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咳嗽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殿中群臣。

    “诸位卿家,对于堵胤锡、李元胤等人的行为,你们有什么看法啊?”

    沈义伦等几名宰相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

    杨业哼了一声,冷冷地开口道:

    “文人掌权,对外卑躬屈膝,对内张牙舞爪。”

    “臣觉得,大臣还是必须要有些血性为好!”

    太子赵德芳立刻出言赞同道:

    “是这个道理。像翟式耜这般人,看似爱国,实则用一切手段排挤不与其同流合污的势力,只想要自家集团独断朝纲,简直就是,就是……”

    赵德芳憋了好一会,才终于憋出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词语。

    “……爱国贼!”

    赵匡胤闻言,不由莞尔一笑。

    “好一个爱国贼,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的。”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堵胤锡在银两被抢走之后,极为愤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车夫的搀扶下步行回府。

    就在堵胤锡离开不久后,被抢走的马车重新回到了户部库房面前。

    李元胤摘下蒙面黑布,对着翟式耜拱手笑道:

    “翟大人,您的银子回来了。”

    翟式耜抚须而笑,脸上不乏得意表情。

    “哼,这个堵胤锡想要和老夫斗?”

    “老夫让他一两银子,一粒米也别想从肇庆带走!”

    “要让全天下的大明将军都知道,和老夫作对就是这种下场。”

    “老夫倒要看看,还有谁愿意跟随堵胤锡,不听从老夫的号令!”

    几天后,作为督师大学士的堵胤锡到了御前辞行的时候。

    朱由榔已经得知了前几天的事情,但这位软弱无能的皇帝压根就无可奈何。

    为了表示对堵胤锡的支持,朱由榔特地将两面御前龙旗赏赐给堵胤锡,以状行色。

    堵胤锡跪地谢恩,却又悲从中来,哽咽开口。

    “臣此次出发,陆行无马,水行无舟,有视师之名,无犒军之费。”

    “臣决不敢逍遥河上,贻外人指责,惟有廓清四海,以申此意。”

    “万不得已,当捐此身,以报陛下之恩德!”

    说完这番话,堵胤锡便在翟式耜、李元胤、马吉翔等人的冷笑注视下离开,并前往南宁。

    几个月前。

    李过、高一功等人正在一起商议如何解决军需的问题。

    “听说堵胤锡大人在朝廷之中的情况很不好,翟式耜那些家伙总是污蔑堵大人联合咱们这些‘闯贼余孽’,想要对朝廷不利。”

    “他娘的,咱们都已经投靠大明这么多年了,荆州、长沙、郴州和建奴打了这么多场,那些大明朝廷内部的混账大臣们怎么还不相信咱们呢?”

    “你不懂,那些个大臣都是科举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他们生来就瞧不起咱们这些泥腿子,觉得咱们和他们同殿为臣是对他们的侮辱。比起建奴,他们更想要让咱们去死!”

    众人聊到这里,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愁云惨雾。

    几万忠贞营将士的人吃马嚼可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眼看着当地物资就要耗尽,所剩无几。

    高一功忍不住道:

    “要不咱们干脆去隔壁州县打粮?”

    所谓打粮,其实就是抢粮。

    李过沉默良久,开口道:

    “我们如今已经是大明官军,若是再和以前在闯王麾下那般劫掠行事,岂不是更给翟式耜等人口实,让堵胤锡大人在朝廷处境更加艰难?”

    “堵胤锡大人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绝对不能让他难做!再等等吧,实在不行了再说!”

    就在此时,一名军官快步而入,禀报了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