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礼物

    第116章礼物

    余骅的寿辰向来不喜欢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嫡系一脉的聚在一起给他老人家庆生就足够了。

    谢遇桉和沈褚辞一大早就来了余宅,两人陪着童薇修剪了一会花园里的花过后,沈褚辞便被余雨乐拉去斗地主。

    而谢遇桉则是被余骅喊去书房陪他下棋。

    书房中,余骅一身中山装坐在谢遇桉对面,神情严肃。

    谢遇桉今天穿了一件深黑色的大衣,里面搭配着一件高领毛衣,银发被沈褚辞半扎成了一个小丸子头,上面插着一只白玉簪子。

    美人眉眼如画,眼眸似琉,修长如玉般的指尖捻着一枚黑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良久,余骅终于落下了一子,谢遇桉鸦羽般的眼睫半垂,盯着棋盘,思考几秒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落下手中的黑子。

    余骅仔仔细细地盯了两秒,微微摇了摇头,放下一枚白子。

    谢遇桉轻笑一声,“外公,您输了。”

    话音落下,谢遇桉手中的黑子便封了余骅的路。

    余骅叹气:“还是玩不过你小子。”

    谢遇桉眼里漫上笑意,他对面是一扇半开的红木窗,透过缝隙,细细洒洒的绒毛大雪落在苍劲的松树上,染白了碧绿的叶。

    余骅早已站起了身,他顺着谢遇桉的目光看过去,道:“新的一年又要到了。”

    谢遇桉同样站起身,他将手收进大衣口袋,道:“今年我就在有阿辞的家过年了。”

    往常过年,谢遇桉都是在余家过年,出国的那几年,更是什么都不做,躺在床上睡一觉过去就是新的一年了。

    但每当这个时候,慕酒棠总是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他的房子门口哐哐敲门,势必要让他来开门。

    于是,在国外的五年,慕酒棠便是谢遇桉身边最吵闹的,新年的到来有慕酒棠在谢遇桉也不会感到孤单。

    谢遇桉和余骅一前一后下楼,刚下楼便听见厅处传来余雨乐感情充沛的一声“王炸”。

    谢遇桉挑了挑眉,走过去。

    “哈哈,我又赢了!!”

    余雨乐毫无形象的踩在红木椅子上,笑得一双漂亮的眸子都弯成了月牙。

    沈褚辞坐在一边,看见余光里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牌,转过头道:“老婆你来啦~”

    谢遇桉走到沈褚辞身后,看了一眼桌上凌乱的牌,他伸手,揉了揉沈褚辞的脸颊,问:“输了多少钱了?让雨乐这么兴奋。”

    沈褚辞往后靠了靠,伸手握上放在他脸颊上的小手,道:“三千万吧,雨乐说她要买买一条新裙子。”

    谢遇桉点了点头,在沈褚辞身边坐下来,看向还沉浸在喜悦中的余雨乐,道:“我们两个来。”

    余雨乐警惕地摇摇头,她哥的智商她是见识过的,运气她也见识过,才不会主动上去找虐呢。

    玩了这么多局,余雨乐知道沈褚辞在对她放水,但是沈褚辞愿意放水啊!和她哥玩她苦茶子怎么输没的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余雨乐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谢遇桉:“……”

    傍晚,余家嫡系一脉的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每个人都为余骅准备了极其贵重的礼物。

    圆桌上,余骅坐在主位,笑意盈盈地看着子孙辈的孙子孙女给他送礼物。

    沈褚辞给余骅准备的是一幅齐白石的画和一套昂贵的茶具,众人的目光便放在了谢遇桉身上。

    往年余骅的寿辰,谢遇桉送的东西向来是所有人里最贵重的。

    “外公,送给您的礼物我让谢二放在书房了,吃过饭您自己欣赏,我就不拿出来展示了。”

    谢遇桉淡淡道,并没有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示的意向。

    余家嫡系一脉的都有眼力见,他们自然知道谢遇桉送的东西不会多么敷衍,于是有人打趣了几句便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沈褚辞坐在谢遇桉身边,给他剥了一只虾,小声道:“你送了外公什么?”

    “一对翡翠核桃,两盒大红袍和金瓜贡茶。”

    谢遇桉吃下碗里面饱满鲜美的虾肉,回答道。

    沈褚辞点点头,并不算意外。

    余骅惦记着谢遇桉送给他的礼物,吃过晚饭便自己和童薇去了楼上书房,留下一众小辈们在厅里闲聊。

    沈褚辞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和余家二十多岁的小辈们玩成一块,一群人坐在厅一角打麻将。

    谢遇桉生性冷淡,余家的人一向不太敢接近他,就算是长辈,也只有余淮安会多叮嘱谢遇桉几句。

    沈褚辞和一群年轻人在一旁打麻将打得火热,谢遇桉则是被余淮安叫到了走廊上。

    余家的走廊边种满了各种昂贵的奇花异草,但现在真容几乎都被那层薄薄的雪遮住。

    谢遇桉站在余淮安身边,身形修长,面容清冷。

    “桉桉,你和小辞结婚这么久,可曾受过委屈?”

    余淮安看向身边的男人,他深知自己姐姐的不幸,便更不希望姐姐的儿子也深陷泥潭。

    而谢遇桉又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自从谢遇桉和沈褚辞结婚的消息透露出来过后,余淮安时常不是在担心。

    “舅舅,小辞很爱我,我在他身边未曾受过委屈。”

    谢遇桉蓝眸的视线落在不远处被薄雪压的摇摇欲坠的鲜花上,“哗啦”一声,薄雪从花瓣上滑落,与地面上的雪相融。

    “我总是担心你会走上你妈妈的老路。”

    余淮安眼神忧愁,明显是想起了往事。

    谢遇桉正欲开口说话,耳边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老婆,你怎么出来了?这外面凉,先回来。”

    沈褚辞和他们打完一把麻将,左看右看没看见人,便自觉找了出来。

    谢遇桉听见沈褚辞的声音,一向冷清的眉眼变得温柔下来:“不会的,他会爱我到时间尽头。”

    话音刚落下,童薇温柔的声音也从门口传来:“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淮安,快过来陪我斗地主!”

    谢遇桉转身,朝沈褚辞走过去,刚走到黑发男人身边,放在身侧的手便被一只大手握进了手里,“傻瓜,怎么不把手放进口袋?”

    沈褚辞用自己的体温暖着谢遇桉的手,薄唇吐出来的话虽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