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源,你跟踪我!”
旁猜起身,满脸阴鸷,将手里的瓷瓶交到了林佑琰的手里,身体本能的将俪殊护在身后。
面对旁猜的质问,旁源胜券在握,姿势悠闲的双手叠在马背上,身体微微前倾,嗤笑道。
“我若是不跟踪你,又怎么知道,你胆子竟会这么大,竟敢背着师父,跟师父的女人搞在一起。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的确别有一番韵味,也不怪你会迷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护着她。”
旁源指的是,刚刚旁猜将俪殊护在身后的动作。
被人说自己跟自己母亲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单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自己母亲的一种侮辱。
虽说心中那道槛难过,也不能让人随意侮辱母亲。
旁猜脸色铁青,愤怒地训斥:“旁源,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旁猜越愤怒,旁源就越高兴。
他道:“你敢做,难道还不许我说?”
说着双手张扬的往前挥了挥,命令身后的侍从:“来啊,去将这对准备私奔的奸夫淫妇给我抓起来。”
旁源话落,身后的大批侍从就要往前冲。
“本皇子看谁敢动,俪殊掌柜乃是本皇子的人。”
米加身体往前站,大喝一声,暂时制止了动作。
米加跟旁溪一直都不对付,现在已经到了拼刀拼枪下真功夫的时候,也不怕撕破脸皮。
这也是楚宴晔让米加来接应的义意。
只要将俪殊救出国师府,米加就是背锅侠跟保护罩。
旁溪掌控大半个朝廷,一向目中无人,可米加倒底是皇子,多少还是要顾忌身份。
那些侍从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办,全都回头询问地看向旁源。
旁源目光阴毒如蛇,用舌头抵了抵腮邦子,不善地盯着米加,皮笑肉不笑地道:“二皇子殿下,你这是要跟我们国师府作对了?”
“大公子言重,本皇子只是想保护人,至于大公子跟二公子之间的矛盾,乃是你们内部矛盾,何来作对一说?”
米加神态自然,说着往背后摆了摆手,示意林佑琰趁机先带俪殊离开。
由米加抵挡,林佑琰俪殊趁机离开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只是旁猜回去没有办法跟旁溪交待。
旁猜侧头看出俪殊的犹豫,开口说道:“您不要管我,快走!”
“你跟我一起走!”俪殊说道。
“我不会跟你走,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不会为难我。”旁猜坚决,将已经起身,离他很近的俪殊推向林佑琰,朝林佑琰喊道:“带她离开!”
话音落下,再也不给丽殊说话的机会,突然加速快跑,越过最前面的米加,朝着马上的旁源挥剑砍去。
却是没有靠近旁源,就被旁源几名早有防备的侍从联合拦了下来。
“将他拿下,伤残不论,留下性命即可。”还稳稳坐在马上的旁源,看到主动先一步动手的旁猜,眼里闪过兴奋,舞动着手里长剑。
旁猜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俪殊已经上了马车离开,提着的一口气散了一些,可隐约又有些难过。
难过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没有抛弃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他却还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母爱,就要没了,很可能他们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
他现在急需宣泄!
旁猜戾气极重的剑指旁源:“将我拿下,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旁源身为大师兄,但在武力造诣跟蛊术,以及受宠程度上都比不上旁猜。
旁猜这明显要用全力的意思,还是让旁源心里本能感觉害怕。
但一想到他在跟踪旁猜时,就已经让人告诉了旁溪动向,想来旁溪接来消息,很快就会赶来,也就有了一点底气。
他冷笑着,不甘示弱道:“那就试试,看谁能笑到最后!”
这显然已经发展成旁源跟旁猜的内战,旁猜勇猛,以一敌十,根本用不着旁人再出手。
米加见状,将自己的人都招回来,转身离开了现场。
然而,就在这时,旁溪接到消息后终于赶了过来。
地上倒了一片人,眼见旁猜就要杀到眼前,旁源见到旁溪,就如同见到救星,扭头骑马迎上去,假装慌乱地摔下马,告状说道。
“师父,旁猜他叛变了。他背着您倒向了二皇子,还跟俪殊掌柜勾搭在了一起。他放走了俪殊掌柜,被我发现,还要杀了我灭口!”
在旁源的心里,他不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他只在乎个人利益。
只要除去旁猜,他就是旁溪唯一的徒弟,旁溪最信任的人。
“你说什么?俪殊跑了?”
一路赶来,满身灰尘的旁溪瞳孔一缩。
旁源连连点:“没错师父,旁猜不但放走了俪殊,还亲手将刺蛊的解药给了俪殊服下,这些都是大家亲眼所见。”
说着指向身后,这才发现,他的侍从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呻吟。
旁猜提着剑也在一步步接近,那眼神像是要杀人。
旁源又菜又爱撩,当即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缩到了旁溪的马后,害怕的继续恶人先告状。
“师父您都看到了,在您的面前,他还想要杀我,说不定他还想要杀您呢。”
“这样有二心的人,您一定不能留,他睡您的女人,杀的徒弟,大逆不道啊,师父!”
旁源越说越过分,可有的点,还是说到了旁溪的心坎上。
例如睡他的女人,例如杀他的徒弟大逆不道。
他当初就是大逆不道,杀了岳父一家,用岳父的钱财做垫脚石,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疑心重的旁溪,也害怕徒弟走自己的老路,踩着他上位。
“旁猜,旁源说的是真还是假,你究竟有没有放俪殊?有没有将刺蛊的解药给俪殊服下?”
旁溪骑在马上,目光盯住还在走近的旁猜。
旁猜脚步一顿,感觉到了旁溪的怀疑。
他给俪殊喂解药,放俪殊离开这件事有这么多的人看到,无法否认。
也只有他认下所有的罪,才能为萧辞脱罪。
旁猜思索了下,点头认下:“师父,是我放的俪殊掌柜,也是我给俪殊掌柜的解药,可这件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绝对不是……”
旁猜想要解释,他以为,凭着他跟旁溪这么多年的感情,旁溪会生气,但至少不会要他性命。
然而,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旁溪就怒斥了一声打断。
“够了,背叛就是背叛,不需要任何理由,本座身边也容不下背叛之徒。”
说着手中袖箭向前射出,暗箭直接射向旁猜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