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小面馆，咱们在师父这待过的人都知道。
附近就那点生意，原来人家夫妻俩带个本家侄子从早忙到晚，也就图个温饱。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了下门口的告示，说要招两个服务员。
店里一个公方经理，一个私方经理，一个会计，还有两个后厨……
这玩意儿，就算生意再扩大，有那么多生意给他们做么？
生意不好的话，工资又要发，两边股东也不可能自己拿钱出来补贴。
所以……”
“老林（面馆老板）呢？怎么会答应这个事情？”有师兄问道。
王福荣黑着脸说道“老林不肯，但又没法子拒绝，直接把面馆转给他侄子，带着媳妇回老家了。
现在这个事，是小林搞出来的，据说是要进步，争取当我们这边第一家公私合营的铺子。
你们师父我，也不是在乎那点包厨的钱。
这些年，你们也知道。
包厨上面，的确是按人头每个月扣一部分。
但那些钱，都在你们师娘那单独放着，一分都没动。
后厨那些跟咱们干活的勤杂工，家里要出点什么事，那笔钱就是救命钱。
师父怕的，也就是像柱子说的那样。
明明没那个肚子，却想着吃那碗饭，就算咱们这条胡同天天去小林家面馆吃炸酱面，他们也就保本。
这要是亏本了，公方经理拍拍屁股走了。倒霉的还是小林跟那些干活的。”
何雨柱听着这些话，却是补充一句说道“诸位师兄，我这个当师弟的说句多余的话，师父这些话出了这个门，大家就当没听过。
现在那个是大势难挡，万一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乱传这个话，容易给师父闹麻烦。”
何雨柱说这个话，也就是预防未然。
有三师兄这尊大佛在，没谁敢针对王福荣。
三师兄级别不是多高，但他身在那种地方，结识的人缘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说句不好听的，前世何雨柱还见过几位大佬跟三师兄握手的照片。
这玩意，就是一辈子的骄傲啊！
祖坟炸了八百遍那种！
但不怕大势，就怕有心人。
真要明刀明枪来，大不了打回去。
就怕那种小人用针扎伱！
虽然上辈子，王福荣是没活到那个时候，但防备点总归好的。
再说，何雨柱这话也是为自己说的。
人心这玩意，何雨柱信，但也知道人心最容易变。
三师兄见何雨柱这般谨慎，却是笑道“柱子这话在理，咱们师兄弟心里知道就好。
不许对外面说。”
王福荣也点点头，这算是定下了基调。
众师兄也是一个个的保证，今天这些话，就算烂在这里了，绝对不会传出去。
不过有师兄问道“柱子，你说的大店我知道，那些老店咱们也不指望，都是人家的地盘。
但你说那些大厂怎么回事？那边工资不是低么？
前段时间，四九城钢厂有个熟人说让我进去，但他那边最高才给五十多万，比我现在少十多万呢！
这有啥好处？这不明摆着吃亏嘛！”
何雨柱见终于有人问到这个，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但也眼热这些师兄的狗屎运。
轧钢厂别看后世吹嘘是万人大厂，但其实在四九城也就是二流厂子。
而四九城钢厂，别说四九城了，就是全国来说，也是一流或者说超一流的大厂。
结果那样的单位请他去，他竟然还不愿意。
这玩意，你让何雨柱气不气？
何雨柱压低声音说道“三师兄的那些我就不说了，就跟你说两个事，一个进厂子里，混到一定年头，可以以工代干，只要不犯错，级别会越来越高，放出来就是跟街面上那些领导差不多了。
以后家里孩子想学习，想参军，想进步，你那个地位就是不同了。
还有，人家请你进厂子，总不会让你去做大锅饭吧？
估计是招待那些老毛子技术员的。
要是做的好了，那么大一个厂子，那么多领导，不论谁家婚丧嫁娶，那些生意就是收到你怀里的买卖，可以吃一辈子的。
而且，有那么个大厂替您撑腰，以后谁还瞧不起你这个臭厨子？”
“有这么多好处？
那就是说能去？”那个师兄听到这么多的利好，不由也睁大了眼睛问道。
何雨柱笑道“师兄，要是您不想去，可以介绍想去的师兄去。”
自然有起哄的，说着让这位师兄介绍，等成功了请他吃饭。
这位师兄拍打着起哄的师兄，却是笑道“柱子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何雨柱笑道“厂子越大，也就说明越稳。
那就是铁饭碗了。
以后哪怕孩子没出息，也可以传儿子传孙子，可以吃几代的工作。
这不像馆子里，稍微经营不好，说不定就倒了。
你就是再有手艺，也是没用。
您就说，这样的铁饭碗，少个二十万工资值不值？
何况，接几桌婚丧嫁娶，那点钱还补不回来？
咱们啊，应该感谢师父。
咱们这个菜系，平常百姓都吃的起。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咱们为人民做菜，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三师兄笑道“柱子这话说的对，我提议，诸位师弟，咱们一起敬师父一杯。”
这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何雨柱不知道有几个师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各人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何雨柱只能说一些边边角角，至于这些师兄们能不能把握这次机会，给自家换一份铁饭碗，那也是各人的缘法了。
何雨柱骑着车，后面的雨水今天可不敢闹腾了。她紧紧的抓住了何雨柱的衣服。
因为现在的何雨柱，骑车已然有点蛇行了。
这玩意，一看就是酒多了。
这也不能怪何雨柱，刚才那些师兄眼见何雨柱说的有理，却是把自己面临的选择都对何雨柱说了。
也就是询问何雨柱到底去哪比较好，何雨柱这个时候才知道，这帮师兄们，也是各自有着门路。
比如有粮站的关系，有师兄有供销社的关系，还有些厂子现在不出名，但过个十多年，却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厂……
不论何雨柱说的在不在理，有没有说到他们的痒处，总归讨教过后，敬杯酒是肯定的。
那么，何雨柱喝多也是肯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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