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才缓过劲来。
“逆子,儒家千年传承,就算我今天不出手,天下读书人也不会放过你。”
朱标没好气的说道:“今天,我先给你一个教训,让你改邪归正!”
归你妹啊!
正你妹啊!
朱雄英向来不以儒家为准则。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他从来都不是以儒家为先。
在朱雄英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科技强国!
“儒家并无不对之处,而在于天下士子。”
朱雄英丝毫不惧,上前一步,道:“错就错在,天下士子对儒家的理解太过偏颇了,他们并不能按照儒家经典上所说的那样去做。”
“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欺上瞒下,儒家思想就是这样?什么儒家,什么读书人!”
在朱雄英看来,读书人都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管他呢!
他要做的,就是颠覆这个世界的规则!
然而,朱标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举起棍子,对着朱雄英的脑门就是一顿猛抽。
不过,朱雄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了。
他的体质,无与伦比。
朱标虽然是个成年人,但在朱雄英眼中,速度还是很慢的,就像是被放慢了两三倍一样。
“啪!”
朱标抡起棍子,啪的一声脆响。
不过下一刻,朱标就后悔了。
他可不想一怒之下,就把朱雄英给揍成重伤。
在他看来,朱雄英根本就不会躲闪,任由这一棍砸在身上。
这样的打击,很有可能会让父子关系破裂。
可朱标一抬头,就看到朱雄英一双小手,直接就把棍子给抓住了。
“混账东西,还想反抗?”
朱标心中最后一丝悔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个封建制度下,他们信奉的是什么狗屁道德。
君要臣死,臣就得死。
爹要儿子死,儿子就得死。
都是扯淡!
在朱雄英看来,这是愚忠、愚孝的表现。
但是在朱标看来,却是另一回事。
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老子打儿子,你居然还敢躲开?
朱标怒火中烧,使劲想要把棍子从朱雄英的手里抽出来。
可试了数次,却是纹丝不动。
朱雄英整个人,也如石化了一般,直直站着。
别说朱标那瘦弱的身体,就连毛骧这种习武之人,都没办法从朱雄英手中夺过这根大棒。
朱雄英并不还击,而是双手发力,瞬间就把朱标手里的棍子给夺了下来。
朱标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这一次差点被带飞。
“逆子!”
朱标微微一愣,随即冷笑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动手,一道冷冷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传来。
“有完没完?别闹了。”
朱雄英和朱标同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是别人,正是老朱。
“一位是大明太子,一位是大明皇长孙。”
朱元璋怒道:“你们竟然在这里动手?这成何体统,简直是岂有此理!这也太丢人了吧?从下月开始,扣半年月例!”
朱标一脸懵逼。
这也太坑爹了吧!
朱标花出去的银子,都是朝廷出的。
可是,朱雄英连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
朱雄英自己赚钱。
从这一点上来说,朱雄英并没有吃亏。
但朱标血亏了。
“皇爷爷高明!”
朱雄英对朱元璋赞不绝口。
果然是隔代亲啊!
但很快,朱标就回过神来。
他今天不是为了月钱而来,而是要阻止朱雄英杀人。
“父皇,月钱扣了也就扣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儿臣必须要说。”
朱标正色道:“士族,是大明的根本。”
“若是任由雄英将这十余户大族屠戮一空,只怕这天下所有的士绅,都会造反,那大明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父皇,此事关系到大明的存亡。”
直到现在,朱标还不知道,江西的顺天王是由士绅们资助的。
更不知朱雄英手中还有火枪。
“那你的意思呢?”
朱元璋面不改色,淡淡道:“那几个士绅就这么放过?”
“是的!”
朱标越说越兴奋:“大明的底层,都是权贵们的天下。”
“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大明的基层,就会乱成一锅粥。”
“现在也没好到哪去,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朱雄英插话,立刻迎来了朱标的怒目而视。
随后,朱标继续说道:“就算是想要对付那些士绅,那也是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让士绅这只青蛙沉入锅中。”
“我看大明就像是一只青蛙。”
朱雄英再次插话。
朱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始寻找着自己带来的那根棍子。
朱标没找到,立刻蹲下身来,想要脱鞋打朱雄英。
“爷爷,你快看!”
朱雄英一指朱标,说道:“这就是父王的儒家传统!太丢人了!”
朱元璋:“……”
你刚刚不是还嘲笑他儒家之道是狗屁么?
怎么现在又拿儒家思想去攻击人了?
“好了好了。”
朱元璋连忙拉住朱标,说:“少在我面前卖弄你的功夫,你知不知道,那十六户大族,已经被定了谋反的罪名?”
朱标整个人都懵了。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在朱元璋的地盘上巡视的时候,听说锦衣卫抓了不少乡绅,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京城。
他连西门都不走,也不走南门,直接从东城门进去。
东城门是最靠近科技部基地的地方。
一进门就对着朱雄英就是一顿暴打。
现在听到这些士绅已经坐实了罪名,朱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朱雄英扔掉了朱标的木棍,满脸笑容。
但即便如此,朱标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
“父皇,这些人确实该死,但儿臣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朱标却是不理朱雄英,而是向朱元璋拱了拱手,道:
“若是仓促行事,天下士子无不惶恐不安。
“到时候,只会起到反效果,士绅们支持叛军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父皇,您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