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豆豆的双眼一瞬间大而闪亮起来,眸光尽是明亮,追着白亦的身影,偷偷用余光瞄着眼前的他。
耳根不知不觉中再次烫了起来……
他斜靠着沙发头,拱起的双腿落在沙发上,腰上还放着抱枕。
一个男人,和她坐在一个沙发上,如此的近距离,在下雪的夜晚里一起喝酒……
眼前的他,离自己只有一条腿的距离,垂脚可得。
万一他耍酒疯扑过来,那他一米八的身子完全可以把她一米六二的娇躯罩住。
要不要踹开他?
踹开他,那他本来就受伤的身子,会不会被踹出真正的腰间盘突出?
那么他,一辈子躺在这里了……
可惜他这直不起腰来的模样,似乎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
面对那么漂亮的我,哪个男人没想法?
他或许是没能力执行吧,而不是没有兴趣……
眼前男人虽然不是她的良配,但也不是那么让她讨厌的男人。
很想跟他猫个夜,彻夜欢谈,什么都不做的那种,聊聊天就好……
往常,这个时间点儿,正是她喝酒的时刻,每晚亦是如此。
不喝酒,身子就痒痒。
只能灌醉自己麻痹自己,让自己能睡个好觉。
不然,皮肤犯病,每晚当真是刺挠的无法安睡。
白亦冲着盘腿打坐喝酒的她,笑了笑,慢慢下地推着轮椅往洗手间走了过去。
原本高大的男人费劲地蹭地挪步,像是受伤的大老狗。
他才30岁,正值壮年啊。
犯了老年病。
以后?
呵呵,这身子未来的生活,能行么?
他真是可怜到家了。
纳兰豆豆仰起头,喊了声,“喂!要我帮忙么?”
“不用。”
白亦听着,连忙摇了头,还微微抬高腿给她看,“你看,刚才你按了几下,现在能抬腿了。你家的东西真管用啊,真的管用。”
这大丫头,两瓶红酒下去,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喂喂的叫着。
“那是自然,那可是绝品的虎骨药,膝盖贴是最后一批,我都给你拿来了……”
“这……”白亦还真有些感动了,双眼定格在她的眼睛上,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蹦出了诚恳的字眼,“谢谢你。”
纳兰豆豆仰头迎着他的明亮目光,很是好看地笑了笑,“反正放在仓库里都很久了,再不用就过期了,嘻嘻...”
俩人一时间目光交织,凝视着对方,彼此感觉着目光所带来的温暖。
白亦看着她,再次脚离地弓了弓,“效果很好,我感觉这次能彻底治疗好我的风湿痛了。”
“你放心,我家的药很管用,绝对能根治你的病。”纳兰豆豆说着,小手微微攥紧着抱枕,低下了头。
许是彼此目光对视的太久,她娇羞了。
随即她侧身过去,下地穿鞋。
白亦也收回了目光,转身继续推着轮椅,推移了过去。
纳兰豆豆穿好鞋,快几步走过去,搀扶着他胳膊,“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儿,可别摔倒了。腿不要抬那么高,更不要用力,这样才能恢复得快。不管怎么说,你来我家马场闪了腰,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人,我们纳兰家可得要负责的……”
“你可别这么说,我这是老毛病,跟你们没关系。行了行了,我自己能走……”白亦说着,连忙加速了步子。
虽然自己只喝了一两虎骨酒,脑瓜是清醒,但是感觉身子喝了一斤海马酒似的燥热,她一靠近,感觉整个人马上就要突突了。
不得不加速步子。
“喂!你慢点儿的呀...都快到了,不差这几步,来,慢慢抬起来,对对……哎呀,你好重啊……”
纳兰豆豆哎呀一声,差点蹲了下去。
“不好意思……”白亦连忙松开压着她肩膀的手,扶着门框,先一步跨过门槛,背对了她。
“我没事儿。”纳兰豆豆轻轻抬起轮椅前轮,过着门槛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见你的师傅?”
“我师傅调制好美容药之后,会过来天都。”白亦说着,接手轮椅挡在身前,推移了过去。
“不用亲眼看一下我的症状,就直接调制药么?”纳兰豆豆疑惑道。
“你不用担心药效,保证有效。”
白亦停住脚步,用很自信地目光看着她,“我师傅的药膏很厉害。留疤的伤痕,都能恢复如初。何况你皮肤没有外伤,只是特殊性干燥。她有配方能润你肌肤,这只是第一步治疗方案。用过之后,我师傅会根据状况,再针对性的调制出符合你体质的完美配方。你放心好了,绝对有效果。”
纳兰豆豆想起白亦腰侧的伤口,便低头看了眼他。
再次抬头,发现白亦红红的目光想要吃了她似的紧紧盯着她,于是捂住衣领口,烫着脸说:“那你,那你身上的疤痕怎么没处理好啊?”
“留个纪念而已……”白亦微微失神中说着,连忙转回头,推了推轮椅。
“留个纪念?你真是个怪人……”
这么说,他的伤口是故意留了一部分?
虽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纳兰豆豆想着心情大好了起来。
这次,白亦死活不让她扶着了,硬是自己抬腿上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抽了两支烟,他才走了出来。
在洗手台,等了许久的纳兰豆豆听到冲马桶声时候,便走了过去在门口等着他出来。
很是疑惑,怎么会那么久才有声儿?
这家伙不会是...输出管出问题了吧?
头发也是病,腰也是病,腿也是病,难道这家伙全身是病?
见他走出来,纳兰豆豆扶着他,用意味深长又带着疑惑的目光,来回扫着他身子,试探道:“你好久啊……”
白亦听着,一边走一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你这虎骨酒是好酒,很厉害。”
“很厉害么?”纳兰豆豆转身靠着洗手台,对他的回答不是很解,后仰着身看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上那么久?你都不知道你好长好长时间咧。”
白亦这会儿,真想把她的头压下去,感觉她在勾引自己,于是冷水冲脸说:“酒也喝完了,带我去康复中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