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暖州当地几个重量级媒体,用大篇幅报道了这起打架斗殴事件,起得标题也很具有仇恨值。
“叮咚研究所肆意践踏患者,到底是真有神药,还是仗势欺人。”
“论叮咚研究所的打架能力。”
“昨日叮咚研究所前发生群殴事件,请听亲历者细述。”
……
大多数报道都无一例外的卯足了劲把叮咚研究所往死里黑。本来民众对于媒体信任感也没有那强。但是当那帮外地仔被围殴的视频传出来的时候,民众的骂声就起来了,纷纷指责叮咚研究所目无法纪,横行霸道。
暖州当地媒体这么使劲黑了叮咚研究所好几天,任谁也看得出,这绝对是一场有预谋的有计划的攻击。虽然叮咚研究所对于这些骂声全然不予理会,但树欲静而风不止。一篇名叫“抗癌药竟披保健品外衣,叮咚研究所你欠所有试验志愿者一个解释”的报道直接往叮咚研究所的脖子掐去了。
很多已经在治疗中的志愿者以及家属看了这篇报道之后,纷纷跑到伍平德的办公室,准备质问消消乐到底是药还是保健品。但他们去的晚了些,因为这时的伍平德正被几个公职人员带走了。准备质问的人一看到这情况,就很自然的以为伍平德是因为实验造假被抓的。于是这些人开始大喊大叫要退出试验,还嚷嚷着要叮咚研究赔偿。破屋又遭连夜雨大概就是叮咚研究所消消乐项目的现状。
金鑫跟李招弟对于后续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只是不曾想,这些最坏的打算竟然都应验了。伍平德被抓当然是因为前几天打架的原因,之前郑希中去自首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可能会此结果。所以金鑫早早地重金请了律师,以最快的速度把伍平德又保释了出来。但这一进一出,被一些好事的媒体拍到,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通狂轰滥炸。
等伍平德保释回到叮咚研究所的时候,参加试验的志愿者已经跑了一批,就剩下最后的一两百人。这些人其实也有动心想走的,但因为他们都是癌症大后期的患者,说句难听点话,他们的生命基本上都已经是用天来计算了的。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留下来搏一搏。万一真的搏成功了呢。
鉴于最近这几天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金鑫为了稳定研究所员工的情绪,于是写了一封告全员书:
诸位同仁,最近各媒体对叮咚研究所全方位的报道,想必大家都在关注。这些媒体的不实报道,对我所的名誉造成了重大损失。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沉冤终会昭雪,真相必会大白。叮咚研究所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不是靠我们说的,而要看我们做的。我允许别人不理解我们,但不允许别人诋毁我们。
我以为,是钢就需锻炼,是金就会发光。我希望所有同仁保持克制。我们打败谣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努力工作,用一个又一个震惊世人的成果,让哪些诋毁我们的人无地自容。
现在我迫不及待的向大家报告一个事情,伍教授领衔的团队,创造出的抗癌药‘消消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成功地治愈了三例重症患者。我在此郑重感谢伍教授以及团队,还有其他相关人员为此做出的卓越贡献,你们必将在人类医学史上美名长留。
最后,祝各位同仁工作顺利!同时也祝愿还愿意相信我们继续接受消消乐治疗的志愿者早日康复!
金鑫的这封告全员书很快就出现在了网上,然后如风如电般的传开了。最先最先上传这封告全员书是行州的一个门户网站。接着,行州其他几个重要媒体也跟进转载。
这封告全员书里面最最关键的一个句话就是‘伍教授领衔的团队,创造出的抗癌药消消乐,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成功地治愈了三例重症患者。’
癌症现在是压在人类健康头上的一座大山。多少人,多少公司,倾注了多少心血,多少金钱,试图把这座大山给搬走。但很不幸,目前还没有谁可以做到。有些运气好点的,也顶多只是在这座山上挖开了几个山洞。
但现在,叮咚研究所,这个名不经传的一家研究所,竟然宣称已经攻克了这个难题。这怎么不叫人心生怀疑呢。在龙国目前这种科研学术环境下,再加上时不时曝出的造假丑闻,民众对于这种信息基本上都是抱着‘又一假新闻’的态度。倒不是他们崇洋媚外,对自己人不自信,而是因为被喊‘狼来了’骗太多次了。
但不相信归不相信,人的好奇心总归还是在的。民众也想知道,这叮咚研究所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这消消乐到底有没有什么名堂。民众的关注点,就是媒体的追逐目标。叮咚研究所依然还处在舆论中心,只不过民众相当一部分注意力都转到了消消乐上面。这也正是金鑫所希望得到的结果。
这晚,暖州市郊外一处废弃的旧厂房里。
白乐白带着金鑫往厂房的深处走去。
“这就是你们几个的根据地”金鑫问。
“算是吧。荒郊野外的,做有些事情是会方便一些。”白乐白回答。
“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你到底有几个人”金鑫又问。
“加我就三个,本来是四个人的。有一个你也知道的,已经命丧黄泉了。”
“向天行也真是悲催。不过世事无常啊,就好比你们那会接二连三的要弄死我,又何曾会想到,有一天竟然还会跟我合作。”
“你们不是有句话叫‘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没错。”金鑫点了下头,“但我其实还是有些好奇,如果你身上没有我下得毒,你还会不会跟我合作”
“有好处干嘛不合作。”
“你除了惦记我手里的黄金之外,不会还贪图我的美色吧。”
“……老板,我承认你是长得有点帅,但帅有什么用,也弥补不了你时间短的这一缺点啊。”
“白乐白,你变坏了啊。”
“不不不,是越来越融入你们的社会环境了。”
“你这总是偷窥别人的习惯得改改啊。”
“改不了,也不能改,我们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前。乐白乐敲了敲门,二长一短。等了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一个矮胖的女子。金鑫看到这个女子,马上就认了出来。这个矮胖女子就是那天在金鑫房间搞三搞四玩虫子的人。
“她叫甄美丽,你应该见过的。”白乐白说。
金鑫点点头,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甄美丽盯着金鑫看了会,忽然害羞的走开了,搞得金鑫莫名其妙。
几人继续往房间里走了几步,借着窗外的稀薄的月光,金鑫终于隐约看到了前面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而在椅子边上则站着一个身姿如标枪般挺拔的人。金鑫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往被绑着人照去。一看,那人虽然鼻青脸肿的,头发散乱,但他还是辨认出这人确实就是那天拿炸弹恐吓自己的毕沙。不过让金鑫觉得奇怪的是,被关了好几天的毕沙坐姿工工整整,竟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