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万海听完侄女的这些话,也是震惊:“我都不敢想以后伏牛村会是什么样的,怕不是比镇上都要繁华了。”
姜晚归道:“我们就是有这个想法,我和冯伯伯说,要把咱们伏牛村做成大庆国第一村。”
冯喜道:“所以万海,赶紧回来吧,到处都是你爹用武之地。”
姜万海连声应下:“回去,回去,一定回去,这几天我就回去。”
说话功夫,门外进来了一个老妇人,满脸眼泪地哭着进来的:“翠啊,翠,没事吧?我刚在后园子,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沈氏迎到门口扶住了母亲:“娘,没事了,放心吧。”
沈母这看见屋里这些陌生面孔,有点害怕:“这都是你婆家亲戚?”
沈氏点头:“嗯,这是侄女姜晚归,那个是他们村的里正,也是万海的朋友。”
姜晚归和冯喜都起身跟长辈打招呼。
沈母赶紧这紧张的,不停地对着他们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我们家在这村里也不是什么大户,所以也没办法给女婿撑腰,这些年他们两没少受委屈。”
姜万海对这个岳母还是认可的:“岳母,你也尽心了,当初不是你和岳父,我们两口子也是没有地方落脚的,我们确实是外来的人,没什么事还好,这有事时候,这些也是难免的。”
沈母抹了一把眼泪:“哎,我和你岳父老了,你大嫂那人……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们也帮不上啥,以后你们可咋办?”
姜晚归道:“沈婆婆,我二叔二婶打算回伏牛村了。”
沈母也不是很明白他们这些选择:“我不知道怎么对你们是好的,反正你们自己决定,我咋得都支持。”
说完,又道:“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家里有人,我就先回去了。”
在老太太的心里,回姜万海家那边,有人家的家族保护,应该更好吧,她是希望女儿女婿好的。
沈氏点头应下:“嗯,娘,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现在心里有了很多希望,以后会好的。”
这话还没说完,沈氏的大嫂许氏也进来了,她进屋就赶紧上前拉着沈氏讨好:“翠啊,刚才大嫂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你大哥那人平时老实惯了,我们在村里也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人,但是咱们抛开刚才的事不说,以前大嫂对你还够意思的吧。”
姜晚归听得忽然笑了:“抛开刚才的事不说,为什么要抛开?你自己也知道不对?”
许氏知道这个女子不好惹,是有身份的,身边带着丫鬟随从的,她不敢撒泼,她讨好上前:“她侄女,你是富贵人,不知道我们这村里人多不容易,并且翠他大哥也不是个能拿事的主,刚才的事,就算是我说帮忙,其实也没用的。”
沈氏有些激动地看着她嫂子:“有没有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态度,不过我也没资格怪你什么,帮是情分,不帮也不犯法。”
她不想说得太难听,毕竟母亲以后还是要跟他们一起过的。
以前她们两口子为了跟娘家的关系相处得好,在这村子有帮衬的人,所以没少搭东西搭钱的给大哥大嫂,要不然孩子总去他们家,那么势力的大嫂怎么没意见,因为他们去总是带着吃喝,带的也是比他们孩子吃的要多的多,有些事不说,也不是不知道,不存在。
沈氏和姜万海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母亲跟大嫂相处得好,家庭和睦。
一方面就是为了有事的时候,大哥大嫂作为本村人,能帮上一把。
以前也没什么大事,并且他们家的人都能干,经常去镇上做小买卖,挣了钱,回村也不少买点糖瓜什么的给村里孩子,他们家又不在村里传闲话什么的,所以跟别人也生不出什么矛盾。
但是谁能想到,今天终于有个大事,大嫂跑得最快,她也认清楚人心。
许氏听得出沈氏的意思,这是明摆着在划清关系的意思,她赶紧道:“翠,今个是我做的不地道,但是娘可是养在我们家的,你不顾跟你大哥的情分,总不能不顾娘和你侄子吧,你侄子可是跟你一个姓的。”
姜晚归听着沈氏大嫂这些话里有话的说辞问:“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要干什么?”
许氏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也不干啥,就是跟你们说说我不是故意的,咱们这不都是亲戚么?我合计着,让你们帮着劝劝翠两口子,别搬走了,这次是我不对,以后他们家有事,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帮忙,他们在这也生活习惯了,就在这不挺好的。”
她不傻,这些年他们家没少占姜万海两口子的便宜,孩子每次去他们家,都带着吃喝,逢年过节的,沈氏不少给他们家买东西,这些什么意思,她也不是不懂。
还有,现在姜万海有了有钱的侄女,那侄女一出手就是上百两的东西,要是他们不走,这上百两的补品,她隔三岔五的来要些,也是不少钱的。
刚才听他们说话的意思,这沈氏一家要搬走,她可不能放走这财神了,离得远,就算是沈氏孝顺母亲,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的帮助,有时候沈氏还帮着他们家干活,如果搬走这些好处就都没了。
但是如果他们在这,他的有钱亲戚为了帮他们家,一定是不少给他们好处,那么一半就都是自己家的了。
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走沈氏和姜万海,趁着这些人在,她就是想捆绑住妹妹妹夫。
沈氏也不是不知道大嫂这些心思,她为了母亲,不可能跟大嫂撕破脸,以免母亲在大嫂的身边过得不好。
所以还是尽可能的压制心里的那些不满:“大嫂,万海本也不是这边的人,当初他来也是因为家里的原因,现在那些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回去也是应该的,说起来,姜家的祖坟都在伏牛村,他回去才是理所应该的。”
许氏眼珠子转着,好一会才道:“其实两个村也不算远,这坐马车一会就到了,并且咱们村离镇上多近,你们做买卖买东西,住在这多方便?回伏牛村的话,冬日去镇上卖东西,得多遭罪?”
姜晚归道:“这些我们都想好怎么应对了,就不劳你操心了。”
见他们态度坚决,许氏急了:“不行,翠,你们不能走,你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让你们过来了,现在我们不想让你们走,你们咋这么没良心?”她这话越说越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
沈母也看出来这个儿媳妇越说话越不中听了,她道:“老大家的,你赶紧跟我回家,翠家里都是贵,你在这不合规矩。”
这些年老太太也是因为帮衬过闺女,所以对儿媳妇也是尽可能的容忍,她在家里洗衣做饭的,也是希望儿媳妇能对闺女好一点,哪想到遇见事了,儿媳妇会是这副嘴脸?所以这时候也赶紧想把儿媳妇给拖拽走了。
许氏哪里肯走,挣脱着沈母的手:“娘,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儿子,为了你孙子,在身边的以后咋们才指望得上,要是走远了,那就指望不上了。”
沈母尴尬地对着姜晚归道:“翠她侄女,你千万别听我家这混账乱说话,她就是没见识的人,你们就当我们没来过。”
说完,她扯着许氏的胳膊往门外走。
可是许氏却说什么都要继续说话,手扒着门框子:“娘,你什么意思?你就想看着你女儿飞黄腾达,你儿子啥也不是,过穷日子对吧?哪有你这么偏心的,以前你偏帮着女儿,来我们村,让我们照佛,现在他们有本事了,我们能借光了,你就想让她把我们甩开,你怎么这么偏心?”
说完,许氏坐地上哭起来,边哭还边喊着:“我这命苦啊,嫁了个什么人家?别人都是向着儿子,我这婆婆一直向着女儿,这是打算把我们夫妻的血吸干了,就不管了,老天爷啊……”
不等许氏哭喊完,姜晚归拿起炕沿边的一块抹布,塞到了沈氏大嫂嘴里:“你怎么这么吵?你那点小算计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许氏被那抹布恶心的反胃,把抹布掏出来,还忍不住地呕着,边呕还边喊着:“你们这是欺负人。”
沈母也是真的气得够呛,脚步都有些虚浮了,扯着儿媳妇的胳膊:“赶紧走,别丢人了。”
许氏却说什么都不动,一脸不甘心地看着沈母:“娘,你真的这么偏心?”
沈母清楚儿媳妇的心思,她是希望儿孙好,可不是用女儿来填补儿子,现在她只想把人弄走。
姜晚归这时候也确实不好说什么,因为她也知道之前为了让二叔在这个村里,沈母做了不少退让,这里的关系,真的不是外人能做什么评价的。
这时候姜万海对着许氏道:“大嫂,我们是一定要走的,但是我们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你知道的,岳父岳母我们也不会不管,但是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儿子都娶妻了,不可能一直绑在一起,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