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找到在田里摸鱼的林大海,和他说了下午的事。
林大海懊恼的拍大腿:“二嫂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就会坏爹的好事!”
如果能重新分家,就算大哥拿七成。大哥家现在的存银,庄子的田地,他就算只有一成半,也有好几百两可以分。
几百两银子呀,他可以吃喝玩乐一辈子。
现在,到嘴的肉跑了!
还有他那个侄女,以前欺负欺负小米就算了。现在人家是小姐了,还想着欺负人呢?他大哥大嫂从小就疼小米,傻子都知道现在对小米只能讨好!
“我跟你说,二哥家的这次肯定把大哥家得罪惨了。你以后少和二嫂混一起,多去大嫂家拉拉呱。留意留意他们家都在干嘛?要是能把大哥家赚钱的法子,偷学过来,咱们以后就发达了!”
偷学回来,是不是他们也能当老爷夫人。想想未来的好日子,杨氏眼睛亮晶晶的,“成!我都听你的!”
老二干完活回家,就被他娘拉进了屋,和他交了底。
林大川大惊,想不到爹娘还有这一手。可惜,全被他家的破坏了。甚至可能连过继的事都要黄,怎能让他不恼火。
从自家娘屋里出来,大踏步回屋。跪了小半天的娘俩还没去做饭,正在房里揉搓红肿的膝盖。
看到林大川,一副心虚状。
林大川怒火冲冲,上前扯起宋氏的头发,就是一顿揍,直把她打得鼻青脸肿,还不肯停。
宋氏求饶道:“当家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别在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呀!!!!……”
“哎呦喂,救命啊!打死人了呀!”宋氏哭嚎着倒在地上,捂住脑袋。
一切发生的太快,林婉秀回过神,她娘已经躺地上奄奄一息。
“娘,你咋样了,娘!”
对了,就是这个兔崽子惹出来的,“我叫你想穿新衣裳,我叫你去抢人家的衣裳……”
边骂边打。
林大川平素是不会对妻女动手的,这还是第一次打林婉秀。也是下了狠手,“啊……我再也不敢了……啊……”
整个院子都是惨叫声。
林老太坐在炕上,当没听到,继续绣着手里的帕子。贱蹄子,就是日子过太好了,才敢闯那么大祸。
林大河皱眉,这个家,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吵吵个没完,还在吗让他安心念书。
“他爹,你放手,快放手,女儿被你打死了,放手……”宋氏看女儿和死鱼一样躺地上,吓得赶紧去推林大川。
“啪啪……”又狠狠给了宋氏两巴掌,一脚踢向昏迷中的女儿,方觉气顺了一些。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地上的两人,出了屋。
“绣,绣儿。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别吓娘啊!”
宋氏想把女儿扶上炕,勉强站起身,却又跌坐回地上。缓了好久,叫两儿子把女儿抬上炕。
她也不敢找大夫,这事不能张扬。流着泪,默默查看女儿的伤。自己的伤完全顾不上。
林富强看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妹妹,还有娘,既怪她们的蠢,又恨大伯的不让。
杨氏和宋氏到底是多年妯娌,曾经也是一起欺负王氏的战友。犹豫了好一会,回房拿了药膏过来。
刚才林大川真是吓死她了!房门没关,她看的真真的,她这个相公的二哥,真是把媳妇,闺女往死里打。
她从没见过这样暴戾的林大川,太不是东西了。还有婆婆,小叔明明都在家,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劝架,自私凉薄的她心凉。这个家,一个个都不是个东西。
她相公虽然爱偷懒,爱占便宜,对她和孩子却是不错的,最起码没动过手。
哦,对,是婆婆说了啥,二伯哥才发这么大火!
杨氏把药膏给了宋氏,还打了盆热水给她。
这种时候,杨氏还选择帮衬,宋氏感激涕零,“弟妹谢谢你!”
“赶紧帮绣儿擦擦上药,我在去打盆水,你这身上,脸上也得洗洗,涂药。”
宋氏眼泪刷一下掉下来,“嗳!”
林婉秀已经醒了,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男人把他们打得半死,正眼都没瞧,就走了。一个被窝睡十几年的人,咋就能心这么狠。
今天的杨氏都到惊吓,不用李氏催,就利落的做好饭,饭后喂猪,洗碗,勤快的不行。
李氏吃着没糊的饭菜,耷拉着眼皮子,都是一群贱骨头,是她对他们太好了!
当晚,林大川去了儿子房里,没进宋氏的屋。
“当家的,你是没看到二哥下手,狠的哟!那哪是他媳妇,闺女,杀父仇人差不多!”
“知道我对你好了吧,以后少唠叨点爷,否则,我也揍你一顿。”林大海大爷似的抖着腿。
杨氏:“滚吧你!”
林大海摸摸鼻头,他知道他二哥心狠,小时候被揍过几次,打人就红眼,就想把人往死里打。所以小时候,其实他和大哥更亲近些。
后来娘说他和二哥才是一家人,才渐渐和大哥疏远。
“当家的,你说咱要不要也分出去,你看着一个个的,忒没良心。就说大哥吧,做牛做马那么多年,有捞着一点好没?”
“你以为我不想搬,关键是咱没大哥的本事,你也没大嫂那么能干,就靠那一成半的家产,出去咱和孩子喝西北风?”
宋氏愁了,他们俩都是有钱就花的主,相公又懒,平素几乎不肯打闲工。她绣帕子的私房都买零嘴吃了。家里别说银子,就说铜板也没10文,分家,可能连房子都建不起。
“秋收后,你给我出去找活。”
林大海:……“粗工一天才几文钱,我琢磨着,还是得和大哥干,靠谱!”
宋氏泼冷水:“人家不带你,你能咋滴!”
闻言林大海也是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