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欣一脸无辜地说:“你没看见刚才二少夫人那疯狂的样子吗,我怕我说多错多,让她更加生气,而且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佣,我有什么能力跟她争吵啊。”
小丽看到她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刚才我没有回来,二少夫人就要对小云动手了,你站在一旁看热闹,屁都不放一个,还理所当然了。”
她看到小云有危险一点都不紧张,亏小云还对她这么好,真是气死人了。
“你都说就要动手,那就是还没动手啊,如果二少夫人真的对小云动手了,我一定会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可欣拍着心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小丽一脸鄙视地冷睨着她,嘲讽:“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
可欣顿时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小丽冷哼一声,冲着她大声说,“我是说你为什么这么能装?”这一屋子的东西都被乔柏思砸了,她分明看到乔柏思想对小云动手了,而她就跟一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根本没有半点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可欣顿时气得怒火中烧,一脸气愤地怒吼:“小丽,你竟敢骂我。”
“骂你就骂你,怎么了,你想打我吗?”小丽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总是一脸诡异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她给小云喝了什么迷魂汤,让小云对她这么好,今儿个她是彻底的跟她撕破脸皮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可欣被她挑衅得失去理智了,扬起手掌,就要打小丽了,她们都是莫家的女佣,都在这照顾小云,她凭什么这么骂她,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小丽唇角微勾了一下,看她扬起手掌,真的想打自己的样子,她也不气了,在她的手掌还没落下的时候,蓦地反手一巴掌就打过去,抢先给了可欣一巴掌。
可欣本来想打她的,没想到竟然被她先下手为强打了自己的嘴巴,顿时怒得像一只被激怒了的母鸡,扑上去就要跟小丽拼命了。
小丽可不会惯着她,要打架谁不会啊,她一向做惯了粗重活儿,论力气,她不比一般的普通男子弱。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蓦地一声怒喝传来:“小丽,可欣,你们这是要干嘛,都给我住手。”
原来是小云在卧室里听到她们争吵的声音,特意跑出来看一下,没想到竟然看到她们两人准备要打架的样子,不禁生气,她已经够难受了,她们竟然还给她添乱子。
可欣一看小云出来乐了,马上就冲过去,露出可怜的样子卖惨:“小云,我跟小丽无法相处下去了,她蛮横不讲道理,刚才骂我又打我,我没有说谎的,你看我的脸,她刚才打了我一巴掌,你要为我做主?”
可欣说着,不禁红了双眼,一脸既愤怒又可怜的样子。
小丽忍不住翻了一白眼,刚才还一副恶母鸡的样子,在小云的面前,立马就装得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一样,真是会装。
她看向小云,眼神清澈坦荡地说:“做了不怕认,她脸上那一巴掌是我打的,我就看不惯,二少夫人欺负你的时候,她抱着双手,站在一旁跟没事儿一样,我们家大少夫人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主人有麻烦,我们当近身女佣的,一定要挺身而出。”
小云眉头不禁一皱,刚才乔柏思来为难她,可欣的确是站在一旁,别说挺身而出,就连为她说一句话都没有,她看向她,心里本来对她就有一点怨恨,现在更加觉得深恶痛绝。
“小云,你别听她胡说,我刚才不是没想过要出面阻止二少夫人的,但她实在是太凶狠了,我被她吓蒙了,才会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想挺身而出的时候,小丽就回来了,我只是来不及……”可欣着急地解释。
小云抬起手,示意她别说了,看向一片狼藉的大厅,声音有些嘶哑地说:“别说了,我自有分数,小丽,你动手打人,怎么说都是不对的,我就罚你把大厅收拾好。”
可欣一听,不禁气愤了:“小云,她打我,你就这么算了?”可恶,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谁跟她才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吗,她竟然这么袒护小丽。
不管有没有惩罚,这大厅里的活都是小丽应该做的。
小云满心不悦地说:“可欣,够了,我说这样就这样,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她已经够乱了,她还一直唠叨不停,想烦死她吗?
可欣委屈极了,听到她这么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扁着嘴巴,一脸憋屈地说:“我不敢。”
小丽耸了一下肩膀,幸亏小云这会儿向着她,不然刚才她冒着被乔柏思打的风险,为她挺身而出,她会寒了心,她没说什么,径自收拾去了。
小云转身,回卧室里去了。
可欣立即跟了上去,等到了卧室里,她关上了房门,收起脸上的委屈,一脸气愤地说:“小云,你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被小丽打,你就罚她收拾屋子,这些工作,你不罚不罚,她都是要做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云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红肿的眼睛,布满了怨恨地瞪着她:“够了,你随身携带毒药,你比任何人都厉害,你会被小丽欺负吗?”
因为听从了她的怂恿,她亲自喂茶夫人吃了毒药,害死她,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心一直刺痛着,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可欣脸色顿时一变,着急地说:“小云,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再提起了,小心隔墙有耳,你别忘了,是你亲自喂夫人吃药的,她死了,要偿命的人就是你。”
小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忧郁的冷笑:“你以为我在乎吗,这条命,我早晚会还给夫人。”
“你不顾着自己,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都不顾了吗?”可欣真的很想掐死她,事到如今,她大仇得报,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赶着想去死。
小云伸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声音嘶哑地说:”如果宝宝知道,我犯了罪,不去赎罪还想着苟且偷生,宝宝一定会对我很失望,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去自首,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阻止我。”
可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你疯了,你竟然想去自首。”
小云有些悲凄地轻轻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会供你出来的,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会一人承担,我有点累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可欣看着她,眉头深深地紧皱着,有些怀疑地盯着她:“你说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如果我不去认罪,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我的孩子也会看不起我。”小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对不起茶夫人,对不起景辉,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去赎罪,她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可欣嘴角微抽了一下,强忍住想骂她神经病的冲动,用力吐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只有尊重你。”只要她不供她出来,她想做什么,她都不会阻止她的。
可欣说完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
小云坐在床上,伸手拿起了枕头旁边的手机,打开了莫景辉的相片,手指轻轻触摸着他的脸,声音嘶哑地说:“景辉,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害死了你妈妈,你泉下有知,一定很恨我,等我生下孩子后,我就去自首赎罪,景辉,对不起……”
一子错满盘皆输,她真的错,她会让自己接受惩罚,会还给茶夫人一个公道。
“景辉,我好想你,就算你来打我骂我,我还是想你,景辉,呜呜呜……”小云抱着手机,倒在床上,哭得肝肠寸断。
莫家接连出了大事,死了两个人,轰动全城,他们家的新闻连续霸占新闻头条,各大媒体聚集在莫家的大门前,争相想挖出一点独家猛料。
苏尽欢得知茶夫人出事,怕南湘有事,便赶来莫家看看她,没想到远远就看到一大堆媒体记者把莫家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少奶奶,前门进不去了,我们从后门进去吧。”御冷把车绕到后门,这里人比较少。
后门也有几个记者在蹲守,看到苏尽欢下车,认出她的身份来了,立马冲上前去,纷纷争相采访她。
“霍少奶奶,你是莫家大少夫人的好朋友,对于莫家最近接连着出了两条人命的事,你有什么回应?”
御冷挡住了记者,一脸冰冷地说:“你们别问了,我们家少奶奶没有什么可以回应的。”
记者哪有这么容易罢休的,继续追问:“据闻莫家大少夫人跟茶夫人关系一直都不好,茶夫人被人下毒身亡,霍少奶奶,你认为这下毒的人会不会是莫家大少夫人?”
苏尽欢脸色顿时一沉,伸手轻轻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御冷,锐利的目光,透着一抹冷冽的威严,直勾勾盯着发问的记者,声音清脆霸气地说:“谁敢造谣莫家大少夫人下毒,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跟你家总编有点交情,麻烦回去,叫他给我打个电话。”
记者顿时觉得一股寒意直透骨子里,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一抹敬畏:“霍少奶奶,对不起,是我提问的措辞不当,我绝对没有影射莫家大少夫人下毒的恶意,我回去就叫总编联系您。”
其他本来想追着苏尽欢采访的记者,被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不敢再上前打扰她。
小曼已经在后门那等着她们,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即打开了后门,见到那几个记者都怕了苏尽欢,不敢越雷池一步,心里不禁感到好笑。
她上前去迎接苏尽欢:“霍少奶奶,对不起,委屈你走后门,请跟我进去吧。”现在前门围满了记者,莫家的大门都不敢轻易打开,就怕他们会一窝蜂地冲进来。
苏尽欢看向她,有些担心地问:“南湘怎么样了?”莫景辉出事的时候,她都难过了好几天,现在茶夫人又出事,她真的很担心她,怕她胡思乱想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
小曼一边带着她往里面走,一边说:“霍少奶奶请放心,我们家少夫人没什么大碍,就是精神有点不好,最近胎动比较频繁,我们家少夫人睡得不好。”
莫景辉死的时候,南湘是难过了好几天,但茶夫人的死,她绝对不会觉得难过,茶夫人作恶多端,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坏事,如今她被人下毒毒死了,她是罪有应得,恶有恶报。
“外面谣言满天飞,都暗指南湘下毒害死了茶夫人,她一定会觉得困扰吧。”本来孕晚期就难睡好觉了,现在恐怕更不容易了。
小曼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你真说对了,不只是外面的人在说,就连莫家里的佣人都在暗地里偷偷说,说我们家少夫人是杀人凶手,天地良心啊,我们家少夫人怎么会做这种有损阴德的坏事,下毒杀人,那是犯罪。”
“清者自清,警方找出真凶,就会还南湘一个清白,你好好照顾她,别让她有事。”在这快要临盆的骨节眼上,绝对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我会小心照顾少夫人。”小曼带着她穿过院子。
苏尽欢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站在锦鲤池边上,一脸忧郁的小云。
小曼也停下了脚步,有些同情地说:“小云真是可怜,夫人让她搬回莫家养胎,有夫人给她撑腰,又有我们家少夫人帮她,她本来可以过得很好的,没想到夫人突然暴毙了,她失去了夫人这个靠山,乔柏思没了忌惮,肯定会针对她。”
苏尽欢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地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莫景辉死了,对她打击很大,现在茶夫人又走了,她以后的路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