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贾张氏的言语,秦淮茹烦躁的摇摇头。
现在那玩意来不来,她也不清楚了。
贾张氏压力大,秦淮茹压力更大。毕竟有没有货,全指望在她肚子里。
现在秦淮茹估计院子里邻居,都知道她每个月那几天的准确时间了。
这种事,院里妇女知道无所谓,反正洗那个带子的时候,总归会碰到邻居。
但现在院里男的看到她,也是一副古怪的神色,这让秦淮茹有一点小小的羞涩感。
都知道贾家儿媳想着要第三胎的想法。
这种逆行操作,院里有知道贾家想法的,但也有着各种胡言乱语的。
这种年头,想着要孩子,招点闲言碎语也是正常。
秦淮茹以前每次播种之后,都是会坚信种子一定会发芽。
就像轧钢厂当初种下黄豆一样,每个人都不看好,冷嘲热讽。特别在老天爷不下雨的时候,那个李主任坚持食堂洗菜水给那些种子灌浇。
废力废时,招致的唇枪舌剑,不知道多少。
但等到豆子出苗,茁壮成长的时候,厂里原本讥讽过后勤上面的人,就像是被打了脸一样。
甚至厂长还安排保卫科组织了一队护苗队,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看守。
等到收获的时候,真就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整个轧钢厂,上万人,把收获黄豆的事情,变成了他们战胜旱灾的宣言。
就连整个南锣鼓巷,这些天最大的话题,还是轧钢厂这些事,秦淮茹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领导跟普通人关注的重点很不一样。领导跟领导之间关注的重点也是不同。
像是在李主任那,就是很平淡的把种黄豆这个事当成了小事。
因为他付出过,他努力过,但流的汗水他没有那些安排的种植员多。
哪怕后来被杨厂长借着护苗的事情,从他这边把最大的可宣传功劳抢走了,李主任也没法计较。
说白了,那个宣传,就只有杨厂长能搞,也只有杨厂长能把利益最大化。
但十多亩地的黄豆,对于李主任,对于后勤上面来说,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也就让食堂隔三差五的添一顿豆芽汤,其他没啥帮助。
宣传上的功劳,归结于整个轧钢厂领导层,归结于领头羊杨厂长。
这是很不公平的事,但哪怕李主任也得遵守那种规则。毕竟只是十多亩,这时候要一万多亩,那情况又是不同。
但这种事情传到民间,真就让大家感觉到了战胜困难的希望。
很多人,在困难之中,都把轧钢厂种豆子的事,当成了支持下去的希望。
像是红星小学那边,就让狗蛋,闫解娣她们就轧钢厂种豆子这个事,写一篇不少于四百字的文章。
一时之间,什么白胡子爷爷保存种子,保卫饿着肚子也要守护豆苗,哪个领导自己舍不得喝水,把水留着浇地的传奇故事都出来了……
这种事情,轧钢厂职场不承认,不否认,总归是达到了宣传方面的效果。
反正秦淮茹是信的真真的,她期盼着自己的沃土也像轧钢厂那片奇迹之地一样,开出充满希望的花朵,结出收获的果实。
可惜,一次次的希望,到最后都是失望。
每一次到收获的日子,月信那玩意总会告知她,种子没发芽,就是颗粒无收。
这种次数一多,也让秦淮茹绝望了。
贾张氏扭头看了一眼秦淮茹的肚子,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秦淮茹听。
她说道“这次一定有的,这次一定有!
连傻柱那个生瓜蛋子婆娘都怀孕了,何况淮茹你这块熟地!”
上次何雨柱带刘婷去苏医生家把脉,苏医生后来叮嘱那番话,也就等于把刘婷怀孕的事给传了开来。
特别里面还有厂里白面的奖励,大家日子是难,但轧钢厂职工家属孕妇还是有几个的。
刘婷怀孕这个事随着每一个孕妇领到白面福利,就会在市面上传一遍。
五斤白面不算什么,但这点东西要是拿到鸽子市上换粗粮,说不准就能换一个劳动力吃一个月的口粮。
以至于轧钢厂这边把五斤又减为了两斤。
但总归何雨柱媳妇怀孕,第一个领到厂里福利的事是传了出来。
要不是何雨柱一家已经搬到了筒子楼,就这个事,就会引一场风波,多出好几家邻居上门借粮的事来。
贾张氏虽然没说白面的事,但期盼肯定是期盼的。
秦淮茹听着贾张氏的唠叨,脑子就像要炸一样,隐隐的就有头疼的感觉。
秦淮茹抹布往桌子上一拍,却是回怼道“妈,您也不想想人何家过得什么日子?
咱家什么日子?
就咱家天天棒子芯的三合面,我屎都拉不出来了,怀孕这种事也比人家难了不止一截。”
这年头的粗粮面,并不是红薯那些粗粮磨成粉。
像是玉米芯那种也是磨成粉掺在里面,那些东西想要消化,可想而知。
像是到了后世,每个人都是细粮吃多了便秘,然后吃点粗粮。
现在人没这个烦忧,粗粮这上面,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特别贾家的粮食,大部分还是鸽子市上换来的。
那些黑商,为了挣钱,真就什么办法都给他们想绝了。
对于秦淮茹的说法,贾张氏是很不屑。
当然,更关键的是秦淮茹竟敢反驳她。
贾张氏冷哼一声,却是说道“我当年怀东旭的时候,比你还难,不还是把他生出来,养这么大!”
秦淮茹也不是个省事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脾气这么大,却是直接回怼道“我生棒梗跟小当时,家里条件也没好到哪去!
东旭种子发不了芽,我能怎么办?”
“你!”贾张氏被儿媳这番话怼得没法回复。
秦淮茹也是眼睛怔怔的看向了贾张氏,一副大不了闹一场的意思。
只是时间不长,秦淮茹突然夹紧双腿,往里屋跑去!
贾张氏也慌乱了起来,起身跟了进去。
却见秦淮茹正脱了裤子,正准备把早已准备好的带子绑了上了。
贾张氏慌乱道“淮茹,你又来了?”
“嗯”秦淮茹也是面色相当不好的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