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修气质一贯淡薄冰冷，但此刻他凤眼微眯，说话间带着七分命令和三分逼迫的语气。
慕九九就算再迟钝，也被这强大的气势震慑到了。
她不安的看着褚严修，乖乖回答：“姥姥，和老公。”
褚严修瞳孔眯了眯，拇指离开简鹤的唇瓣，沿着慕九九的下巴、脖颈，一寸一寸滑到锁骨，手掌也从圆润的肩头往下落。
“这里呢？”
慕九九抿抿唇，不知道为何喉咙干燥的有些发不出声音：“小时候姥姥给九九洗澡……”
“长大后！”
“长大后……，只有老公……”
再往下，紧致的小肚子一颤一颤的，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一处的皮肤，有多细嫩。
“这里呢？”
每到一处，褚严修都会稍做停留，再问问题。
慕九九的思想里觉得自己被褚严修碰触是很正常的一种行为，长大后，姥姥也说过，她的身体只能老公碰。
可是肚子的话……
碰的人有很多。
上学时，被霸凌她的女生掀开衣服踹过，可是这种是不好的事情，老公听了一定会心情不好吧。
这一次，慕九九思忖片刻，褚严修虽未催促，但是手掌的力度越发重了起来，带着明显的警告。
“姥姥，医生，和老公。”
说完，慕九九见褚严修没动作，也没说话，小声解释：“九九在九岁那年……”
被蛇咬伤后，中毒昏迷数天，出院后，她失去了很多记忆，反应也变的迟钝，姥姥便请了老中医给她扎针治疗后遗症，每次老中医扎完针都要按按她的肚子，因为蛇毒也影响了她的消化系统。
但是褚严修的手从她肚子上抬起来，制止了她。
既然上面没被别的男人碰过，下面的自然不用说了。
当然，她也有可能是个高明的骗子。
“下去。”
褚严修摸完就赶人。
慕九九花美术熬完，委屈的瘪瘪嘴，一边听话的从褚严修身上爬下去，一边卑微的问：“老公，九九今晚可以睡床吗？”
“自己去拿被子。”
“呜……又要睡沙发呀？”
“床！”
“谢谢老公，老公真好。”
说完，慕九九欢喜的抱着褚严修，眼看她的唇就要大胆的贴上褚严修的，褚严修目光一沉，心道，如果她再勾他，那他就不气了。
结果，慕九九像只小狗似的，用额头蹭了蹭褚严修的侧脸颊，蹭完就跑下床去拿被子了。
褚严修差点把一口好牙咬碎，忍着躁意手指向下给了小畜生一弹指。
慕九九躺在床上后，褚严修突然递过来五粒药丸和一杯水。
“吃药。”
慕九九低头对上躺在褚严修手心的五粒颗丸，心脏砰砰直跳，她今晚忘记在褚严修洗澡的时候，把药偷偷藏起来了。
她不想吃，她想继续生病。
“我吃过了。”
褚严修看着慕九九憨憨的模样，不认为她骗他，只以为她忘记了。
“没有，吃了！”
慕九九咬咬嘴唇，闷声应了一句便乖乖接过药丸和水杯。
她以为褚严修不会注意这种小事，没想到一次忘了藏药，褚严修就看出来了。
退烧药让慕九九很快便睡着了。
而且睡的很沉。
今晚褚园有变，褚严修本来以为江筠会很晚才能来，没想到，他比以往来的更早。
几乎慕九九刚睡熟，他就来了。
江筠和以往一样，先走到床边打算给慕九九来一针。
褚严修挥挥手，“不必了。”
慕九九还在发烧，又吃了退烧药，想必会睡的很沉。
江筠有些不放心：“修哥，万一她是装的，偷听我们说话的话……”
褚严修站在床边，在暗光灯下深望慕九九一眼后，转身走到了沙发区。
对于江筠的话，他没给予回应，江筠也只好摸摸鼻子，跟着他坐到沙发上，掏出夜视镜和文件递给褚严修。
褚严修接过文件，一边看，一边道：“褚括要关褚肖源几天，明天褚园会安插人手来盯梢他，你就不必再来了。”
江筠嬉笑道：“修哥，我的能力您还不放心，大色胚找谁来，我就收买谁！”
褚严修：“能被二次收买的人，未必不是两面派，关键时刻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让外面的人加强内部防护即可。”
江筠点头应了，掏出一个防狼喷雾，递给褚严修：“修哥，这个是给小兔子准备的。”
听闻江筠称呼慕九九为小兔子，褚严修的眸色微不可察的暗了暗。
褚严修很快在文件上签了字，并摁了指纹，为防止他最近卧榻在床，有人钻了空子，所有高级文件必须有他的指纹才能生效。
褚严修把文件交给江筠：“这两天，重要文件先发给我。”
说完，他目光扫过大床，手指在膝盖上敲了几下：“那件事，加紧时间去办。”
江筠整理好背包：“是，修哥。”
江筠给外面用热感器盯梢的人发了个信息，确定褚园的人除了他和褚严修外，其他人都睡着了，于是起身道：“修哥，那我就先走了。”
“嗯。”
离开时，江筠长腿又后退两步。
望了一眼大床上的慕九九：“修哥，小兔子退烧了吗，要不我给她针灸一下？”
“要扎哪儿？”
江筠以为自己只会得到两种答案，却没想到，得到的是一句奇奇怪怪的反问。
他咂吧了一嘴，才明白褚严修的意思，回答时带着一丝贱笑：“外关穴、大椎穴、膻中穴、三阴交穴。”
“说人话！”
江筠：“……”
“胳膊、后背、胸口、小腿。”
“不必了。”
“嘿~”江筠低低吹了个流氓哨：“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求我给小兔子针灸来着，这才几天啊，修哥就变心了，人家好伤心啊~”
卖弄完，江筠不敢停留，麻溜滚蛋了。
坐在沙发上的褚严修按压一下太阳穴，缓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确定江筠安全离开后，拉上窗帘，大步走到床边。
他居高临下，望着大床上那张沐浴在夜光灯下的小脸，又乖又美，一时有些看愣。
只可惜，她和他，终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如果她聪明一点，圆滑一点，狡诈一点，说不定，他还能驯化一番，收容她在身边。
毕竟，跟着阴鸷危险的他站在这块未能拨开黑云见月明的土地上，太单纯，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