。
眼底突然划过一抹精光,他沉声问道:“莫非,苏姑娘和江筠是老相识?”
苏薪瞳孔地震了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不认识。”
褚严修没说什么,朝慕九九走去,并搂着人进了屋。
一阵风吹乱了苏薪的头发。
江筠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苏薪收回目光,把乱发勾到耳后,缓步走到凉亭坐下。
她眉眼微敛,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作为特工。
她游走在黑白两道。
每出一次任务都会改头换面,大部分是易容,但是也有整容和微调过。
她没有家人,从她记事起,她便是在R国的情报局,但她是混血,她身体里大部分流的是华国的血。
两年前,她第一次来华国出任务。
她已经二十九岁了,无情无爱无欲,就像个机器一般,游走在世界各地。
可是,第一次到华国,这片土地,竟然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她为组织找到了太多真相。
可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是谁的孩子,从哪里而来。
所以任务结束后,她没有在上级要求下立即返回R国,而是留在华国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身世的线索。
然而,在她刚有头绪的时候,她就被人偷袭了。
她被打中的子弹,是R国情报局的专用子弹,也就是说,要杀她的人很可能是她的上级、亦或者她的同伴。
受伤昏迷后,她的记忆变得混乱,但是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逃。
两年期间,记忆碎片慢慢拼凑完整。
然而,回安县的布控犹如一只大网,她很难逃出去,直到在街上看到褚严修和江筠,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知道,能帮她离开回安县的人,是褚严修。
但是,她下手的目标却是江筠。
褚严修猜的不错,她和江筠是旧相识。
五年前,在华国,她出任务时暴露身份,被围困酒店,而江筠中了春-药,急需找人解决。
他叫了房服务。
而她扮成了应召女郎。
两人在总统套房待了足足六天。
如果不是她给江筠下迷药,他估计会搞到第七天。
之后五年,他们再也没有遇见。
但是她离开时,看了他的身份证,所以,五年来,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谁。
她并未想过,再和江筠有所交集,回安县的遇见,虽然有她的算计,但又何尝不是巧合。
只是,即便她这张脸和五年前有所不同,但是没成想,江筠直到今天,依然未认出她。
还说是他太笨了。
还是说,他们之间注定是没有缘分的。
无妨。
她留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借褚严修在R国的势报仇罢了。
大仇得报之后,她会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寻找她的身世真相。
如若今生注定不能和家人团聚,那么她打算去南海小岛,后半生,她想过渔民生活,吹海风、游海泳、捡贝壳,三天晒网两天打鱼。
想至此,苏薪闭了闭眼睛。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猛然睁开眼睛,浑身的肌肉瞬间进入预警状态。
江筠哼了一声:“呵,还挺机灵的,我还准备吓你一跳呢。”
说完,他把手里的黄瓜递到苏薪面前:“不是要吃黄瓜吗,给你。”
苏薪眯了眯眼睛,结果黄瓜咬了一口:“咔嚓。”
江筠坐在她对面,嬉皮笑脸:“怎么样,是我的好吃,还是这个好吃?”
苏薪猛地从胸口处抽出一张牌,眼看就要甩出来,江筠立马抱头:“得!我嘴贱行了吧!”
见识过苏薪的厉害,江筠终于认怂了。
苏薪收回纸牌,低头吃黄瓜。
“话说,”江筠托腮看着苏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薪睫毛颤动了一下,难道是褚严修提醒了江筠?
只听江筠笑嘻嘻道:“在回安县我就想问你了,你屁股上的痣很眼熟。”
苏薪呼吸一紧。
听江筠又道:“不过,你江爷的女人太多了,或许是记错了吧,我想你这身份,也不会去当应召女,是不是?”
苏薪垂眉冷讽:“之前还觉得江总太小气了,毕竟一百万也不是什么大钱,不过现在想来,江总出手还是挺大方的,毕竟像你这只能找应召女的本事,一个月岂不要四百万,一年就是多少来着。”
苏薪看着江筠,勾唇笑笑,一脸不屑:“要四百八十万呢,这么说,江总一年还要忍好几个月呢,还真是可怜呐。”
江筠猛地站起来回击:“你说什么呐,三千万只是基本工资,你在看不起谁,我去年分红了十几亿、十几亿呢!”
苏薪没理他,抬步离开。
江筠后牙槽咬的咯咯响,谁说他天天找女人了,他一共就找过两次好吗!
结果还都他妈的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