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一听这声音,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立即站起来,刚迈开脚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只见霍建祥一人当先,后面跟着一大堆人,一下子就挤满了病房,他们来势汹汹,对他们虎视眈眈。
一看这阵仗,霍建祥明显来者不善,小倩的心提到了心口上,她迅速拿出手机,慌乱中急匆匆地发了一条求救信息出去,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当然是摇人来帮忙了。
白浩宇脸色苍白,悲伤的伤口还隐隐的刺痛,但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勉强自己站起来,他覆在小倩的面前,一双凌厉的锐眸盯着霍建祥,冷冷地说:“你们想干嘛?”
霍建祥眼眉一挑,脸上尽是嚣张的神情,一脸嘚瑟地说:“白浩宇,这是我们霍家的家事,你给我滚开。”
他们明显冲着小倩来的,白浩宇紧绷着下颚线,眸光变得更为锐利:“小倩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在这里,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小倩不知自爱,未婚先孕,败坏了我们霍家的名声和门楣,而你就是那个奸夫,她有事,你也跑不了。”霍建祥一边说着,一边让开。
只见两位老者从他的身后走出来,霍建祥得瑟地说:“他们两位是我们霍家辈分最高的长辈,就连大伯看到他们也得叫他们一声叔父,他们是最有资格审讯败坏门声的不肖后辈。”
那两位长辈年纪已经很大了,眼神看起来就很不好的样子,其中一个拄着拐杖,还要人搀扶,伸手指着小倩,说话有些颤:“未婚先孕,败坏我们霍家的名声,要抓去浸猪笼。”
另外一位老者附和地点头:“没错,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就该拉去浸猪笼,不管是谁,不守妇道都要这样做。”
小倩一听,差点被气笑了,这什么年代了,还浸猪笼,这两老者分明还活在他们那个民风不开化的年代,而霍建祥就是故意的,想利用这两老者的,把她给处置了。
她用力攥住拳头,冷冷地说:“霍建祥,你有胆量你就去找大伯来,让他来主持公道,你找这两位老态龙钟,耳目失聪的老人家来折腾,有什么意思?”
霍建祥伸手挖了挖鼻孔,一脸卑鄙的笑容:“大伯是你的护身符,你以为我会这么笨,帮你摇救兵来吗,死野种,你今天死定了。”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有今天吧,哈哈。
白浩宇脸色一变,抬起手,护在小倩的面前,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沉声说:“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害小倩一根头发。”
听到他这么说,霍建祥嚣张地大笑了起来:“白浩宇,你已经身负重伤,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能打得过他们吗,今天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哈哈……”
霍建祥带着这么多人跑到这来,行事高调又嚣张,早已经引起了院方的注意,但大家知道他是霍家的人,都不敢来管,怕惹祸上身,霍建祥的丧心病狂,大家都是知道的。
霍建祥是有备而来的,他带了很多能打的保镖来了,白浩宇受了伤,身体还很虚弱,硬碰硬,对他不利。
小倩不禁心急如焚了,霍建祥想置他们于死地,肯定会让保镖对白浩宇往死里攻击,她咬了咬牙,向着霍建祥大声说:“霍建祥,你这个没用的废材,你斗不过我,你就耍阴招,你以为你随便找两个来路不明的老人来,你就能随便处置我吗?”
那两位老人,一听小倩质疑自己的身份,顿时激动起来了,拄着拐杖,发出咚咚咚的声音,生气地说:“你这无知的小娃娃,你爸爸震西看见我们,也得尊称一声三叔四叔,你竟然对我们这么无礼。”
他们年纪太大了,气已经有些不够了,这一生气,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随时都要挂掉的节奏。
小倩有些担心,怕自己会把他们气死,但现在,她不把枪口对着他们拖延时间,那要死的就是她和白浩宇。
她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大声说:“你说你们是霍家的长辈,但我没有见过你们呢,谁知道你们的身份是真还是假的,除非你们拿出身份证和族谱来,否则我不会听你们的。”
“你这不长眼睛的小娃娃,竟敢质疑我们的身份,太可恶了,咳咳咳……”其中一位老者,被她气坏了,脸色一下子就发白,难受地咳嗽了起来。
霍建祥赶紧叫人扶着他,说:“三叔公,她是故意气你的,你不要生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还不赶紧端个椅子来给三叔公坐着。”他向着一旁的保镖怒斥。
保镖赶紧端来了椅子,让三叔公坐下,又给他倒水。
小倩站在白浩宇的身边,趁着他们忙,压低声音关心地说:“白大哥,你身上有伤口,不适宜动手,把这里交给我,我来拖延时间。”她已经发信息摇人来了,只要她尽量拖延时间,他们一定会得救。
三叔公坐在椅子上,不断喘着气,气息急促,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建祥见此,不禁着急了,这三叔公还真是老不死,他去他家里的时候,看他还挺可以的,怎么一到这里,被那野种说了几句就气成这样了,他只得转向四叔公说:“四叔公,不能给这野种拖延时间,赶紧叫人把她抓起来,拉起浸猪笼吧。”
四叔公见三叔公身体欠佳了,正担心着,见霍建祥来催,顿时不悦地说:“你没看见你三叔公身体不适吗,小倩不守妇道犯了事,我们一定会处置她,你着急什么?”真是没礼貌没眼力的后辈。
霍建祥被他一怼,神情顿时不好了,生气地说:“我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把他们拉去浸猪笼,不是让你们来这里游花园的。”这两个老不死,正事不做,在那拖后腿,真是的。
四叔公生气了:“你在教我们做事?”他们财富是不如他们这一房,但他们是辈分最高的长辈,霍震南看到他们也得叫他们三叔四叔,他这小辈竟对他们这么无礼,岂有此理。
小倩一看他们起内讧了,顿时眼睛一亮,脑袋瓜子一转,便在一旁煽风点火了起来:“四叔公,你别听霍建祥胡说八道,他只是想利用你们来打击我,他想除掉我,独吞我爸的家产,他根本不尊重你们,只是利用你们。”
霍建祥顿时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怒吼:“你这该死的野种,你是什么身份,你本来就没有资格继承我们霍家的家产,现在你又乱搞男女关系,不守妇道,我是请两位德高望重的叔公来主持公道,清理门户,有什么问题?”
“什么叫乱搞男女关系,不守妇道,霍建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是怀孕了,我是未婚先孕,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男朋友的,有什么问题,我违反哪条法律了?”
小倩一边说着,一边挽住了白浩宇的手臂,看向四叔公,落下了伤心的眼泪,哭诉:“四叔公,我跟白大哥本来就是一对,我跟他已经谈婚论嫁了,霍建祥知道我爸打算拿出一半的家产给我当嫁妆,他就眼红我,嫉妒我,想趁我爸现在昏迷不醒除掉我,请三叔公四叔公明鉴。”
三叔公很不容易缓过气来,看着他们,神情有些愕然了:“你们要谈婚论嫁了?”
小倩把头枕在白浩宇的膀子上,脸上露出一抹有些娇羞又充满了幸福的笑容,说:“那当然,我爸也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如果她爸清醒的话,知道她怀了白浩宇的孩子,他这么疼她,一定会不计前嫌,同意让她嫁给白浩宇的。
“荒谬,真的荒天下之大谬,三叔公四叔公,你千万别听她胡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白浩宇跟我们家有仇,白浩宇一直认为是我害了他父母,他接近这野种,只是把她当成是复仇的踏板,他想害死我,让他当了我们家的姑爷,我早晚会被他杀死,我爸绝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这野种手段真是高明,她竟然联合这死剩种,想让他入主他们家,找机会除掉他,然后独自一个人继承他爸的遗产,他绝对不会让她这诡计如愿的,有他在,她休想。
霍建祥对着小倩横眉怒目,真恨不得把她当场毙了。
大家一听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四叔公看向白浩宇,只觉得他眉宇间的确是带着杀气,便说:“此人跟建祥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一定会对建祥不利,震西不可能答应这桩婚事。”
谁会这么没心眼,把一个仇人放在自己的身边,那岂不是放了一个定时炸弹,这不可能。
白浩宇用力攥住拳头,盯着霍建祥的眼里暗藏着杀气,下颚线紧紧的紧绷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仇,他一定会报的,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报仇的最好时机,他得忍耐。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闭了闭眼睛,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手。
他淡淡地说:“警方已经查明,家母是保镖开枪意外致死,家父悲伤过度,他的离去也纯粹是意外,与祥少没有关系,我没想过找他寻仇,我对小倩的爱纯粹而真挚,未来余生,我只想好好照顾他们两母子,不会再想别的。”
小倩看着他,虽然他脸上装作没有事儿的样子,但她知道,他是在隐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不报。
她不禁红了眼睛,抱着他的手臂,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如何,她一定会帮他父母报仇,今生今世,她一定要让霍建祥付出沉重的代价。
霍建祥也不相信白浩宇会放下仇恨,不过他放不放得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铲除他们,不许他们来跟自己争家产。
他大声说:“你们不要相信他,他说的话都是假的,是谎言,他不可能不报仇的。”
小倩依偎在白浩宇的身边,脸上露出了可怜悲愤的神情,难过地说:“大哥,你不想我跟你争家产而已,用不着对我们一家三口赶尽杀绝的,难道你要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吗?”
三叔公和四叔公有些认同地点头,说:“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有我们霍家的一半血脉,没了爸爸的确是可怜,如果证实,他们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这未婚先孕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实话,这是霍震西的家事,他们虽是长辈,但也不方便干涉太多,他们在霍建祥积极怂恿之下,才会一时晕了头,跟着来讨伐小倩,要把她抓去浸猪笼。
霍建祥立即大声说:“你们别听他们片面之词,在不久之前,这野种还跟秦明曦搞在一起,他们之间分明就有问题,她肚子里的野种还不知道是谁经手的,她私生活这么混乱,有失体面,丢尽我们霍家的面子,还望两位叔公把她严惩。”
三叔公和四叔公点头说:“建祥说得没错,小倩的确是品行不好,一会跟这个在一起,一会又跟那个在一起,这太不像话了。”
他们又被霍建祥煽动,对小倩露出了不友善的目光。
小倩不禁着急了,这下子轮到霍建祥得瑟了:“怎么样,没有人证明,你跟白浩宇已经谈婚论嫁,你就是私德败坏,大家别杵着,快把这野种跟这死剩种抓起来。”只要除掉他们,他就能高枕无忧了。
保镖听到他的指令,立即迈开脚步冲上前,围住他们,就像动手抓他们。
白浩宇立即用力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如狼般凶狠的神情,咬牙说:“不怕死就来。”
被这么多人围着,小倩的心提到了心口上。
正当她焦躁不安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跟着传来了一把霸气的女子声音:“如果我能证明他们是即将要谈婚论嫁的一对,两位叔公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