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亚军再次接到金鑫电话,要他帮忙买套衣服时。郭亚军不免展开了一番联想。画面自然都是限制级的。他料想金鑫向彭佳莹和顾卫佳的解释是非常用力的,以至于衣服都受不了崩溃了。也对,年轻男女朋友之间,没有什么误会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那您等我下,我尽快买好回来。”
郭亚军有了这个可以将功补过的机会,自然分外上心。但没有什么店铺商场会在早上**点就开门的,所以如果通过正常途径完成这个任务,起码得要等到十来点之后。但郭亚军等不起啊。虽然他在脑子里想回家拿几套衣服先顶上,但他马上就否决这想法了,怕万一金鑫要是介意,那就更完蛋了。
郭亚军开着车在路上转了一圈,看着街上一排排闭门打烊的服装店,他是越开越着急。这时,一辆骚气的豪华超跑呼啸着从他边上开过。
“操,大清早的,什么车啊,这么嚣张。”他刚说完,忽然想起一个段子。那段子说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辆豪车,你又想了解这辆豪车的价格配置,最快速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撞上去,因为车主马上就会下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这个段子启发了郭亚军,他盯准一家装修很高大上的名牌服装店,直接加了油门,往它的橱窗撞了过去。果不其然,几分钟之后,店主就带着几个同伴恶狠狠地到了现场。
郭亚军大手一挥,对着店主说,“所有损失我加倍赔偿,但在讨论赔偿之前,先让我买套衣服。”
靠着这个出其不意的办法,郭亚军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带着一套衣服出现在了70房间门口。
郭亚军买来的衣服还算合身,不过可能当时他慌里慌张的,也没精挑细选下,所以对于衣服的品味风格没有做把关。金鑫本身就对穿着不怎么关注,更谈不上品味风格了。虽然金鑫在穿上后对着镜子也照了又照,但他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别扭,跟他之前的穿搭风格完全不一样。
当郭亚军看到金鑫的这一身打扮时,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一个词‘gay里gay气’。但郭亚军可不敢把这个词直接说出来。所以他就给了一个避重就轻,略带委婉地回复,“气质上是有些不搭,但还是很合身的嘛,哈。”
“我们就一粗人,穿衣服那管气不气质的,合身就好了吧。”郭亚军的回答让金鑫心里稍稍定了些。
两人面对面在房间客厅坐下,一时沉默了下。
“那个。鑫哥,你是今天回去嘛,几点的飞机啊”郭亚军换了个话题。
“本来打算是今天回的,机票也订了。这里回暖州的飞机一天就一班,而且是大清早八点多,现在肯定来不及了,所以只能明天回了。”
“那要不我今天陪您在汶山好好转转看看”
“转转就算了。既然今天走不了,那就索性再处理处理点事情。”金鑫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嗯”郭亚军心里一紧。
“你能帮我约到刘庆虎嘛”
“哦。”郭亚军松一口气,“虽然我跟他也没什么交集,但很偶尔的时候,还是打过几个照面的,我来联系联系他看。”
“那麻烦你了,亚军。”
“鑫哥您客气了,那我先打几个电话。”说着,郭亚军就掏出手机,站了起来,准备走到角落去打电话。
话分两头,此时的刘庆虎坐在书桌前,一只手举着一颗烟,一脸的愁眉不展。桌上的烟灰缸横七竖八地,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烟屁股。他已经在书桌前坐了一夜了。他这种状态是自昨晚一个电话后开始的。那个电话是他上面那人打给他的。上面那人告诉他,最近形势紧张,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刘庆虎虽然混,但他脑子不笨,甚至有些觉悟还很高。比如‘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就很懂。只不过现在,他有些不甘心,难道在汶山,属于他的时代就要这么过去了
现在摆在刘庆虎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什么也不做,该吃吃,该睡睡,静待最后结局。毕竟汶山最终会不会换天,还是未知数。另一条,兵行险招,让某些人消失。如果他走第一条,不管最后是什么结局,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如果他走第二条,成了还好,如若不成,他必然会灰飞烟灭。
‘做,或者不做。’这个困扰哈姆雷特的问题,同样也困扰了刘庆虎,他在抽下几包烟后,还是没有一个最终选择。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刘庆虎的思绪。他有些愠怒,“谁啊。”
“虎爷,是我。”是刘庆虎的小孪男。
“进来吧。”
那小孪男开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说,“虎爷,有人电话找你。”
在刘庆虎这里很重要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的私人号码。一般打到他助手这里的,都是在一些生意场上互留电话的人,或者是一些托他办事的人。
“说我不在。”刘庆虎现在心情极差,哪有功夫搭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他留话吧,就说我有空回他。”
“他留话了,说有个叫金鑫的先生想跟您见面。”
“不见不见。”刘庆虎挥挥手,“什么金星银星的,乱七八糟。”
“好的,那我去跟他讲您没时间。”
“等等。”刘庆虎猛的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谁要见我”
“金鑫。”
“电话是谁打来的”
“一位姓郭的先生。”
“郭亚军”
“名字他没说,他只说他姓郭。”
“姓郭的帮金鑫来约我见面,这是玩得哪门子把戏”刘庆虎自言自语了下,“你去让他稍等一下,别挂,我一会就出去接。”
“好的。”那小孪男应声出去了。
刘庆虎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情”电话里传过来一句简短的话。
“金鑫约我见面。”刘庆虎也不废话,直接讲重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才回,“那你怎么想的”
“您老放心,我立场肯定是在您这边的。”刘庆虎表了下忠心。
“这我当然相信你。”电话那头的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
“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很多问题节点都在金鑫身上,只要他出点状况,可能事情就会朝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了。”
“你有多少把握”
“只要他敢来赴约,我就有**成把握。虽然江湖传言金鑫有点小本事,但在咱们汶山地界,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没用,强龙它也压不了地头蛇啊,更何况他算不算得上龙都不一定呢。”
“在什么位置,做什么角色,干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就好,至于其他不用想太多。”电话里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刘庆虎跟电话那人打交道也不短了,大约也摸透了他说话处事的套路。一件事情,他们永远不可能会直接告诉你成不成,或者行不行,而是要靠听的人自己去悟。就好比刚刚电话里的前半句话,‘在什么位置,做什么角色,干什么事情,你自己明白就好。’在刘庆虎这里的理解是:你一个混社团的人,干得不就是这样的事情嘛。而后半句话‘至于其他不用想太多’。就代表只要你刘庆虎去做了,我该摆平的事情都会帮你摆平,不要有思想负担。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的。”
刘庆虎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刘庆虎手捏着电话,愣了一会。
忽然书房墙上的一副书法进入他的视线。那副书法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诗,刘庆虎喃喃地念了出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莫名地,他心里生出一股豪气,觉着自己的人生就应该要自己掌握,坐以待毙那是怂货才做的事情。一想到这,于是他双脚带风地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