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假装到路边去整理鞋子,然后顺势到了树后。
景澈就一个人,他脸色还是很苍白,一身淡蓝色的缎子长袍,袖口镶嵌着精致的银色花纹,腰间系着一块雕花玉佩,虽然虚弱,但是高贵的气质挡不住。
他看着姜晚归,没有先开口。
姜晚归赶时间,所以直接道“景公子,谢谢你不管我们家的闲事,为了聊表谢意,我明天方便登门拜访感谢吗?”
景澈点头“好。”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明白,不过他更好奇,对方要怎么感谢自己。
姜晚归得到肯定答案,心里踏实不少“那明日见。”
对方答应了,就不会乱说,那么她的危机暂时也就解除了。
景澈没再说话,点了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姜晚归也赶紧小跑着追上了姜家人,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家门。
进门之后,姜万峰才回头看着姜晚归“都来,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姜晚归确实是要说清楚的,自己对马氏可是还有后招的。
大家都进了马氏的卧房,这房间很大,还有桌椅,南边一整铺的大炕,炕沿边就能坐下很多人,所以都过去也坐得开。
进屋,林氏赶紧上炕给马氏铺被褥,姜楚礼帮着姜万峰把马氏扶着躺在炕上。
姜晚珠站在门口,她一直在走神,她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姜晚归趁着都忙和马氏时候,也过去,帮着搭把手,就把马氏的穴位解开了。
马氏终于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但是没有立刻就能起来,毕竟年纪大了,这么折腾一场,此时身体还是虚的。
姜万峰坐在了炕对面的椅子上,双眼紧紧盯着姜晚归“姜晚归,你到底都干了什么?”
姜晚归回道“我在村口遇见祖母和七妹了,说了几句,祖母晕了,七妹就跑了,我就背着祖母去看郎中了。”
姜晚珠双眼含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站在姜万峰的面前“爹,不是的,六姐说谎,是六姐吓唬我和祖母,说有鬼,祖母才晕倒的,我只是想回来找人去帮忙,没想到六姐出去跟人说我看祖母晕倒,就吓跑了,我再怎么也不会不管祖母的啊。”
马氏听到这,心里舒服不少,还好,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不是忘恩负义的。
姜晚归听到这笑出声了“姜晚珠,你敢对天发誓,你是回来求助,不是吓得丢下祖母不管?如果你说假话,被雷劈死。”
姜晚珠哪里敢发誓,她只能扯开话题,走到马氏的身边“祖母,你跟爹娘说,是不是六姐吓得你。”
马氏这时候缓过来不少,她让林氏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靠着窗台坐起来“六丫头,你不要扯东扯西的,你敢吓唬我,你这事大不孝,你给我去跪祖坟,现在就去。”
姜晚归就不懂了,怎么他们这么喜欢让自己去跪祖坟?说起来,女子是外姓人,以后死了都不埋姜家祖坟的,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自己跪祖坟。
姜晚归眼里带着杀意,看着马氏问“祖母,做事要讲道理,我到底怎么吓唬你了?”
姜晚珠抢着道“在村口,明明当时只有咱们三个人,你却说祖母身后有人,你这不是吓唬祖母么?”
姜晚归疑惑地看着姜晚珠“是有人啊,一个女的,穿着青色衣服,身上都是水,难道你没看见?”
她前世跟祖父去过一个孤坟,当时祖父让她去边上等,但是她看见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就去找祖父求助,结果听到了一个秘密。
那个坟是祖父的表妹陈青的,陈青逃难投奔祖父,陈青识字,喜欢穿青色衣服,是非常漂亮的女子。
马氏担心祖父纳陈青为妾,就诬陷陈青跟人在后山偷奸,把那个表妹逼得投河自尽。
祖父知道之后,为了家里几个儿女,帮着马氏瞒下此事,但是心里一直有愧。
前世姜晚归知道这些之后,也是一直瞒着,她生怕这些丑事会影响姜家,可是现在这些都是她的利剑。
果然,马氏听到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还浑身是水,她一下子就想到那个被她逼死的表妹。
她吓得浑身发抖,牙齿不住地打颤,说不出话。
姜晚珠赶紧否定姜晚归的说法“你骗人,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青衣女子。”
因为这件事姜万峰都不知道,所以其他人更相信姜晚珠。
姜楚礼急忙出声“姜晚归,你别神神叨叨地吓人。”
姜晚归一脸的无奈“我确实看见了,女子长得好看,就是脸色惨白,浑身滴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从河里爬上来的。”
马氏嗷的一声叫出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都出去,都给我出去……。”
这一嗓子,差点把她身边的林氏吓得飞起来。
姜万峰也感觉到不对了,难道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对着林氏道“你带孩子们出去,我跟娘单独说几句话。”
林氏应下,赶紧带着姜晚归他们出来了。
姜晚归不知道马氏能不能跟姜万峰说实话,但是不重要,她确定,这件事,以后马氏不敢轻易再提起,所以姜晚珠说什么也没用,两人各执一词,那就看谁更有本事让人相信。
当然,如果马氏再提,那自己不介意真的装鬼吓她,让她闭嘴。
出了门,姜晚珠气得要死了,她本来是想要过去扇姜晚归几巴掌,但是她不能给家里人留下这种跋扈的印象,并且,她打不过姜晚归。
所以她只能又开始用她拿手的那套。
她哭着问姜晚归“六姐,你到底为什么要说谎啊?”
姜晚归很坦然“我怎么说谎了,你不信再去问祖母,她一定也看见了。”
林氏也感觉到不对“小六,平时你不这样的,我知道你和明远的婚事黄了,你不顺心,但是这都闹了两天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闹吧?再闹下去,咱们姜家就成村里的笑话了。”
姜晚归看着林氏“我怎么闹了?我只是我不像以前那样窝囊,不想当别人的踏脚石,我只是做个正常的人,为什么在你们眼里,我不忍气吞声的吃亏,我就是闹呢?”
姜楚礼瞪着姜晚归“你一直都是最忍让的,那就一直这样不好么?”
姜晚归都被他的话气笑了“不是,你有病么?为什么别人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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