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生命存在的意义仅仅只是服务于某人,那它和一件工具有何区别?

    虽然那位大人没有当面向他们转述这些话,但却嘱托面壁者转达给了他们。

    李渊并不聪明,他只能勉强想到,那位大人这么说定然是因为之前的几次失败。

    以及他们对那位大人言语上的误解。

    或许他们确实该反思一下。

    对于那位大人来说,祂需要的显然不是只知道服从命令的工具,祂需要的是能读懂命令的人。

    而服从命令和读懂命令,是两个概念。

    难道那位大人不说,你就想不到吗?

    你就这么执着于大人的话,就不会自己动动脑子吗?

    为什么一定要大人亲口告诉你,你才知道该怎么做?

    你是人,不是工具,人是能相互理解的生物。

    理解那位大人的意思,提前展开行动,交上一份漂亮的答卷,这很难吗?

    当然很难。

    所以那位大人,才安排了这场寻求自我提升的旅程。

    恐怕,那位大人真正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在此次旅程中成长为能理解祂意思的人。

    所以李渊决定,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彻底告别自己的过去,试着放眼未来。

    并以此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成为能够站在那位大人身边的人。

    李渊是这么想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烨临走时嘱托的其实是……

    “我不在的这段时里,001如果回来了,记得让它把录像放倒我房间里。”

    嗯……

    但面壁者记混了。

    ……

    李渊推开门走进屋子。

    一切还是之前的模样,弟弟的奖状贴满了厅,继母的香水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而墙上一家人的全家福,则被撕掉了一角。

    而那一角里,是李渊的照片。

    那是他暑假回来后发生的事情,父亲说是因为弟弟调皮不小心撕下来的。

    而且弟弟还把它烧了,也粘不回去了,就这样吧。

    李渊在回想起这件事后嗤笑了一声。

    恰在这时,一位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来到了厅。

    她看着厅内的李渊突然眉头一皱,“你回来干什么?”

    “我回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李渊道。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不亢不卑,可这却让继母感到一阵不悦,“呵,这个家里哪有你的东西?”

    “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无论是你房间里的东西,还是你身上的衣服,哪有一个,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就算有,那你的钱又是谁给你的?”

    “别说你自己打工挣钱,家里供你养你这么大,往你身上花的钱你可是一点都没往家里还过。”

    “明白吗,等你把欠我们的还完,你也只是不欠我们,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你。”

    “不过以你的德行,我也不指望你能回报我们什么,只要你以后别麻烦我们,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跟你计较,痛快滚出去。”

    李渊看着继母那副厌恶的表情忽然笑了。

    这张脸,真是越看越丑啊。

    “我曾不止一次的庆幸过,庆幸自己能以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

    曾经,李渊觉得继母十分可恨,

    现在,李渊觉得继母十分可笑。

    站在怪物的角度来讲,他大可以如切开那些人渣的喉咙一样,切开继母的喉咙。

    眼前这个女人的生死,早就被攥在了李渊的手里。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

    李渊闻言直接坐到了厅的沙发上,“你口才不错,有没有考虑过去说单口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