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九嫁给褚严修的第十八天。
一觉醒来,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慕九九伸伸懒腰,只觉得胸口酸疼,仔细分别,却又传来一股莫名的清爽感。
她低头一看,上面布满青红交错的指痕,那些指痕在窗帘缝隙的光照下,反射着油亮的光泽,上面也传来一股甘甜的药香味。
想起昨晚被褚严修揉弄的样子,再想象自己睡着时,褚严修给自己抹药的样子,慕九九不知为何,只觉得面热。
逃出褚严修的主卧,去次卧的盥洗室洗脸时,才发现,她的脸颊红透了,像是天边的火烧云。
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小跑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
而运动后刚要走出健身房的褚严修,正好看到慕九九捂着脸颊小兔子似得从他的主卧室飞奔到次卧室去。
褚严修忍不住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急不可查的弧度。
这个小傻子,还会有害羞的时候吗,那可真是稀奇。
褚严修回卧室洗了澡,再出来时,慕九九已经叫了早餐,正魂游似的一遍遍擦着桌面。
褚严修心情极好的走过去。
慕九九看到他,眼神躲闪了一下。
褚严修以为她是经历了昨晚那场算不上情事的触碰,害了羞,心念一动,正欲开口,却见慕九九缓缓抬头,看着他,一脸期盼道:“老公,九九今天真的能去看姥姥吗?”
哦,心不在焉,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不知为何,褚严修莫名不舒坦:“嗯,吃完早饭,我就安排。”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褚严修喉结滚动,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如果可以,把这只小兔子养在身边,也挺不错。
早饭过后,褚严修让慕九九准备一下,他联系人送她去医院看姥姥。
慕九九因为骗姥姥廖云说她在上学,出发前,特意换了牛仔裤配白色短袖,看上去说是高中生都毫无违和感。
褚严修看着慕九九身上的包股紧身裤,和高耸撑起的饱满胸脯,突然生出一种把慕九九关在屋里,哪也不让她去的邪念。
是错觉吗,总觉得经过昨晚,她更有料了。
肥的让人想杀!
是因为红肿未消吗?
慕九九被褚严修盯的不知所措,她担忧的咬咬嘴唇,朝褚严修走近一步。
讨好的拽住褚严修的衣摆:“老公,是九九做错了什么吗?”
褚严修收起眼底的邪火,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曲起来,隔着白色短袖剐蹭一下,落指间不轻不重:“还疼吗?”
慕九九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发热发烫起来,并带着轻微的颤栗:“不、不疼了。”
只是轻轻碰一下,就弹跳起来,褚严修喉结滚动,嗓音略沉:“嗯,下楼吧。”
褚严修最信任的齐弘毅和江筠目前是虔诚投行集团的代理董事与总经理,而虔诚投行背后真正的董事则是褚严修。
目前,自然不能让褚括知道,齐弘毅和江筠是褚严修的人。
最终,褚严修思来想去,派的是他在盛世集团工作时,褚括安排在他身边的秘书陆培。
不过白昭昭听说了,打电话非要跟着慕九九。
白昭昭是褚严修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一直追爱褚严修,这是褚括和乔钰都知道的。
褚括的秘书信不过,白昭昭担心慕九九这个‘傻子’说错话,作为褚严修的好友、追求者,又做为慕九九的情敌,主动请缨陪慕九九去医院,倒也说得过去。
褚严修清楚白昭昭的为人,也相信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便允了。
于是,慕九九下楼时,不仅看到了陆培,也看到了白昭昭。
白昭昭今天穿着一身祖母绿镶金线的紧身旗袍,将她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重色旗袍又展现出她与生俱来的高贵端庄气质,加上她穿着鎏金色高跟鞋,走路时堪比模特的优雅步伐,一副势必把慕九九比下去的架势。
白昭昭犹如一只骄傲的孔雀,结果准备上楼给褚严修展示一番的时候,却看到褚严修竟然坐着轮椅亲自把慕九九送下楼了。
白昭昭眼底闪过一抹妒意,努力管理自己的情绪,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褚严修和慕九九身边。
“严修。”
白昭昭扫了慕九九一眼,在坐着轮椅的褚严修面前卑微弯腰,使劲用她的卡姿兰大眼睛对褚严修放电。
“你的腿,还好吗?要不要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她当然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在陆培面前做做样子,也想和褚严修多说两句话罢了。
然而,褚严修扫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别处:“不了,想必你也看了新闻,盛世集团股票大跌,公司那边时间紧迫,过两天再说。”
“嗯,那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给我说,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什么忙我都愿意帮。”
说话间,白昭昭目光鄙夷的睨了一眼慕九九。
然而,下一句差点让她栽倒,只听褚严修说:“那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九九。”
说完,褚严修便转动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昭昭咬咬牙,心想,褚严修连理都没理慕九九就离开了,便努力平衡下来。
却见慕九九朝褚严修追过去:“老公,九九帮您摁电梯。”
褚严修:“嗯。”
慕九九:“老公一个人在家,九九有点不放心呢。”
褚严修:“那就早点回来。”
褚严修声音淡淡,但说的话,太容易让人想歪,这下白昭昭终于不淡定了,脚下一个趔趄,鞋跟差点折断。
终于,慕九九和白昭昭上了陆培开的仰望U19。
远处,一辆黑色越野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弹了弹烟灰。
江筠见齐弘毅的目光还在那辆U19的车屁股上,拍拍好友的肩膀。
齐弘毅重重吐一口烟圈,幽幽开口:“你说,严修不会真看上那个小傻子了吧?”
“小丫头的确有吸引人的点,不过……”江筠撩了撩眉梢,轻笑道:“想要入修哥法眼,怕是还差得远。”
齐弘毅:“或许是我的错觉,总觉严修对那个小傻子……不一样。”
不一样,三个字,是齐弘毅思忖之后,得出的结论。
江筠摇摇头:“利用关系而已,毕竟乔钰那边还需要稳住,不信我们一会打个赌,就赌……”
他想起齐弘毅的珍藏版红酒,不免舔了舔唇:“不玩那么大,你珍藏的那瓶72年红酒如何?如果我输了,我帮你追白昭昭,这赌注满意吧?”
齐弘毅弹走烟屁股:“就凭你,白昭昭如果那么好追,我何必等到现在?”
江筠啧了一声:“学长既然知道,干嘛还那么死心眼子,明明有那么多常青藤,干嘛非要吊一棵歪脖子树。”
齐弘毅睨了江筠一眼,冷哼道:“昭昭是红玫瑰,不是什么歪脖子树。”
“呵,冥顽不灵。”
说完,一通电话进来。
他发动油门,道:“走吧,盯梢的人这会松懈了,我们上楼去找修哥。”
五十六楼。
江筠一进门,屁股刚沾沙发,就忍不住八卦。
“修哥。”江筠也实诚:“刚才我和学长打赌,说你喜不喜欢慕九九,如果我赢了,咱们今晚能喝上72年的红酒。”
齐弘毅轻呷一口茶,目光也落向褚严修,一脸兴味的等着他的答案。
褚严修拿起打火机,点燃嘴里叼的香烟。
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白烟,白烟后面那双鹰眼黑如点漆:“你觉得,我养着她,怎么样?”
江筠翛然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幻听了,手指忍不住捣捣耳朵:“不会吧,你玩真的?”
褚严修唇角微勾,大脑不由闪过昨夜里,慕九九在他怀里,怎么弄都不生气,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乖顺的模样,实在太让人心动了。
他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烟蒂,叼着烟薄唇半张,眼底闪过一抹兴味:“以前不知道,原来小兔子乖巧又好养。”
输了赌局的江筠呲呲牙,不满的用鼻子孔出气:“最重要的是,兔子肉很好吃吧?!”
褚严修喉结滚动:……,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