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妮看着被骂愣逼的年轻服务员，也轻轻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刚20出头的服务员也是被骂的脑瓜嗡嗡响，但是也受过专业礼仪教育，知道被人骂，那你就得忍着，甚至要听话。
见商妮挥手让她离开，于是流着泪，转身快步离去。
“算了，小姑娘没眼力见，只会看衣不会看人。”商妮慢慢起身，给白亦倒了一杯柠檬茶，“真是的，不知道在这种酒会，穿便装的都是大佬么？嘴巴也不会说话，还低级……也不知道这云家酒店怎么培训员工的。”
“估计是有人故意叫她这么说的。”白亦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看着大厅扫来的目光，淡淡道：“我是饿急眼了，所以才破口大骂的。”
“你这人真有意思。饿急了就骂人呀？嗯？要是急了，还不得把人吃了？”商妮很优雅的把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勾出淡淡的迷人笑，“不过，这家酒店，还真没有猪脚饭。”
“猪脚总该有吧？”白亦抬头，轻轻拍了她带着温度的掌背，“放上米饭，不就是猪脚饭么？”
从远处看去，俩人似乎是在商业式调情。
王刚见状摇了摇头，止住脚步，放弃想过去问他破口大骂的念头。
酒会负责人，很快带着另一个服务员过来，彬彬有礼道：“先生，这是正宗的猪脚饭，怕耽误您用餐，猪脚是外面买的，但是米饭是店里做的，辣椒酱是厨师长特意调制的，您尝尝？”
这效率可以啊，前前后后不过七分钟，酒店这么快就安排好了猪脚饭。
“辛苦了。”白亦好人似的老实语气道：“还特意让你们出去买猪脚过来，不好意思。”
“您慢用……”负责人伸出白手套，行礼说：“有需要，您尽管吩咐。”
“多谢了，多少钱？”白亦拿起特意为他准备的筷子，抬头问道。
“先生，您真幽默，请慢用。”负责人微笑着，慢慢退步后，转身离开。
白亦转了半圈清澈的眼眸，抬头看着商妮说：“我幽默么？”
“你哪里幽默啊，你这一句多少钱，可是把人家大厅经理吓走了。”商妮说着，暧昧地拍了下白亦的胳膊。
“坐下来一起吃吧。”
“坐下一起吃？不太好吧？”商妮轻轻咬了唇角，还是坐了下来，半个屁股落在白亦的腿上。
“……”白亦抖了抖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你有点儿重。”
“……”自觉尴尬的商妮，抬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
商场上的人，对语言的理解能力这么复杂么？还是自己说的话有问题？
白亦想着，把猪脚饭分了一半给商妮，“吃吧，吃完有力气干活。”
“……”商妮没有动筷子，而是端起香槟酒，独自闷了一口。
“你经常坐人腿么？”白亦往猪脚饭上，倒着辣椒酱问道。
“我老公的腿，我都没坐过。”商妮幽怨地看了眼白亦。
“这样啊。”白亦连吃了几口猪脚饭，纸巾擦嘴继续问道，“所以喜欢坐别人的腿？”
“你不觉得问这些话，很不礼貌么？”饶是心态修为极高的商妮，也微微蹙眉道：“你这么问，觉得因为我轻浮的人，所以这么轻浮的对待我？”
“不，你比较重。”白亦抬起头，上下扫了她一眼，正经道：“你坐我腿上，应该是你不礼貌才对，不是么？”
“也对，是我冒犯您了。”商妮拿起包起身，微微不悦道：“今天打扰你了。”
“是我坏了你的好心情。”白亦指了指餐碟说，“吃完再走吧，这猪脚饭很好吃的。”
商妮犹豫了几下，还是坐了下来。
拿起叉子，微微倾身捂着衣领，细嚼慢咽的吃着猪脚饭。
拿叉子吃饭，可不适合细嚼慢咽吃东西啊……
感觉画风不对……
商妮显然胃口不大，只吃了三分一的猪脚饭。
于是，白亦拿了过来，吃光。
“以后，不要乱坐男人腿上啊，不然你老公会拿叉子捅人的。”白亦吃完，喝着柠檬茶，劝诫道：“我可不想被人捅啊。”
“身在花花世界，身不由己，非心甘情愿。”商妮不悦地站起来，“来日方长，再见。”
“不日再会。”白亦对着离开的商妮挥了挥手。
见人影离去，抬起手闻了闻静心手串，暗道：“唐家这个身份，可真能招蜂引蝶，差点把持不住啊，还是道心不够坚硬啊……”
出来参加酒会，就这么吃了猪脚饭，什么事儿也没做成，纯粹浪费时间。
也不能空手回去啊。
来之前，车上已经分配了任务，王刚等人接触各地招商团队，白亦这头主攻潜在户。
有几个户长得歪瓜裂枣的，白亦看着都没心情交谈。
刚才自己大声教训了服务员，这会儿没什么人主动过来跟自己聊天了。
给唐若心发了短信，说晚点回家，让她先睡。
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会场移步到了二楼，普通员工留在一楼继续喝酒。
白亦也上了二楼。
二楼，是更私密的宴会场所，基本留下了老板级别的人，每个老板可以带一位助手。
一帮老中年，跟小娘皮们扯着皮子，喝着交杯酒，乌烟瘴气的，真特么没啥意思。
白亦坐在沙发摸兜刚掏出烟，也不知道是哪个老板的秘书，扭着青春腰走了过来，直接蹲在地上，给他点火。
啪！
打火机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空间，白亦接火点烟，低头觑了一眼漂亮的姑娘。
衣着深不可测，白亦的目光同样漆黑如黑洞。
“你是觉得我是残疾人，所以帮我解手么？”
年轻的姑娘看到邪魅的眼神，似乎被吓到了，慌忙移开放在他裤腰上的手，起身落跑。
白亦看着走开的包臀裙背影，嗤笑一声，暗道：点个火，就想着从我这里拿到好处？
以为钱那么好赚么？
白亦大爷似的靠着沙发背，看着舞池中的商妮。
她站在头发差不多掉光的男人面前，手搭在男人身侧，跳着KTV舞。
没多少头发的男人，拳头举在头顶，晃着油腻的脑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