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城接地的是很久没见面的黄枭。
是若心过去的同事,也是道上的朋友。
当年枭子喜欢唐若心,为了救她跺过手指头。
当时唐若心被下药后,怕被我嫌弃,答应过做他女朋友,后来不了了之
枭子也知道唐若心对他没有男女感情。
出事后的唐若心出院后,很快跟我结婚了。
因为我去找她了嘛。
枭子也很快结婚了。
俩人再也没有过联系。
直到若心被王生财等人威胁之后,才又有了联系。
现在的黄枭有了自己的夜店,经营顺城最顶级的夜店。
落地后,车队把我们带到了一家不起眼的饭店。
是十多张桌子的老店。
里面的菜,类似折菜。
就是过去年代,工人们把剩菜捯饬一下,重新下锅的菜。
当然,现在卖的都是新菜了。
一桌人围着一个锅下菜吃。
若心倒是吃的满满的回忆。
她讲,以前口袋里没多少钱嘛,又想吃很多东西,就跟同事们来这种店里吃。
便宜实惠,菜品多。
她嘴里的便宜,跟我的便宜不一样。
她这已经很奢侈了。
我以前嘴馋了,清水下猪肉,就着大葱吃。
清水也煮过茄子……
现在看来,清水打边炉是很正常,那时候可不一样。
没有油腥可不行,很容易便秘的。
“枭兄,不好意思啊,上次答应来你这里吃饭,我却没能过来。”我瞅着满脸横肉的枭子,抬起酒杯,仰头干了二两小白酒,目光落在他断指上,“夜店生意现在怎么样?好做不?”
“哈,你来了不要嫌弃这地方,多喝几杯就好。”
“我嫌弃?我都生啃过野菜呢!盐面都没有!哈哈!今儿,多整几杯哈!”
黄枭摸了摸光头,给我满上酒,“夜店生意一般般,现在的年轻人不怎么喜欢逛夜店了。哪里像我们过去那样,一进入夜店,跟傻逼似的摇头晃脑……玩夜店的还是我们那帮人,都玩秃顶了,哈哈哈……”
枭子夜店的宣传视频我看过了,整得跟科幻片场地似的,非常魔幻。
只是消费太贵,一般人玩不起。
新鲜劲一过,又得重新装修。
现在还有街边露天迪吧呢。
路边用绳子圈个圈子,大音响放音乐,花个几块钱可以进去蹦跶……
自从手机有了便利的社交软件之后,身边的朋友反而不常约见了。
孤独人反而更多了。
一起出来玩的人也少了,夜店生意也就差了。
其实,根本原因是大家收入不对称了,很难玩到一起了。
玩什么飞盘自行车,都看装备档次分群玩呢……
和陌生人玩……
我现在,不也是跟陌生人玩么?
一起吃饭的有30多人,都是集团里的人,平时也不见得碰上几次面。
当真是陌生人了……
我抬头用余光看了眼唐红,熟悉又莫名的陌生感涌上了心头。
几个月不见,有些陌生了。
只有红红的记忆,深刻烙印在我灵魂深处。
我甚至清晰地记着她那痴念的表情……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狗篮子……
带篮子的畜生多……
很多女性也就不愿意结婚了。
何况很多男人,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为了几分钟,跟男人过一辈子?
我想,不少女性怎么想的。
情欲在这个世界里,越发边缘化。
素食主义的出现,自然有低欲者出现。
比如躺平,玩玩手机,不理外界……
唐红跟车离子应该是重新好了吧?
我想我也就放心的把这份情放下了……
车厘子其实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其实俩人挺谈得来的……
之前做生意欠钱,若心还偷摸找他借过钱。
可是,我睡了他前妻……
若心挽起袖子,露出我给她买的好几串手镯,从锅里捞出鸡胗和鸡肝,放在我碗里,道:“还要下鸡胗不?”
“再整一盘老母鸡的鸡胗吧。”我嚼吧着整块鸡胗,和对面的枭子碰了碰杯,“我看有人搞迷你盒子KTV,有些人还花几个钢镚玩街舞机玩得挺嗨的。要不搞个小型的迷你自助夜店?几个平方就够,可以K歌蹦迪,门口再放个自动贩卖机……”
“橱柜式的夜店是吧?这个可以有啊,连他妈的公主费都省了,钟点房都不用开了,房费都省了!”枭子听我说罢,一口干掉杯中的肉系荤酒,“这个可以投放的地点太多了,商业街、宾馆、公园、景区、高速公路服务区……”
“房费?”我扯了扯嘴,“不行不行,得刷身份证才能进去,不能搞非法活动。”
“老板,你不是说不扩大经营么?怎么又搞新项目了啊?”我身后桌的陈初初歪过头,捅了捅我的背背,“你这生意能行么?我觉得不靠谱。”
我道:“不是我经营,枭哥要搞嘛,我们这头提供设备哈。还有音乐也是,我们不提供那些收取传统版费的音乐。通过打赏和广告费来给原创歌手提供收入……我们可以把小夜店屋当成直播室……”
“行了行了,喝酒别聊工作。”云丝晃荡着身子过来,举起红酒杯,压着我的肩膀,微醺醺地看着我:“走一个呗?”
我握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杯,也跟若心碰了下杯子,一口干掉了二两小白酒。
酒下去,聆听雨递给我一瓶冰水,我接过后咕噜噜几口凉嗓子。
我这头干杯了,若心和云丝自然也干杯。
这两人,谁也不服谁的干杯……
我夹了块煎酿猪大肠,这让我想起了世界各地的猪大肠。
也不知道最早是谁说的外国人不吃内脏?
汉堡包都有猪大肠制品。
肠子这菜,也可以用叉子吃的嘛。
世界大陆,东南西北,肠子里灌米灌血灌肉的美食多了去了。
还有猪大肠刺身……
这世界吃疯子可真多……
不过,咱们吃肠子的花样,绝对比人家多了去了。
吃肠,少不得大蒜大葱。
因为需要解腻。
我扯开葱白皮,递给正吃煎酿猪大肠的枭子。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敢吃吧?你这,你这……你猜对了!我吃了!”枭子咧着嘴,放下筷子苦难着脸,犹豫三秒后,没接我手里的葱白皮,直接抓过碟子上的泛黄葱芯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