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证明了一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一个个镜头不断闪过。
许多衣衫褴褛的牧民,或一家几口,或一个部落,纷纷南下投奔汉朝。
汉朝这边,则将他们安置,给他们安排牧场。
他们家中的成年男子,被吸收入大汉边军,给大汉效力。
每当匈奴小股骑兵来犯,这些被归化的汉军匈奴骑兵,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冲上去,就是一顿猛杀。
一名汉军校尉有些疑惑。
“尔等是匈奴人,对面是尔等同族,怎么尔等下手比我们汉人还猛?”
一名血染征衣,手上提着两颗脑袋的大汉匈奴族骑兵闻言露齿一笑,用相当不标准的汉语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还愿意当匈奴人的,都是之前最喜欢欺压我们这些底层牧民之人。”
“我们最恨的不是大汉,而是这些该死的吸血鬼!”
“现在能有这个机会干掉他们,我怎能不为大汉效死?”
朝廷方面,刘病已削减了一些常备军的物资,将更多的物资投放到边塞,用来保证在边塞戍守的大汉将士们补给。
边塞的将士们虽然依旧面容粗粝,但身体却是肉眼可见地变得壮实起来。
草原上,一队汉军骑兵呼啸而过。
躲藏在山丘草丛中的牧民一家子看到精壮的大汉骑兵,都露出无比羡慕的表情。
一名小小的匈奴男孩忍不住道:
“阿爹,他们这么高大威猛,肯定每顿饭都能吃饱吧?”
另外一名小男孩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带着哭腔道:
“阿爹,我饿了。”
两名男孩的父亲是一名同样精瘦的匈奴牧民,听到这番话之后心中也是颇为感伤,一咬牙就站了起来。
“好孩子,随阿爹去投奔大汉。”
“咱们,不做匈奴人了!”
汉朝对匈奴的釜底抽薪政策,在短短几年里就造成了虹吸一般的效果。
皇宫之中,具体负责操办此事的右将军赵充国一脸欣喜地开口。
“陛下,根据各个边塞的统计,去年一年内来投的匈奴人就有整整两万三千人之多!”
刘询闻言,脸上也露出了无法抑制的笑容。
“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
两万三千人,看似不多。
但匈奴人的年龄分布和大汉是不一样的。
就以粮食为例,成年匈奴男子最优先,然后是孩子,最后才是老人。
这就导致,匈奴老人的死亡率极高。
如果是大汉,两万三千人之中一般也就四千左右的成年男子。
可在匈奴这边,两万三千人中,最少也得有七八千的成年男子!
匈奴人可是全民皆兵。
这意味着,大汉一年内就成功让匈奴少了七八千的骑兵,还给大汉自身补充了七八千的骑兵。
里外里一算,大汉等于是净赚了差不多两万骑兵!
一年净赚两万,这个数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对于被汉朝不断抽水的事实,匈奴统治阶层并不是没有预见。
但此刻的匈奴统治阶层却无暇去管这件事情。
因为在匈奴内部,另外一件大事爆发了。
王庭中,诸多匈奴贵族齐聚,气氛极为凝滞。
虚闾权渠单于躺在众人的面前,身体已经僵硬,没有任何气息。
一场围绕着单于大位的博弈,就此召开。
这场单于之争,还要从上上上任的且鞮侯单于说起。
且鞮侯单于死后,当时在王庭内部的贵族们并没有推当时是左贤王的狐鹿姑,反而推了他弟弟左大将继任。
时任左贤王的狐鹿姑急了,领兵和左大将相争。
后来双方妥协,狐鹿姑继任单于,左大将被提升为左贤王,等狐鹿姑单于死后再接任单于。
没想到,这个左贤王死在了狐鹿姑单于的面前。
狐鹿姑单于立刻反悔,把左贤王的儿子先贤掸封为日逐王,空出来的左贤王则交给了另外一个弟弟。
这下子引来了匈奴内部的激烈反弹,狐鹿姑单于死前不敢把这个左贤王立为单于了,就让第三个弟弟左谷蠡王接任。
不曾想,卫律等匈奴大臣觉得第三个弟弟左贤王上位对自己不利,等狐鹿姑单于死后就立了右谷蠡王,也就是第四个弟弟为单于,这便是壶衍鞮单于。
壶衍鞮单于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顺利地把单于的位置传给了第五个弟弟,也就是刚刚死掉的虚闾权渠单于。
所以,狐鹿姑单于、壶衍鞮单于和虚闾权渠单于三个人,都属于亲兄弟关系,而不是父子关系。
那问题就来了。
狐鹿姑单于时那个左贤王的儿子先贤掸,心中肯定不爽啊。
本来单于应该是我爹来当的,我爹让给你的,结果你狐鹿姑却传给了另外的两个叔叔(壶衍鞮单于、虚闾权渠单于)。
如今,虚闾权渠单于已经是狐鹿姑单于兄弟辈中最后一个活着的了。
虚闾权渠单于死后,也该将单于的位置传回我先贤掸手中了吧?
但问题是,别人不这么想啊。
狐鹿姑单于的儿子,壶衍鞮单于的儿子,还有虚闾权渠单于的儿子都觉得自己有资格继承单于的位置。
三个单于一共有十四个儿子,再加上一个先贤掸。
整整十五个人,开始争夺匈奴的单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