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观众们的吵闹,杨嘉彧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座位,倒也没有引起关注。
由于选手通道和大门不在一处,杨嘉彧特意绕远了一圈,走到了场馆背面,那里才是选手通道的出口。他凭着三年前的记忆和感觉,顺利来到了约定地点。
看到了前方正在把玩手机的蓝色人影,杨嘉彧走上前,问道“你还真就穿着临渊队服出来,也不怕过路人看见?”
“有什么关系?”凌沐凇不以为然地收起了手机,笑道,“我还以为,再次在这里见到你会是一年后呢。”
“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样。你别偷换概念,观众席上见又不算。”杨嘉彧说。
“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过来?我认为王泽封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连我们临渊主场的比赛都要让你到现场。真想让你全方位洞悉我们临渊的弱点吗?”凌沐凇说道,“如果真是这个原因,能得到王队这种优待,我很荣幸。”
“……”自动忽视凌沐凇后面开玩笑的话,杨嘉彧道,“当然不是王泽封叫我来的。”
“哦?那是什么?”
“……为了寻求这个答案就把我喊出来,凌队长,你也太不负责了。你们队员还在比赛呢,下场的时候发现队长溜了,他会怎么想?”杨嘉彧严肃,“大概是‘为什么队长不在,为什么不看我比赛,队长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杨神,我发现你的脑补能力和司马副队比起来有过而无之不及。”凌沐凇说,“我可不认为我的队员会脆弱到这地步。”
凌沐凇说完,忽然笑了一声“而且,楚天不是已经赢了吗?我还看什么?”
“大言不惭啊凌队。你是叫我出来进行线下嘴炮战吗?”杨嘉彧皱眉。
“许久不见,你的血魔归属感越来越强了啊。”凌沐凇闻言,郑重其事地拍了拍杨嘉彧的肩膀。
杨嘉彧无奈道“是,楚天赢了。他的进步很大,再加上这个水战地图,小澜赢不了。但这不是你这么欠揍的理由!”
“是吗?我期待着你在比赛场上揍我。”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第五赛季等着吧。”
“所以你为什么会过来?”扯了半天,凌沐凇又说回了正题。
“你真想知道?”杨嘉彧讳莫如深。
“你越掩饰,我越好奇了。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凌沐凇笑。
杨嘉彧无言。这他该怎么说?为这种事欺骗凌沐凇也不好吧!再说这人肯定看得出来他是否说谎。
“为了见一个朋友。”杨嘉彧最后说。
“朋友?玩幻界的?”
“是啊。”
“这样吗?”凌沐凇到这里却也没再寻根究底,“你们要一起看比赛?”
“没错。所以凌队可要好好打。”杨嘉彧笑道,“输了就不好了。”
“论欠揍,我想还是你更胜一筹。”凌沐凇说。
“过奖了凌队!”杨嘉彧全盘接受。
凌沐凇完全不在意杨嘉彧的不要脸,转身看了看场馆,道“你三年没来过这里了,有没有觉得变化很大?”
“嗯,越来越科技化了,而且似乎扩建了不少。不过也是,随着黄金时代的发展,幻界越来越广为人知,以前的面积容不下那么多观众了。”杨嘉彧说,“当然,我还是觉得血魔的场馆更大气。”
“没想到连这个你也要捧一踩一啊,杨神。”凌沐凇失望地摇了摇头。
“开个玩笑。”杨嘉彧说。
“我认为瞬雷的更有科技感。”凌沐凇道。
“?”明明自己都说是玩笑了,这人还非要反将一军倒打一耙来杠他啊!
说到这里,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杨嘉彧迅速拿起,看到了来电名字,对凌沐凇道“她来了,我得去接一下。”
“好。祝你在s市玩得愉快。”凌沐凇说着,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转身走进了场馆。
对于凌沐凇这干脆的态度,杨嘉彧还挺舒服的。
走了几步,杨嘉彧接起电话“若烟,到了?”
“嗯,已经快到临渊场馆外面了。”柳若烟说。
“我来接你。”杨嘉彧加快步伐,沿着原路返回,到了场馆的大门口。
再往前走,就到了大路上,人行道有不少市民来来往往,杨嘉彧便举着手机,站在路灯旁和柳若烟通话。料想,无论柳若烟从哪边过来,他都能第一时间认出她。
“还有多久?”杨嘉彧问道。
“嗯……快了。”柳若烟说得有些含糊。
“我等你。”杨嘉彧道。
柳若烟笑道“我看到你了。”
“……”杨嘉彧一听,赶紧左右张望,以他职业选手的洞察力,居然没看到柳若烟的身影!
杨嘉彧正想柳若烟不会又在逗他玩吧,却听到对方开口“你还站在一盏路灯下左看右看,很惊讶没看见我吗?”
看来真的在附近?!
杨嘉彧愕然,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柳若烟在对面马路。他向前走了几步,想证实他的猜想,一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忽然停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杨嘉彧一顿,他有所感应地看向了这辆车。正好,这辆车是从他右手边行驶过来的,驾驶座靠着他这边。
车主摇下了车窗,抬眸看向了杨嘉彧,笑道“枪王大大,看来也有你猜不到的事情啊。”
“……”杨嘉彧愣了一下,惊讶不已,“若烟……你开车来的?”
“嗯。这附近有一个停车场,杨神先跟我上车吧。这里只能临时停车。”柳若烟说。
杨嘉彧还没回过神来,听从柳若烟的指挥,立刻绕了一圈跑到了副驾驶,开门上车,端端正正地坐下,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柳若烟启动轿车,跟着地图很快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杨嘉彧坐在副驾驶,偷瞄着柳若烟。
就这样隔了半响,柳若烟问道“还没看够吗?”
“……你怎么知道?”杨嘉彧慌忙转移视线。
“……”柳若烟没回答这个问题,专注停车去了。
杨嘉彧却想到,如果一个人知道有人在看的话,那么她的注意力,也一定是在那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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