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桉桉,妈妈终于逃出了牢笼
等谢遇桉和沈褚辞从墓园里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谢希眠早就离开了。
“小傻子,过来擦擦你裤子上的灰尘。”
谢遇桉从沈褚辞的裤子口袋里拿出纸巾,俯身去给沈褚辞擦裤子上的灰尘。
刚才沈褚辞在童薇墓前跪下的时候,谢遇桉都没拉住他。
沈褚辞却没第一时间阻止谢遇桉给他擦裤子的动作,而是抬眸望向了自己面前的这座大楼天台。
他的敏锐程度,是荆棘三角所有队长加起来都达不到的。
谢遇桉给他把裤子上的灰尘擦干净,站起身,顺着沈褚辞的目光看过去,“宝宝,你看什么呢?”
天台上,黑衣女人匆忙放下望远镜,她清楚的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眼神。
“主母,我可能被发现了。”
蓝牙耳机里,传来一道苍老、如同破旧收音机的女声,带着浓浓的无力感,仿佛下一秒就能失去呼吸。
“我的记忆恢复了,也终于能下地了,艾里森也死了,我要回国了。”
卡琳明白了女人的意思,转身带着自己的设备离开。
当年,艾里森打着爱情的名号,催眠了主母、挑断了主母的脚筋、将她禁锢在金属牢笼里终日只能与猫作伴,现在主母大仇得报,必然是要回来见一见小少爷的。
即使她愧对小少爷,即使她明白小少爷或许不会接受她。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这么多年的折磨,主母不都是凭借着要见一见小少爷才努力活下来的吗?
F洲,某庄园内。
卡悦推着轮椅,穿过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身后跟着大批荆棘三角的特工。
轮椅上,坐着一位骨瘦如柴、脸颊苍白的中年女人。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那一抹光,眼角划过泪水。
“桉桉,妈妈终于逃出了牢笼。”
良久,女人才轻轻地叹了一声。
声音不再是谢遇桉熟悉的温柔平稳,而是沙哑刺耳。
沈氏大楼,顶楼总裁办公室。
沈褚辞坐在电脑面前,手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闪过。
半分钟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卡琳的脸。
以及她的详细身份背景。
沈褚辞的视线在电脑上F洲艾里森家族护族队长这一行字停顿几秒,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给黎明拨去电话。
“怎么了?找我有啥事?”
沈褚辞没废话,开门见山地问:“之前你在艾里森家族保护他们家主艾里森的时候,有什么发现吗?”
黎明虽不明白为什么沈褚辞会突然问这个,但他没什么犹豫,便道:“艾里森那个人极其偏执和疯狂,他的地下室里饲养着很多带着毒性的动物,我甚至听说他因为在国内看见了一个很温柔漂亮的女人,他就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女人带回了F洲,进行了非人的折磨。”
沈褚辞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看着电脑上的一行行字,眼神愈发暗沉。
黎明又陆陆续续地跟沈褚辞说了很多,最后才道:“三天前,艾里森家族的护族队长卡琳在我们这雇佣了一个小队的特工,然后,艾里森隔天就死在了庄园的地下室。”
“我听他们说,艾里森的死状很惨,清醒的时候遭受了折磨,发现尸体过后,晚上就被扔进了鲨鱼堆里。”
沈褚辞静静听着,他有种直觉,艾里森的死一定是那个女人做的。
黎明说完,去倒了杯水慢慢喝了一口。
沈褚辞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操控着鼠标,短短几分钟,整个艾里森家族内部关系网就呈现在他的眼前。
黎明在手机那头好奇道:“你问这个干啥啊?”
“我今天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查出来发现是卡琳。”
沈褚辞淡淡解释。
黎明闻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变得正经:“艾里森家族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怎么会突然来监视你?”
沈褚辞看着电脑上的关系图,艾里森家族所有人的头像都呈现在上面,除了那个灰暗的头像。
头像下边,明明白白写着“未知”。
沈褚辞盯着电脑,脑海中形成一个诡异但又合理的想法。
“或许,不是来监视我的。”
沈褚辞说完,不再理会黎明,抬手挂断了电话。
“宝宝,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了?”
谢遇桉趁着午休时间,窝在沈褚辞的懒人沙发上看新闻。
沈褚辞凤眸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问:“老婆,当年妈去世的时候,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吗?”
谢遇桉听见他这句话,心跳仿佛都漏了几拍,他喉结上下滚了滚,说话时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怎么了?”
谢遇桉很聪明,他和沈褚辞被一同称为天才不是徒有虚名,沈褚辞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沈褚辞听出了他的不对劲,下意识放柔了声音,安抚他的情绪。
直到五分钟后,沈褚辞才不紧不慢地把他查到的事情告诉了谢遇桉。
谢遇桉听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道:“我来找你。”
沈褚辞站起身,看了一眼高楼下面的车水马龙,道:“老婆,你乖乖的在公司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沈褚辞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办公室。
谢遇桉一直在等他,见他终于来了,毫不犹豫地扑进了沈褚辞怀里。
沈褚辞把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妈妈没有去世这只是一个猜测,宝贝,别着急,我在你身边呢。”
谢遇桉埋在他锁骨处,金丝眼镜被他摘下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听着沈褚辞的话,他低低应了一声。
“妈去世的时候,房间里是有监控视频的。”
谢遇桉仰头,眼圈红红。
他是天才,也是一个贪恋母爱的小孩。
谢遇桉想,童薇很爱他,如果真的如沈褚辞所说受尽折磨,那他便是童薇活下去的希望。
童薇很怕疼很怕疼。
沈褚辞抱着谢遇桉,安慰了他很久。
没有人能在亲眼看着母亲死后隔了十多年又得知母亲可能还活着十分平静。
谢遇桉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