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的手机打通了,但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司澈看着手机,听着里面没有响应的声音,顿时愣住了,陶陶的手机都是随身带着的,自从心思摊开之后,他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会接的,他不死心地继续打了几次,手机是能打通的,但就是没有人接。

    这是怎么回事,司澈的心更加不安了,陶陶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掐断了电话,然后打给了沈英杰,现在陶陶应该还在他家里,他确认一下她的安全就够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尤伶俐接的电话,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她有些意外:“司助理,你有事要找我老公吗,他已经在午休了,你有什么话需要传达的话,可以告诉我,等他醒了,我再告诉他。”

    现在沈英杰每天都要按照她的时间表吃药休息,他还没有睡醒,天王老子打电话来找他,她也不会去叫醒他的,毕竟,他现在身体要紧。

    司澈顿了一下,随即说:“沈夫人,我不是找沈助理,我是想问一下,陶陶还在你们家吗啊?”

    他现在跟沈英杰所属部门不一样,而且他已经好一段时间请假没上班,他们并没有工作上面的交集。

    “陶陶?”尤伶俐脸上露出一抹惊愕的神情,“陶陶在一个小时之前已经走了,她去赌场找你了。”

    “一个小时吗?”从沈英杰家到这里一个小时已经足够了,司澈立即打开了赌场周围的监控,在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就是没有发现陶陶的身影,打开后门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她,他眉头紧皱。

    “司助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尤伶俐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焦急地问。

    “她现在还没有到赌场,我打她电话,她也没有接,我继续联系她试试。”司澈的心瞬间高悬到了半空中,他掐断了通话,继续打陶陶的手机,这次,陶陶的手机关机了,他心里的不安不禁扩大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都忍不住发颤了,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打给了苏尽欢,陶陶是孤儿,除了霍家,她根本不会去别的地方。

    苏尽欢刚哄小千帆睡午觉,看到他打电话来,眼眉一挑,这种时候打电话来,该不会是赌场出什么事了吧,她赶紧接通了电话,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里面就传来了司澈焦急的声音:“少奶奶,请问一下,陶陶现在有在霍家吗?”

    苏尽欢愣了一下,说:“陶陶今天不在霍家,我让她和盛尧去接沈助理出院,盛尧是回来了,不过陶陶现在应该还留在沈助理那帮忙,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听着他这么紧张的语气,她忍不住笑了,看来他还挺紧张陶陶的,这杯喜酒恐怕是不远了。

    司澈一听,心瞬间沉落到了谷底,他握住手机的手蓦地一紧,嘶哑的嗓音充满了焦急和紧张,说:“少奶奶,我觉得陶陶可能出事了,她一个小时之前从沈助理家里出发到我这里,但现在还不见人影,我开始打她电话的时候,还能打通,但没有人接,后来再打的时候,她的手机关机了,陶陶有带充电宝的,她的手机也是随身携带……”

    她一定知道他会等着她回来才吃午餐的,所以她根本不会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苏尽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马上叫盛尧安派人去找,你想一下,你们经常去的地方,看她有没有跑去,现在先把工作放下,找陶陶要紧。”

    “我知道,那就麻烦少奶奶了,找到她,请马上通知我。”司澈焦急地说。

    “好。”苏尽欢迅速翻身下床,拿起一件薄外套披上,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通知盛尧,让他马上安排人手去找陶陶。

    陶陶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当女主角的一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周围很黑很潮湿,还不断传来了阵阵的酸臭味,她动了一身子,随即发现自己手脚都动弹不得,她被绳子捆绑住了。

    借着暗淡的月色,她发现自己被人捆绑住丢在了阴暗潮湿的下水沟里,耳边突然响起了叽叽的叫声,她回头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惊恐叫声,只见一只肥大的老鼠正在她的面前找吃的,对着她发出叽叽的叫声。

    她一叫,那只老鼠立即受到惊吓,嗖的一声跑了,但是随即她发现她身边有不少蟑螂,因为她的叫声正四处奔逃。

    陶陶被吓坏了,眼泪忍不住从眼眶里跌了出来,她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张开嘴巴,惊恐地求救:“救命……救命啊……”

    这个地方看起来很荒凉,周围都没有人,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哒哒了,她挣扎挪动着身子,从水沟里往上面挪动,想要翻上去,但这水沟有点深,她双手又被反绑在身后,只能靠着身体挪动,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她只能拼命地尝试,拼命地喊着救命。

    外面回荡着她喊救命的声音,就是没有人,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她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残月,委屈的泪水落得更凶了,她这辈子殷勤办事,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这么残忍对她?

    在医院里,把赌场赌输了的金常兴,精神变得很萎靡,神情也很憔悴,他坐在床边,看着还没有清醒过来的金宝儿,心里充斥着怨恨和不甘心,他握住她的手,难过地说:“宝儿,你快点醒过来吧,爸爸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只有你了,你快醒醒……”

    金宝儿的手指会动了,但她一直没能醒过来,让失去了赌场的金常兴心情更加抑郁了。

    “老爷,赌场真的没有了吗,你真的把赌场输给了苏尽欢?”金夫人至今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可以把赌场输了,他怎么可以把金家给败了,当初她愿意嫁给他,看上的是他的能力,他们金家愿意出资给他把赌场做到,是因为有利可图,现在他把赌场输了,那他给她娘家的承诺呢,都不需要实现了吗?

    “输了就输了,你有意见吗?”金常兴蓦地攥住拳头,充斥着怒火的眸子愤恨地瞪着她。

    “当初你接受我娘家的资助,你承诺他们,每年都会给他们两成的利润,你现在把赌场输了,你拿什么给他们?”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金夫人瞠大眸子瞪着他,气愤地大声说。

    “你到底是谁的人,你是金夫人,你还心心念念着你娘家?”金常兴松开了握住金宝儿的手,慢慢站起来,脸上渐渐露出了一抹阴鸷的神情,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人吃里扒外,她是他的夫人,她应该全心全意向着他。

    “呵呵……”金夫人眸光带着一抹讽刺盯着他,冷冷地笑了,“金常兴,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夫人吗,这些年来,我嫁给你做牛做马,把金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呢,从来不会正眼看我一下,你的心里只有赌场,只有宝儿,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我把你当成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我让你当了金夫人还不够,你还想怎样?”金常兴怒火中烧了,这个女人也太贪心了。

    “一个女人图的是什么,就是图你一个名分吗,金常兴,我忍你已经忍够了,你就是把我当成是你家的保姆,我告诉你,你把赌场输没了,我娘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你准备坐牢吧。”金夫人看到他这落魄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金常兴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你今年没有赌场的两成利润给我娘家,他们会告你违约,这么庞大的金额,你没有赌场,你赔不起的。”只要他去坐牢了,她就能解脱了,金夫人眼睛赤红地瞪着他,痛快地说。

    “你们疯了吗,我赚到钱的时候,你娘家就像狗一样讨好我,现在我只是生意上出了一点问题,他们就要告我?”金常兴震怒了。

    “你那是出了一点问题吗,你那是倾家荡产,你得罪了霍家,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金常兴,你这辈子玩完了,哈哈……”金夫人看着他脸如土色的样子,忍不住高兴地哈哈大笑了,“金常兴,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你求我吧,你像狗一样的求我,也许我还能让他们对你下手轻一点,不用你去坐牢……”

    金常兴眸光冰冷地盯着她:“要告我的人不是他们,是你吧,你就这么恨我?”

    金夫人脸色一怔,随即笑了:“没错,是我怂恿他们告你的,你没有了赌场,你名下还有很多物业,金常兴,我要你倾家荡产,一毛钱都不剩。”她在金家忍让了一辈子,就属现在最痛快了。

    “你真的疯了,你是金夫人,现在大难临头,你不只是要各自飞,你还让人来落井下石,有你这样当人家老婆的吗?”金常兴真的没有想过金夫人竟然会这样反他,她平时挺温顺的,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不会反驳他的,他突然觉得,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最毒妇人心啊。

    “你没有把我当过你老婆,凭什么要求我这么多,金常兴,你不要再对我呼呼喝喝了,你让我不高兴了,我不知道我会让我娘家对你做出什么事来。”金夫人看着他,威胁地说。

    “你和我没关系,那宝儿呢,宝儿是你生出来的女儿,你连她也要害吗?”金常兴伸手指着躺在病床上的金宝儿,震怒地大吼。

    金夫人看着金宝儿,眼泪一下子就汹涌出来了,难过地说:“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生了宝儿,你一直怪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你疼宝儿,却一直冷落我,多少个晚上,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很后悔嫁给你,我很后悔给你生了宝儿,你们两父女从没尊重过我,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

    被自己老公和孩子看不起,甚至嫌弃,谁能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和难受,她就这样在金家里隐忍了二十几年,她真的够了。

    金宝儿虽然身体不能动,却能听到声音,听着他们吵架,眼角的泪水也不禁汹涌而出,她是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天之骄女,一出生便三千宠爱在一身,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知道忧愁为何物,现在遭逢这么多的打击,她已经生不如死了。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金夫人啜泣的声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保镖的声音:“你们不能进去……我们家老爷没空见你们……你们不能进去……”

    随着砰地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踢开,一脸阴鸷和寒冷的苏尽欢和司澈来了,盛尧在外面拦住了金家的保镖。

    看着怒气腾腾而来的他们,金常兴脸色一沉,有些不悦地说:“少奶奶,这里是小女的病房,不方便见,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把他的赌场拿下了,还想怎么样?

    “金老板,赌场的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拿下你的赌场,你有什么怨气恨意的,你就冲着我来,你这样去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丫头,你不觉得有失你的身份吗?”苏尽欢站在他的面前,微扬着下巴,清魅的眸子潋滟着一抹暴戾的寒意。

    金常兴脸色一沉,冷冷地说:“少奶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狡辩吗,在沈英杰所在的别墅区,有监控的,我想你应该认得这个人吧。”

    苏尽欢抬起手,司澈立即把一沓相片递给她,她拿了相片,直接就往金常兴的身上砸去,那一大堆的相片砸到他的身上,散落在地上,是从监控里打印出来的相片,有两个男子挟持着陶陶上车的经过,相片里的样子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