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苏青丞,被花瓶碎裂声吓得一个踉跄。
他反应过来后,也忘记了敲门,直接推开门,急匆匆地踏进卧室:“老大,您没事吧!”
进门一看,褚严修正赤裸着上身坐在床头,双眼猩红,如同一头暴怒的野兽。
电视被砸得稀烂,满地都是陶瓷碎片。
“老大……”
坐在床上的男人,脸色铁青,双眼充血,看上去吓人至极,苏青丞还是第一次见到褚严修如此骇人的样子,当即有点腿软,不敢发问。
向下打量,薄被堪堪搭着腰,上身赤裸着,块垒分明的胸肌上有两处小小的抓痕,看得出抓他的人被欺负的很凶,却又格外收敛。
再想想刚才出去的慕九九岔着腿走路的样子,明显被欺负过度了。
苏青丞就不明白了,搞都搞完了,为什么还要暴走?
不会憋了一夜,真憋出事,不举了?????
“那个……”苏青丞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江筠把九九姑娘堵在了门口,九九姑娘哭着说要回家,您看……”
“让她滚!”森冷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苏青丞点点头,出去交代江筠和陈七尧把慕九九送回去,然后又连忙折回主卧。
再回主卧时,只见褚严修已经下床,他全身赤裸,那粗犷的身材,肌肉线条分明,纵横贲张,修长的大腿结实有力,尤其是脐下三寸,更是让男人看了都艳羡不已。
这也不像是憋出事了呀???
苏青丞被狠狠刺激了一把自尊心,自尊心正被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眼底突然闪过一片红,他直接吓傻了,这不会是小东西的血吧:“老大,您的手……”
褚严修没理他,把他当成透明人,直接去了浴室。
苏青丞担心的直跳脚,等褚严修进了浴室,才看到床头的裂痕,这才拍拍胸口:哦,还好,是老大的血。
这一惊一乍的,真是太要命了!
苏青丞长吁一口气,给江筠发信息,让他打探一下慕九九的口风,问问她究竟怎么把人得罪疯的。
然而,半小时后,江筠回来了。
对苏青丞说:“可别提了,我刚一开口,那小东西就一副嘤嘤要哭的样子,还问个屁啊。”
苏青丞一脸无奈:“所以,你把人送回家了,见到她姥姥了吗?”
江筠:“见个屁啊,不到小区就让我把她放下来了,多问一句,就要抹眼泪,咱只能听令行事了呗。”
江筠用下巴指指卧室:“修哥呢,咋样了?”
苏青丞:“从浴室出来,就睡了,一句话不说,眼红的像头狮子,我也不敢多问。”
说完,抬了抬自己的右手:“手砸了床头,床头木头都劈了,手侧也流血了,但是不让我给他包扎。”
苏青丞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叹气道:“老大一向沉稳冷静,今天情绪怎么如此失控,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虽对女人称不上温和,但骨子里也是尊重女性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江筠烦躁的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是药效!”
苏青丞瞪大眼:“都这么久了,这药还有后劲儿呢?”
江筠点点头:“没错,这个C药能让人情绪失控,易燥易怒,不像白酒的烈,更像红酒后劲儿长,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我吃了这个药之后,三四天都没能缓过来劲儿,身体像发烧一样,更何况老大憋了那么久。”
苏青丞一脸纠结:“那怎么办呀,这东西又无药可解。”
江筠耸耸肩:“过个三四天就会彻底消失,忍忍吧,有什么办法。”
苏青丞:“……”
苏青丞:“有没有第二种可能?”
江筠慵懒的把大长腿翘在沙发上,晃了晃:“有,也有可能老七没把人看好,小东西被别的猪拱了呗。”
褚严修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
没成想,带着泼天怒火,躺在床上生了两小时的闷气,睡着后,竟然足足睡了五个小时。
下午五点半,褚严修还算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前吃饭。
如果忽略他脸上的戾气的话。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千里迢迢来见慕九九,又说了要娶她的话,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诚意,她口中的爱,可真是够虚情假意的!
江筠、苏青丞和宿醉后刚醒两小时的裴择三人坐在对面陪着他,没吃几口菜,全用来揣摩褚严修脸上的表情了。
饭吃的差不多了。
苏青丞踢了江筠一下,对江筠使了个眼色,江筠瞪他一眼:日,刀还是要架我脖子上是吧。
江筠无奈,认命开口:“老大,这个C药,药效有点猛,能影响人的情绪,您现在对小东西确实有点凶……”
褚严修一记刀眼飞过去:“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苏青丞又踹了踹裴择。
裴择连忙放下筷子,挺直腰杆:“咳,老大,我问了老七,他这一个月把人看的特别严,小东西身边绝对没有出现过其他男人,老大,其实处女膜这个东西是很脆弱的,激烈运动都有可能撕裂,更何况您在帝都不是也那什么过吗,虽然没做到底,但是……”
“想什么呢!”
一声冷喝,吓的佯装低头吃饭的苏青丞一下子掉了瓷勺,随着乒乓声,江筠和裴择狠踹苏青丞:你让我们说的,你要捞我们啊,老6!
苏青丞把勺子捡起来放一边,视线从褚严修受伤的手转到他冷漠的脸:“那老大,您这是唱哪一出啊,兄弟们担心着您呢。”
裴择脑子一个灵光闪过:“老大,不会是您太大,那方面合不来被拒了吧?”
褚严修用充满戾气的眼睛睨他一眼:“……”
裴择自以为撞到点上,有点兴奋的献计:“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办法,有松弛剂啊,虽然一般都是两个男人之间给受方用的。”
褚严修略有兴致的问:“有副作用吗?”
裴择连忙道:“给老大您的东西,那肯定不能有副作用啊,而且这东西又不是常用,就刚开始磨合期嘛,用个一两次。”
褚严修道貌岸然:“回帝都后把药送清水。”
江筠一整个震惊住:“老大,您还真是因为这点事啊?”
褚严修冷冷开口:“谁告诉你是因为这个了?”
几乎没动筷子的褚严修,抽纸擦嘴后,问:“九九呢,在干嘛?”
江筠连忙狗腿道:“在摆摊,四点出的摊,在永辉路县幼儿园门口。”
粗严修扔了纸巾,冷笑一声,身子往后一倾,嘲弄的爆了一句粗:“妈的,体力不错嘛!”
苏青丞摸摸鼻子,心中腹诽:可不,您大少爷爽完洗澡睡觉吃饭,劳动人民被您欺负惨了,还要坚强站立,摆摊搞钱,您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青丞忍不住猜测:“老大,不会是……您想带九九姑娘回帝都,被拒绝了吧?”
太好奇了啊啊啊!
褚严修一听,看向苏青丞的凤眸眯了眯,嘴角讥诮一勾,从餐椅上站了起来:“你知道的太多了,江筠,把他扔海里喂鱼吧。”
卧槽!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这个C药看来真如江筠所说,会影响人的中枢神经,让人易暴易怒。
不对,重来!
卧槽!这次老大没否认,终于——破、案、了!
难怪这条疯狗逮人就咬,原来是被女人给抛弃了!
活久见!
江筠掩唇不地道的笑了笑:老大也有今天,劲爆新闻,能卖大钱!
苏青丞弓着腰小龟公似得,屁颠屁颠跟着褚严修谄媚:“老大,这里没有海,我将功补过,您去哪里,我送您呀。”
江筠笑嘻嘻拍拍苏青丞的小脑袋,后面还跟着个裴择:“老大,您的手包扎一下吧。”
褚严修:“不用,你休息吧!”
裴择昨晚被灌的有点多,他这人酒量菜瘾却大,一喝爽,就要睡上一天一夜。
褚严修睡了一觉,头没那么疼了,心情好了一点点,没和苏青丞较真,大步走进停车场。
车上,苏青丞又问:“老大,去哪儿?”
褚严修心里憋火,踹了驾驶座一脚:“你他妈说去哪!”
江筠拍拍苏青丞的肩:“这还用问吗,老大饿了,当然要去喝豆腐脑啊!”
路上。
江筠回头给褚严修点上烟,踩点拍马屁:“老大,我觉得,小东西肯定是吓懵了言不由衷,您想啊,您这样一个高帅富全帝都女人争着抢着卖力讨好的大人物,能看上她,您敢说她也不敢信啊,是不是。”
褚严修抽着烟,没理。
苏青丞等红灯时,咬咬唇,又咬咬唇,脑子里全是小姑娘哭着离开的画面,实在是太心疼了。
就忘记了刚才差点被喂鱼的事:“老大,其实站在九九姑娘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是有很多顾虑,大概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离开回安县跟您去帝都。”
苏青丞说完,没听到褚严修开口凶他,也没被褚严修踹,抹了一把冷汗,舒了一口气,还好,也许大魔王是听劝的。
他不好好劝,一会见到慕九九,指不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苏青丞胳膊肘撞了下江筠,江筠跟小媳妇似得,跟着他一唱一和:“顾虑啊……那肯定是她生病的姥姥了呗。”
苏青丞抓紧方向盘,偷摸减速:“老大,您也知道,她在帝都的日子并不好过,否则不会离开您第二天就带着姥姥回县里。”
“如今,她们在回安县,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稳日子,您突然说要带她走,她这害怕未来再生变数拖累了姥姥,也是人之常情……”
褚严修叼着烟,一脸郁气:“说白了,我在她心里,不算个什么!”
苏青丞摇摇头:“不是。”
褚严修眉梢暗挑。
苏青丞实诚道:“您只是没有她的姥姥重要。”
褚严修眸色又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并给了苏青丞一脚。
苏青丞心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吞了吞口水,大着狗胆,给魔王讲道理:“老大,您看,您为了替母亲报仇,不是也利用过她,舍弃过她吗,如今她拒绝您、不信任您,也是情有可原。”
褚严修弹烟灰的手指突然顿了一下,手指缓慢在香烟上敲击三下后:“继续。”
江筠苏青丞:蛙趣,这个疯批竟然还有听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