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混混有点凶神恶煞,喝了啤酒,吃了早餐,连账单都没有结,径自就走了。

    老板仿佛习以为常了,也没有追着他们要钱,看了他们一眼,脸上尽是苦涩的神情,有这么一群横行霸道的混混在,他们也只能容忍了,不然他们每天来捣乱,他们更麻烦。

    夕凌风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鄙视地说:“这群人这是社会垃圾。”

    阿娇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不管哪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些渣滓存在,习惯就好,快跟上去吧,看一下那个波记什么情况。”

    波记跟他们一样都是混混,这突然富贵了,还不跟他们来往,一定有问题。

    夕凌风轻轻点了点头,和她一起,悄悄跟上去。

    那一群混混因为波记的事情,心情很不爽,一副横行霸道的姿态,看到路人不给自己让路,直接挥手就去推开,凶神恶煞地瞪,就算路人不高兴也不敢说什么。

    他们走到路口那,有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站在路边那,正张望着,似乎在等人,看到他们一群人过来,赶紧伸手护着肚子,想往旁边挪一下。

    但她的肚子太大了,走得有点慢。

    那群人走过去,见她挡在那里,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他们在这附近横行霸道惯了,谁见了他们还不赶紧让路啊。

    戴着耳钉的男子,见她走得这么慢,挡住了自己的路,顿时眉头一皱,伸手就往她的身上一推,不高兴地说:“挺着大肚子就留在家里,出来碍着别人走路,你是活腻了吧。”

    他们推开了孕妇,也不管她的死活,快步就走了。

    那孕妇的肚子挺大了,看起来像快要生那样,身形显得很笨重,被他这么一推,顿时大吃一惊,重心不稳,身体往后仰倒,发出惊叫声:“啊……”

    “小心。”看到那孕妇被推倒,跟在后面的阿娇,想也没想,迅速冲上去,在孕妇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迅速扶住她,但那孕妇身体太笨重了,她一时支撑不住,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而那孕妇正好压在了她的身上。

    “哎呦……好痛……痛死我了……”阿娇被那孕妇压着重重摔倒在地上,差点一口气就背过去了,痛得她哇哇大叫。

    “小姐,对不起,压到你了,你没事吧。”孕妇赶紧伸手撑着地,想把笨重的身体撑起来,就在这时,肚子突然传来了一阵抽痛,她的脸色顿时一白,痛得她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啊……我的肚子好痛……”

    夕凌风飞快地冲上来,看到地上湿了,顿时吓了一跳,扶着孕妇的手臂,一脸吃惊地看着她的腿:“你的腿……”

    孕妇痛得惊叫着,惊恐地大叫:“羊水破了,我要生了,啊……好痛……”

    一听孕妇要生了,很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的阿娇赶紧大声说:“夕凌风,快叫救护车,她要生了,得赶紧送医院。”

    夕凌风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了,听到她的提醒,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去叫救护车。

    阿娇扶着孕妇,让她平躺在地上,着急地问:“太太,你的亲人在哪里,我要怎么帮你通知他们?”

    孕妇脸色发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痛得脸都皱了,抓住她的手,忍着痛,说:“我老公到前面的巷子的早餐店帮我买早餐,你去帮我喊他过来,他叫司澈,你去那里喊,他就能听见了,啊……”

    “你老公是司澈?”刚打电话去叫救护车来的夕凌风,听到司澈两个字,立即蹲下身子,问,“太太,你老公是在霍氏集团上班那个司澈?”

    孕妇忍痛,点着头:“是,他去帮我买肠粉……在肠粉店那边……拜托……去帮我叫他……”

    “太太,别担心,我现在就去帮你找人,你忍着点,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夕凌风立即站起来迈开脚步,向着前面的巷子奔跑过去,他跑得很快,就像风一样。

    阿娇守在孕妇的身边,手被她紧紧抓着,有些痛了,不过她并没有挣脱手,而是很有耐心地安抚着她:“太太,你别担心,现在最好尽量放松,你羊水穿了,得躺着,凌风很快就会找到你老公来,你现在放松就行了,深呼吸。”

    孕妇痛得脸都皱在一起了,听了她的话,赶紧放松紧绷的身体,然后听着她的指令,开始做深呼吸,果然疼痛渐渐缓解了一些。

    夕凌风飞快地跑到巷子里,里面有一家生意特别好的肠粉店,门口挤满了排队买肠粉的人,他张望着,没看到司澈,有些着急了,大声吼叫:“司澈,你老婆要生了,你快出来,司澈,你老婆要生了……”

    他这一吼,在排队的人都纷纷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来,一个穿着休闲服装的男子,迅速从后面一条队伍里跑出来,一脸着急地问:“小兄弟,你说什么,我老婆怎么了?”

    夕凌风看着眼前打扮得有些接地气的男子,顿时愣了一下,司澈是霍氏集团的高管,在他影响力,那可是西装革履,精英一般的打扮,他迅速回过神来,说:“司澈,你老婆刚才被人撞了一下,穿了羊水,快要生了。”

    今天一早,司澈陪着陶陶到这附近来散步,她说想吃这里的肠粉,他怕这里人多会碰到她,便让她在路边那等自己回来,听夕凌风说,她穿了羊水,顿时吓坏了,赶紧转身火速往外面跑去。

    陶陶穿了羊水,躺在路边那里,正经历着阵痛,她痛的时候,受不了,抓紧了阿娇的手,阵痛过后,看到她的手被自己抓红了,她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地说:“小姐,对不起,我抓痛你了。”

    阿娇揉着被她抓痛了的手,干笑了一声说:“没事,你现在不痛了吗?”她刚才痛得脸都变形了,额头上都是汗水,现在还能这么轻松说话,可真是神奇了。

    陶陶喘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浅笑,说:“我这是阵痛,一阵一阵来的。”

    “那就好,痛一下缓一下。”阿娇见她满额都是汗水,赶紧从包包里取出纸巾帮她擦汗,一脸唏嘘地说,“生孩子可真是辛苦。”

    “生孩子是很辛苦的,不过等孩子生出来了,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当妈妈的就会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看着帮自己擦汗的阿娇,她感激地说,“小姐,谢谢你,刚才不是你,我摔倒在地上,孩子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别这么气。”阿娇看向那一群混混走过的方向,心里有些着急,他们本来是打算要跟着那群混混去找波记的,现在这一耽误,他们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老婆。”司澈火速地赶回来了,看到陶陶躺在地上,而她身边都湿了一片,心脏顿时高悬在半空中,他在她身边蹲下,抓住她的手,担忧地问,“老婆,你怎么样了?”

    陶陶轻轻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说:“我没事,不过我们的宝宝要出世了,他们已经帮我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就来了,司澈,你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帮忙,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见她真没什么大碍了,司澈紧揪着的心这才稍微松了一些,抬起头,看向夕凌风和阿娇,感激地说:“谢谢你们,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给我打电话,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帮。”

    他的视线落在了夕凌风的身上,他认得他,知道他是夕雾的弟弟。

    夕凌风伸手接过他的名片,脸上露出一抹有些腼腆的神情说:“不用气,举手之劳,救护车来了,我们还有事情要走,我们先走了,阿娇,我们走吧。”

    他们还要跟着那群混混去查案,没时间在这干耗着。

    阿娇看到救护车来了,也放心了,赶紧跟着夕凌风去做正经事。

    司澈伸手把陶陶打横抱起来,等救护车来了,便飞快地抱着她上车,对着医生着急地说:“医生,我老婆羊水破了,你快看一下她。”

    医生立即让他把陶陶放在推床上,然后吩咐护士给陶陶戴上胎监带,帮她检查了一下,见司澈很紧张,便笑着说:“先生,你太太跟胎儿情况都很稳定,她的肚子这么大,预产期应该差不多了吧。”

    听到医生这么说,司澈这才放心了一些,点头说:“是啊,我老婆预产期就是这几天,她刚才在路上被人推倒了,我怕她有事。”

    “母体和胎儿都很稳定,去医院分娩就行了,没事的,别担心。”医生说着,询问了一下陶陶近期产检的数据。

    陶陶本来很紧张的,肚子都有些痛了,见医生这么温和,强调自己和孩子都没事,她这才放松了一些,抓住司澈的手,眉头紧皱,阵痛似乎又来了,好痛啊……

    “老婆,你怎么样了?”司澈的手被她紧紧抓着,立即低头往她看去,见她脸色发白,眉头紧皱,一副很痛苦的样子,顿时心如刀割,既担忧又心疼。

    陶陶抽着气,眼睛里闪动着泪光,难受地说:“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医生,她肚子很痛,怎么办,你能不能让她别这么痛?”司澈一听她肚子痛,顿时慌了手脚,立即抓住医生,激动地追问着。

    医生见他这么激动,赶紧说:“先生,你太太要生孩子了,经历阵痛是很正常的,阵痛是自然分娩的必经过程,忍一忍,你这是第几胎?”

    “我老婆这是第一胎,不是有无痛吗,医生,我求你了,你赶紧给我老婆打无痛吧。”司澈看不得陶陶受罪,着急地哀求着医生。

    医生一脸无奈地说:“先生,第一胎生孩子时间要久一点,我知道你担心你太太,但是无痛是要在医院里进行的,打针的是麻醉师,去了医院也的看麻醉师有没有空……”如果麻醉师有手术,人手不够,一时之间也调配不过来。

    一听麻醉师可能没空来给陶陶打无痛,司澈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着急地说:“医生,拜托你了,问一下你们医院的麻醉师,他们有没有空给我老婆打麻醉,如果没有空,我们就不去你们医院生了,我们去别的医院。”

    陶陶还没生就已经痛成这样了,他调查过,有些人痛了两三天才把孩子生出来,这还得了,他会心碎的,他本来打算让陶陶剖腹产的,但陶陶坚持要顺产,她说没有意外顺产对孩子好,剖腹产麻醉过后也会痛。

    看到医生的脸色都有些变了,陶陶赶紧拉了拉司澈的手,忍着痛说:“司澈,你别这样,医生会为难的,这点痛,我还能忍得了。”

    都怪她刚才嘴馋,想吃小巷子里面的肠粉,不然也不会还没准备就发生这种事。

    “老婆,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司澈靠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看到她这么痛,心疼得红了眼,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承受这痛。

    陶陶忍不住轻轻一笑说:“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什么对不起呢。”也许被他转移了注意力,陶陶痛着痛着就不觉得那么痛了。

    “人家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里走一遭,老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绝对不能有半点意外,我不能接受。”司澈握着她的手,轻吻着她的手背,脸上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在一旁的医生看不过眼了,忍不住说:“先生,你放心吧,你太太跟胎儿的状态很好,孩子的胎位是顺位,很适合顺产,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会第一时间为你太太进行剖腹产,绝对不会让你太太和孩子有事。”

    见多了这种家长,护士都在一旁悄悄偷笑了。

    陶陶都被他整的糗死了,不过很快,新一波的阵痛又来了,让她无暇顾忌司澈,咬着唇,拼命忍着想喊痛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