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修靠坐着,左手搂着半躺的慕九九,右手夹着香烟。
本来,他几乎不在慕九九面前抽烟,。
慕九九缓过神来,透过那层薄薄的白色烟雾,仔细端详着沐浴其中的褚严修。
他的面容隐藏在雾气之中,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情绪。
褚严修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身怀这种绝技!”
慕九九心跳漏了一拍:“九九只、只给老公过,是老公教的好。”
褚严修垂眉睨着她:“我说的,是气人的绝技。”
能把人气到心梗的绝技!
“啊?”
“看在你今晚卖力的份上,我也送你一句。”褚严修熄灭香烟,俯身压在慕九九身上,捧住她双脸,盯着她的眼眸沉沉,声音一字一顿道:“谁让你眼瞎,非要往我心口上撞,被欺负,也是你活该!”
慕九九吓的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
她什么时候撞到老公了啊,她怎么不记得?QAQ~
然而,小傻子哪里知道,‘是你眼瞎,非要往我心口上撞’这句话,被正经人在正经的时候说出来,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句甜言蜜语。
哦,应该叫土味情话。
凌晨四点。
褚严修再次被吵醒。
吵醒他的,依然是慕九九的梦。
“他不要了我……”
“姥姥,他不要我了……”
还是那副伤痛欲绝的表情,和沉重低喃的话。
即便听不清她说的话,只是看着慕九九在睡梦中一副伤悲欲哭的模样,就足以让人望之心生怜惜。
褚严修被吵醒后,默默抱紧慕九九,沉甸甸的眸光在深深的夜色中漆黑慑人。
凌晨五点,褚严修给慕九九穿衣服,尽管褚严修动作很轻,但是慕九九很机灵,她很快就醒了。
今日不同昨日,褚严修伸手在她眼睛上捂了一下。
“睡,到了叫醒你。”
慕九九闻言哆嗦了一下,乖乖闭上眼睛,感受褚严修为了穿上小裤裤,然后左右拉好,又怕拉的太过火,使她不舒服,然后捏着下面又往下拽了拽。
慕九九闭着眼睛,体感更加清晰,几乎能够感觉到褚严修落在她身上时,掌心里的一道道掌纹。
她整个人,很快便羞成了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给慕九九穿上衣服,最后褚严修在她身上直接裹了一个毛茸茸的大浴巾,这才抱着人走出房间。
这次是陈七尧在门口等候,褚严修用下巴示意他跟上,开车。
回安县平时都不怎么堵车,更何况是清晨五点,汽车很快到达开采长家属院,褚严修抱着慕九九下车。
慕九九把脸从毛茸茸的大浴巾里露出来,羞涩的抱着褚严修的脖子:“老公,九九可以自己走。”
褚严修垂眸看了看她,微微扬了下眉却没说话,步伐跨的很大。
慕九九不敢再提要求,把头埋在褚严修胸口,虽然有些窘迫,但是被褚严修抱着走,心里还是很甜的。
到了楼栋门下,褚严修才把慕九九放下。
慕九九双脚落地时,腿有点软,虽然她醒了很久,但却是刚开始用腿,站立时因为不稳,双手扶在褚严修胸口上。
褚严修握住她撑在他胸口的小手,一脸戏谑的说:“怎么,舍不得我?”
“腿,腿软~”
“我还没开干呢,你就软成这样了。”褚严修一把握住慕九九的后脑勺,把人拉了过来,低头抵在她耳边,揉弄着怀中娇柔似无骨的身躯,言语轻佻:“如果真干了,你岂不是要走不成路,天天待在床上等我临幸?”
慕九九腿更软了。
说话间,褚严修的凤眸微微上挑,带着说不出的痞气,也带着无止境的欲。
慕九九不懂他这话有威逼她妥协的意思,只觉得褚严修在戏弄她,明明该生气的,可是她的心跳更快了,腿也变的更软了,喷洒在她耳洞里的灼热呼吸,像带着无数根细小电流,酥麻感直击神经末梢。
沉睡的身体仿若还未完全苏醒,软软糯糯的,比一天中的任何时间段都容易上钩。
褚严修望着慕九九红透的耳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他低下头,用嘴唇轻轻触碰慕九九的耳垂。
那微妙的触感仿佛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让慕九九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
薄如蝉翼而炽热的唇,顺着慕九九柔嫩的腮帮子,一路游移辗转,直至她的唇角。
从轻慢的摩挲,到热烈的吮吸,慕九九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头脑已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褚严修的气息如寒冰般清冷凛冽,但又如陈酿美酒般令人沉醉。
在这个男人强大的气场笼罩下,慕九九毫无反抗之力,整个人都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的怀抱里,松开齿关仰着头,任他肆意妄为。
直男陈七尧见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恍惚间,不知何时,慕九九身上的大浴巾被拿下来,而她也扶着破旧而斑驳的木栏杆转身踏上了一阶阶坑洼不平、满是醉月痕迹的楼梯。
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本能,当她终于走到二楼与三楼楼梯的拐角处时,才恍然回过神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站在了这里。
她连忙走前两步,扶着窗台往下眺望,眼底紧锁住那抹背对她大步离去的挺拔身影。
那过于出众的身姿,与这仿佛被时光遗忘的陈旧之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如此虚幻迷离格格不入,又遥不可及。
如今就这么望着他,都像是一种僭越与奢望。
老公……
慕九九手扶窗台,大口大口喘息,胸口剧烈的起伏。
她这样一个平凡无奇甚至被世人嘲笑为痴傻的女人,真的能够奢求,与褚严修这样宛如清风霁月般高高在上、处于金字塔顶尖的男人相依相伴度过一生吗?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褚严修为了她来到回安县,但她仍然无法相信这一切都在真实发生,仿佛这只是一场美丽而易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