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青年教师，很多都愿意和学生打成一片，上课也没有个上课的样子，和同学们称兄道弟的。
陈帆……也算是个“青椒”，甚至比在座的学生还要小一岁。
大家都没料到会来这个。
但是“上课——起立——老师好”，是多年义务教育留下来的，条件反射式的肌肉记忆。
同学们纷纷起身，加上看到陈帆教授的心情，比小学生还兴奋：
“老师好！”
陈帆对大家的精神气很满意：
“好，请坐。”
“按照学校的安排，今天我临时来给大家代一节课。”
“今天给大家讲解，理想气体状态方程与分子动理论的内在联系。”
因为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化学系的教职工让陈帆解决这个解决那个，陈帆根本来不及细看教材，索性翻了翻目录就开始讲解。
陈帆的语速，对学生来说有点快。于是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陈帆咳嗽一声：
“同学，请你注意一下。老师属于涉密人物，讲课不可以随便偷拍。请你自己做笔记。”
学生：“……”
他也想自己做笔记呀，可是这内容又多又复杂，还完全不按照书上的来，这笔记可怎么做。
后边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做了预习，但是这内容在哪里呀？陈教授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对教材做了调整吗？可是后边也没有啊。
没办法，学生们又从哗啦啦翻书，转换到狂抄笔记。
内容虽然抽象，好在陈帆讲的明白。一节课结束，大家总算理解了这节课的内容。
“虽然不知道书上说的哪里，但是我觉得我的化学知识升华了。”
“陈教授是真的厉害。”
“难怪他能带着一群人做项目，真的有底子在，把我都讲明白了。”
“陈教授上课还挺严肃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青春有朝气，跟他上次休假时候拍摄的日常直播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是个年轻人的样子，但是做派像个老教授吗？”
“小声点……”
陈帆去了个洗手间就回教室了。
他知道学校叫他来是做什么的，所以课间没有失踪，而是回去解答问题。
“同学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过来问。咳……学术知识方面的问题哈。八卦毕业升学找工作就算了。”
陈帆提前堵住学生们的嘴。
有时候，人不能表现得过于亲民。不然就会被没完没了的杂事给围绕，没时间做真正重要的事情。
这就pa掉了一大堆要提问的人。最后，只有高英龙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论文，拿去给陈帆看看。
“教授，这是我的论文，麻烦您给知导一下。”
陈帆翻了翻，大概只用了5分钟，就看完了全部的内容。表情从云淡风轻，变化为了眉头直皱。
高英龙在一边等候，心态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论文肯定入不了这位的法眼，但是“用不要脸，换一次不后悔”，这次不给陈教授看看，以后再看陈教授，可能就是在电视上看了。
陈帆把论文放在讲桌上。
“……”
“……”
高英龙和陈帆两人相对无言。
大眼瞪小眼。
陈帆语气听不出情绪，问：
“你觉得你的论文怎么样？”
高英龙听了这节课，再想想自己手里写的东西，肯定知道是不好。他支支吾吾说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
陈帆点点头，开始了豌豆射手般的吐槽模式：
“你这论文，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而且研究和结论直接就一笔带过，东西怎么得出来的，你清楚吗？”
高英龙实话实说：
“不清楚……”
陈帆白了他一眼：
“不清楚你写什么？科学论证一定要严谨。你的论文，不懂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这个过程，我不是已经在讲解了吗……”
高英龙附和着点头：
“哦哦哦。”
陈帆说：
“下节课好好听听。”
“现在的学生水平越来越差。”
高英龙虽然挨骂了，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自己水平确实比别人差的远，而且，别人想要被陈教授亲自指导的机会还没有呢。
不光不应该失落，还应该开心啊。
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陈帆继续讲课。
陈帆从上节课，已经找到了带学生的节奏。这节课对时间和节奏把控的更高，卡在下课铃的时候，把该说的内容都说完了，虽然书上没有。
“好了，这是咱们分子动理论公式的基本推导原理，今天就到这里。”
“后续的性质、分析等等内容，由咱们学校的其他老师继续讲。”
这节课结束，好多同学恍然大悟。
“原来理论是这么回事。”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
“原来这个公式是这么来的。”
“陈教授讲的真好啊，不过……进度是不是有点慢？到了最后我才知道，这个公式是重点，但是思路很清晰，学过之后，我不需要死记硬背了。”
“如果是咱们小导，估计一节课能带咱们画十几页的知识点。”
最后这句话，被刚要离开的陈帆听到了。他停下脚步，问道：
“你们老师上课这么快的？”
学生：“……对啊。”
“公式的推导过程不讲？”
“陈教授您没看书，书上就没有这个内容嘛。我们就学学公式，画画重点性质，您这讲的，属于是超纲的内容了，我们就当听了个讲座。”
陈帆抓抓头发：
“超纲？”
学生不知道陈教授在想什么，只能在一边站着。
陈帆待了一会，直接往教学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系主任下课的时候偷偷在窗口观望了一会。他对陈帆讲课的这件事，表现特别满意，在办公室和大家分享出来：
“陈教授太给力了。”
“之前在办公室不服不忿的学生，在他手底下通通的秒杀，全部给我站好了挨打。”
“尤其是你们班那个高英龙，看到他低头认怂，我就觉得舒坦。”
“还得是陈教授的战斗力强大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
“……”
正说着，陈帆推开了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