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晚归和景澈才回家,村里也都因此传开了,姜晚归回娘家就待了那么不到一刻钟,去冯家更像是回门。
这些话传到姜家,他们好像都已经练就了厚脸皮,不觉得怎么难堪了。
姜晚珠其实多少有点尴尬,自己设计得挺好,结果今天姜晚归不打人了,真的气死了,只能等着快点嫁入陈家了。
接下来的几日,姜晚归闲着就去镇上看看生意,闲着就跟景澈在家,倒是过得充实。
姜家这边已经开始准备起来姜晚珠出嫁的事,还有姜楚礼跟下河村李家二丫头的婚事,因为家里现在真的缺少个干活的,所以他们也着急让李家二丫头早点过门。
因为姜晚珠要出嫁了,马兰娥提前三天就来了姜家,这次还是带着张二娇来的,还给带了两箱子的嫁妆。
只是姜晚珠看见那所有嫁妆箱子的时候,心里一片冰凉,因为姜家就给她准备了六箱,加上马兰娥带来的,也就八箱,这跟姜晚归那六十四抬差得太多了。
但是她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她也知道说了没用,如果姜晚归没有变,那么家里还像是半年前那样,是不是这个时候,自己的嫁妆就能翻倍了。
可是没有,姜晚归就像是疯了一样的改变,她只能祈祷到了陈家翻身,自己是带着好运嫁过去的,陈家会善待自己的。
这日傍晚,景澈收到了自己人的消息,郑轩家的事情有了进展,郑欣瑶的生母说是代发修行,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在寺院旁的一个庄子上生活,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还有个十岁的儿子,而郑轩的父亲定期会过去。
这明显的问题很大,正常的妾室或者外宅有个儿子倒是也不是大事,但是这个是背着他们的,并且还用亲生女儿放在郑轩母子面前做烟雾,这才让郑轩母亲这些年没有怀疑,这些种种表明,他们的野心很大。
景澈没有背着姜晚归,所以姜晚归当时也在,听到这些,她睁大了眼睛,这高门大户的后宅真的太脏了。
她看向景澈“接下来得让郑轩自己查吧。”
景澈点头“嗯,看来这个局布的很大,用了好多年啊。”
“郑轩母亲善良地把小妾的女儿养大,备不住也是养虎为患。”
“还好郑轩的很多事情连他爹也知道的不多,还能翻盘。”说着,景澈让人给郑轩送消息,让他过来一趟,这事还是当面说的好,也能让他的情绪在这释放一下,以免一时冲动。
消息送出去半个时辰,姜晚归就听见外边哒哒的马蹄声停到了门口。
她把空间让给了景澈和郑轩,自己出去了,这种事,还是让他们朋友间自己说更合适。
见晚饭时间要到了,姜晚归让高大壮多准备了些酒菜,这件事也不是急于一时的,并且大概的景澈都查到了,所以郑轩也不需要连夜就去查什么,不如让他在放松放松,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脑子清晰了,再好好地安排。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姜晚归去敲了书房门,叫他们出来吃饭,说准备了酒菜。
饭桌上,郑轩一直不说话,他真的被这个事实给惊到了,如果不是景澈跟他说,换一个人,他都不会相信,但是景澈说的,他不能不信。
他唯一庆幸的就是帮着景澈做的很多事,是他父亲不知道的,因为很多是跟皇上那边有关系的,不能说。
之前他还一直期盼着,等到以后自己成了大事,父亲知道以后一定很高兴。
因为平时他父亲总是说他胸无大志,说他总是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说他考不上仕途,说他不会经营,永远把他贬低得一无是处,一点家族生意不让他接触,更从未说过让他继承家业这类的话。
以前他以为这是父亲对他的希望高,想要锤炼他,或者是他父亲觉得自己年轻,还不用考虑培养继承人。
现在看,应该就是防着他,给外边的儿子铺路,甚至想要他打压得长歪了,这样更能名正言顺地接小儿子回来。
郑轩真的很庆幸在自己都想要放弃自己的时候,认识了景澈,他那时候好像黑暗中的小草看见了阳光,疯狂的生长,他想要有所成就,让父亲看见,让父亲认可。
吃着吃着,郑轩忽然地哭了,他真的委屈死了,这辈子就没这么委屈过。
更生气的是母亲和他把小妾的女儿当成宝,真的气死了。
姜晚归一直觉得郑轩这个人比较高傲,没想到这哭起来像个孩子,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抽涕得特别可怜。
姜晚归一时的还真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劝慰了,说起来,自己前世真的是磨炼了一副铁石心肠,劝人这种事不是很在行。
郑轩哭累了,停下来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不劝劝我?”
姜晚归挠挠头“人都需要发泄,哭出来比憋着强。”
景澈点头表示认同“哭够了再吃点,吃饱了才能去对抗他们,你这其实不错了,你爹只是想让你不能继承家业,我爹是想要命,你这么想想是不是好多了。”
姜晚归也补充“我爹为了个养女,能毁我一生,你这咋说也都是你爹亲生的,你再想想,是不是也没那么难过了。”
郑轩看着两人,哭得更伤心了“不,我更惨,我和我娘把敌人的闺女当成宝,吃的穿的,都是以她为主,我真的是后悔死了,不管郑欣瑶参与没参与,可是她终究是用来迷惑我们的。”
接着,郑轩说起来这些年他们对郑欣瑶的好,越说越生气,还有他爹每年给那个寺院捐助很多香火钱,甚至还要名正言顺的去寺院小住,以前不知道原因,现在知道了真的气死了。
后来又说起,他娘的几次小产,越说越悲伤。
姜晚归和景澈知道这个时候的郑轩需要倾述,所以也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当然,听着他的话,也想到很多自己的过往。
说实话,姜晚归第一次见到如此能哭的男人,这眼泪就跟泄洪似的,哗哗流,连说带哭一个时辰都没停,并且这喝醉之后,有点更加兴奋的意思。
见着郑轩这个状态不是短时间能停下的,景澈对着姜晚归道“你先去睡吧,我在这看着他就行。”
姜晚归想着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两个男人喝点酒,说点什么心里话,可能比自己在这好,所以应下“嗯,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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