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应天城时,朱元璋掀开马车的车帘。
到了外面,他才发现很多人都在哭,都是为了自己这个皇帝。
这在以往,根本不可能发生。
就连朱元璋自己也无法想象这一点。
“应天城的人,对咱还是很有好感的。”
朱元璋大喜,说:“总算没白忙活一场。”
“爷爷,那些贪官,都是我亲自处理的。
朱雄英接过话头:“而且,应天城虽然比不上大明最富庶的地方,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
“我们大明,什么时候救济过应天的人了?”
“你说的这些,似乎都不成立啊!”
朱雄英的话,让老朱哑口无言。
本来朱元璋是想找个理由的。
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臣民的拥戴。
然而,朱雄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那你告诉咱,这些人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朱元璋向朱雄英翻了个白眼。
“会不会……”
朱雄英看了朱元璋一眼,淡淡道:“他们是看在你是我爷爷的份上,你应该明白,爱屋及乌的道理!”
朱元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外面的动静吸引了过去。
窗外,百姓们痛哭流涕,口中念念有词。
“停车。
朱元璋勒住了车。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呜呜呜~陛下能教出太孙殿下这般英明神武的人,实在是大明之幸啊!”
“陛下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又培养了一位英明神武的皇孙,乃是明君!”
“陛下安息吧,大明有太孙在,百年内,定能太平无事!”
“陛下一生之中,最大的功绩,便是能够培养出太孙这样的继承人。”
“还有呢!还有平定天下?让草原人滚出中原。”
“是啊是啊,就凭这两点功绩,他就是一代明君!”
如果不是朱元璋是这场葬礼的主角,他一定会跳下马车,和下面的人理论一番。
不过,他已经死了。
至少,在朝堂之上,在天下人的眼中,他已经死了。
如果他现在从马车上下来,恐怕整个天下都要人心惶惶了。
大明的皇帝,竟然诈尸了,这也太不祥了吧。
一直以大明天下为己任的朱元璋,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爷爷,你也别灰心。”
朱雄英微笑道:“这世间之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是是非公正。”
“爷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从北元人手里夺回中原,才是最大的功劳。”
“你在位三十一年,不知道杀了多少贪官污吏。”
“有些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历史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贡献。”
朱雄英所言非虚。
朱元璋这一手,足以载入史册。
再说了,朱雄英打下来的地盘,大部分都是朱元璋的功劳。
东瀛、满者伯夷、安南国、朝鲜国、北方草原,都在朱元璋的统治下拿下的。
既然是老朱在位时拿下的,自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毕竟老朱不是最后拍板的人吗?
朱元璋被朱雄英这么一说,心中也好受了不少。
“那你呢?”
朱元璋心中一动,问道。
“我现在还比不上你。”
朱雄英讪讪一笑,道:“我要是现在就没了,那功劳可就没你的大了。”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朱元璋打定了主意,要问个究竟。
“那以后,就得看我的计划有没有用了。”
朱雄英淡淡道:“我打算打下大半个世界来。”
“给德里苏丹国一个教训。”
“再揍欧洲一顿。”
“如果能拿下他们,我的功劳也不小。”
朱元璋眉毛一跳,这还真是生不逢时啊!
朱雄英,生于最美好的年代。
前朝的开国皇帝,已经稳住局面。
第二任皇帝,要么就是开疆扩土,让大明的版图更加广阔。
要么就是休养生息,把大明的经济发展起来。
只要不是朱允炆这种蠢货,就可以名垂青史了。
就连朱元璋此时也对朱雄英羡慕不已。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嘿嘿。”
朱雄英咧嘴一笑,道:“我们大明,即将成为天下第一,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解决了这两个地方,征服了他们,接下来的事情就多了。”
“比如,我们要发展科技,让大明的百姓过上富足的生活。”
“非洲、美洲、澳洲,都有金矿,而且这里空无一人。”
“谁先到,资源就是谁的,到时候,我们大明的疆域,将会成倍的扩张!”
朱雄英的帝国计划,就是如此。
现在就得敲打敲打一下一些不安分的家伙。
德里苏丹国,还有欧洲的国家,这些国家,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明。
他们想要得到大明的高科技,却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他们只希望,大明能够无偿的给他们。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朱雄英不答应,他们就会对大明群起而攻之,这是什么道理?
总不能把所有的技术都免费给你吧?
到时候,你不就可以用它来对付大明的人吗?
再说了,这些国家,在未来对华夏可都是有侵略的。
所以朱雄英绝对不会放任他们继续发展下去。
无论是报复也好,阻止发展也好,都要狠狠地干上一架。
至于澳洲和美洲,又没有认主,大明去占领不是很合理吗?
朱元璋一听朱雄英的计策,顿时热血沸腾。
此时朱元璋甚至连朱雄英的爷爷都不想做,只想做朱雄英的儿子。
到时候,他就能看到大明一统天下的一幕了。
“好!”
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道:“没想到你想的还挺周到的。”
“大明能有你这样的皇帝,咱也是能死而瞑目了。”
朱元璋又是高兴,又是失望。
怀着这种心情,他参加了自己的葬礼。
朱元璋看完自己的葬礼后,也是一脸的伤感。
朱雄英,朱元璋,还有李公公,在葬礼完毕后,重新坐上了马车。
“唉!”
朱元璋应了一声,叹了口气:“咱估计,历史上,也就只有咱这一个皇帝能看到自己的葬礼了。”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