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偃旗息鼓,让面前的傅恒钰有些不知如何。

    “你怎么突然……”

    傅恒钰看着她,没想到面前的人同他都要打起来了,但是却突然如此安静下来,仿佛一壶开水突然冷了下来,

    “我…我刚刚或许有说过了的话,我同你道歉,蓉儿,我是为了我们家好我,都是为了你好,所以我才,我知道你的无助,我以后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绝不会让你独自一人。”

    站在身边吗?

    真是可笑。

    “杀了她……”

    他前日在杜菀的面前说的话,她还记在心上。

    沈月蓉有些失笑,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回来这么久,应该还没有查过将军府的账目吧…”

    傅恒钰有些愣神,不知话题为何突然转到这。

    “这将军府所有的账目,我几乎烂熟于心,因为这些年将军府的一切皆是由我亲手打下,夫君,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是我想告诉你,没有你在,我也能照顾好母亲和弟妹。”

    且先不说将军府如今的家底,便是将军府在这京城当中的所有人脉,与诸位大臣家的夫人小姐,所有的往来皆是沈月蓉一手操办。

    也正是因为沈月蓉的细心,才让整个京城当中的妇人从不以将军府为耻。

    “我知道你在外征战受尽委屈,那些年都有杜菀妹妹陪着,你自是疼惜她,她如今怀着孕,你更心疼也属正常,可我是你的妻,独守空房三年,你回来就躲进杜菀的院子,我是真的很伤心。。”

    她的心伤透了,如今更是…有些无力。

    “若是夫君真的不喜欢我,只喜欢杜菀妹妹,我挪位让贤罢了。正好母亲觉得我处置家事也有些不妥。”

    “你又同我提和离,从前是我胡闹,母亲和妹妹他们做的确实有些过了,我会同他们说,让他们收敛几分,至于杜菀,她如今身体不舒服,自然有些憋屈,你常去看看也是为了孩子,你体谅我一些。”

    沈月蓉并未回话,只是慢慢的挪动自己的身影,往房间走去。

    瞧着她如此,傅恒钰也从未像从前会亲自扶她回去,只是转身离去。

    年少情深,亦或是一场虚伪的情爱,便就此落幕。

    青花听见了风声赶来的时候,便瞧见了自家小姐委在被中,身形颤抖,还能传来几声哭泣。

    “小姐。”

    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这又不知道该从何而劝。

    过了良久,沈月蓉才将自己的脑袋从被褥里伸了出来。

    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和有些凌乱的妆粉,青花一眼便分辨出她刚刚定时哭过了。

    “小姐。”

    “替我梳妆吧。”

    沈月蓉打断了青花的安慰,如今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好。”

    青花的手很巧,很快便重新梳了个头发,沈月蓉很是满意。

    “你这双巧手,可真是…只是用来梳头,外面有些可惜了。”

    “小姐,奴愿意这辈子都给您梳头。”

    沈月蓉拉过她的手,“从前,我要忙很多事,所以从未将目光落在你身上,但那日你在老夫人面前维护我的样子,却让我想起了许多,你要不要…试着自己做些小买卖?”

    沈月蓉看着面前的青花,她的面目还是那般的青春稚嫩,只是…她的结果并不好。

    “小姐,这是要赶奴走吗?奴不想走,奴这些年一直都陪伴在小姐的身旁,奴怎么能……”

    沈月蓉从桌子上取出了一只钗,笔在了她的耳旁,“说什么傻话,就算是你想走,我也不会轻易放开你的手。”

    沈月蓉将那只差别在了她的头发上,“离开了将军府,总要有些吃喝用,可…你我不能只靠着嫁妆里的那些坐吃山空,还是要有些手艺的。”

    “小姐还是打算要亲自开些店铺吗?”

    她点了点头,“这都是以后的事,过几日帮我去药房将药方里的东西都拿来吧。”

    “好。”

    王府。

    迟慕独自立于窗前,如此深夜,皎月高悬于空,着实美之,让他有些怀念起那一日刚刚回京的情景。

    那女子眉眼之中仍旧明媚,虽已成为他人之妻,却仍同年少时一模一样。

    “王爷,药房的人来报,说是将军府夫人身旁的贴身丫鬟在收购卉莲,不知要做何用途?”

    “卉莲?”

    他并没听说过这味药材的名字,自然也不知它究竟是何用途。

    “她要,你们就给她。”

    “可药店的人说,这药物并非中原所产,一年所得也不过一珠,可将军夫人张口便是要了三珠,若都是给了那位夫人,怕是爷这边要用…”

    “先给她,不必顾及本王。”

    得到了主人的命令,虽然心中有所不愿,但始终不曾违背。

    沈月蓉第二日陪着青花一起入了药房,却不曾想有了新的契机。

    看着面前桌上的卉莲,沈月蓉的那双眼睛放着光芒。

    “这卉莲…成色极佳,与书上所绘所写并无半分不同,店家,不知…你还有多少?我都一定要了。”

    “看着你也是个懂行情的,你应该知道…这卉莲并不是好得之物,这价钱上,怕是你要付不起。”

    沈月蓉从衣袖里拿出了三千两银票。

    “我这个人自认为…有东西便有价,这三千两是我的定金,若是您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往上加。”

    沈月蓉一手大挥便是三千两,面前的店家却犯了难。

    “我这确实有三株,但这三千两…”

    他目光有些虚浮的望向楼上,随后叹了口气,“价格还得请您同我家主人谈。”

    沈月蓉有些愣神,仰头望去,不过也只是看到二楼处有一男子身影。

    “好。”

    青花刚要推着她走上楼,却被站在楼梯口处的人拦了。

    “这是?”

    沈月蓉有些奇怪的看向药铺的老板,“不好意思了,小姐,我们家主子只说要见你一人。”

    这是要她孤身而往。

    “可是…我与他孤男寡女,是否有些不妥?我行动不便,难免要…还请通融。”

    面前药铺的老板摇了摇头,一副绝不可能改变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无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