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
朱雄英对着门外喊道。
没过多久,毛骧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朱雄英注意到了毛骧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有喜了?有什么好高兴的?”
“咳咳~”
毛骧笑了笑,说道:“大人,我不是有喜了,我笑是因陛下并未怪罪我,多谢统领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毛骧就单膝跪地,以示感激。
与此同时,他的口中也在喃喃自语着:
“统领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赴汤蹈火……”
“好吧好吧。”
朱雄英挥了挥手,打断了毛骧的话道:“你说的是什么话?现在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事?”
毛骧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精光。
朱雄英对他呼来喝去,那是给他面子。
“从国库中拨出一笔钱来,将应天府周围的学堂修建起来。”
“先把应天府和中都凤阳的学堂建好。”
“学堂所在之地,就在鸡鸣山上,紧挨着国子监。”
“就两个条件,一个是占地面积要超过国子监,二是建筑规模要超过国子监!”
“建房子的时候,就让人去普通人家找4—8岁的孩子。”
“就说这学堂是大明皇帝的长孙建造的,等他学完了,就能得到皇长孙殿下的赏识!”
“另外,去库房取五千两,作为此次泉州之行的补助。”
朱雄英的话让毛骧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
就连五千两白银的酬劳,毛骧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好转。
大明有两个国子监。
应天城的坐落在鸡鸣山脚下的国子监。
中都凤阳,还有一座国子监。
光是这两所学校,就有八千多名学生。
可以说,这是培养大明文臣的摇篮。
朱雄英把学堂建在两所国子监旁边,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国子监作对吗?
毛骧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副统领,但是对于这一点却是非常清楚的。
国子监的儒生,最难对付了。
就像是一个和尚在念经过天天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几个人相互吹捧。
一个人说了一句文雅的话,别人就会拍马屁。
普通人根本听不懂多少,却被他们奉为圭臬。
“嗯?你做不到?”
朱雄英看着毛骧,沉声问道。
“不是做不到,而是国子监的儒生,实在是太难缠了。”
毛骧说道:“他们都有点大病。”
毕竟他是一个军人,对于文官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你想想你什么身份?”
朱雄英对毛骧翻了个白眼,笑道:“你是锦衣卫的副统领,我让你建学堂,谁敢阻拦,就抓谁。”
“就算是国子监的大学士,也要将他抓起来,送到锦衣卫的衙门去。”
“是!”
毛骧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样的话,一切都好说。
只要朱雄英给他足够的权力,他就会不择手段。
皇长孙殿下座下第一鹰犬,绝非浪得虚名。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朱雄英几乎每天都在打理着大明银行的生意。
大明银行近来已步入正轨。
一开始的时候,大明银行的人并不多。
但后来存了钱又取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的多人拿到了利息。
消息不胫而走,现在科技部附近的大明银行已经是门庭若市了。
不断的有人来存钱,也不断地有人来取钱。
与此同时,应天城外,鸡鸣山的山脚下。
国子监的学堂中。
一众儒士蠢蠢欲动。
“你知道吗?旁边那座,也是一所学堂。”
“听说是当今皇长孙殿下出资建造的,据说是为了招收有潜力之人,尤其是穷苦人家4—8岁之间的孩子!”
“如果我年纪合适,倒是可以试试。大明江山日后肯定落在皇长孙殿下的手里,这学堂教出的学生,必定能得到重用!”
就在一群儒生议论纷纷的时候。
国子监祭酒吴颐面沉如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国子监祭酒官的官阶其实并不高,只有四品,不过权力也不小。
此时的大明,还没有普及学校。
国子监,被誉为大明第一学府。
这里的儒生大多都是达官贵人出身,只有少数出身贫寒的学生。
国子监,可以说是另一种划分阶层的工具。
达官贵人的孩子可以进入国子监学习,而寒门的孩子就只能去私塾。
这大概和大明教育上的差别有关。
这样下去,士绅阶级只会愈来愈厉害。
对于寒门学子而言,科举不过是天上的一颗星星而已。
达官贵人的孩子,一般都是去国子监的,寒门子弟,也就是有点钱的人,才有资格去私塾读书。
更多的人,则是以种地为生。
长期下去,怎么可能没有差距?
大明的权贵们,怎么可能不嚣张跋扈?
因此,吴颐虽然只是个正四品大员,却在朝中享有极高的威望。
吴颐站在后面,闻言脸都绿了。
几个正在议论的学生,看到吴颐,立刻停了下来。
长身而起,对着吴颐恭敬行礼。
其他学员也纷纷起身行礼。
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世的时候,老师突然出现在了你的身后。
吹隔壁学堂、贬国子监,都被祭酒听见了。
这可比上课时玩手机严重多了!
好在,吴颐只是一声冷哼,并没有处置这些学生,只是训斥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吴颐身为国子监祭酒,怎么可能看着国子监突然冒出一所学校来?
如此一来,大明的国子监,还能继续存在吗?
吴颐很快就在国子监里找到了两名助手。
两人都是国子监司业,相当于教务处主任,正六品。
一位是宋讷,另一位是孔克表,孔子的第五十五代传人。
除了吴颐德高望重之外,这两人也都是朝廷里的大儒。
尤其是孔克表这位孔子的传人,国子监的名头在文武百官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两位大人,这国子监,怕是要被推翻了!”
吴颐看到这两人,顿时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