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皇子邀请他,他不来,反倒邀请上本皇子了,那本皇子倒是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陈煜骑在高高的大马上,藐视的看完手中信纸,随意一扔,对还恭敬站着的信使喝道:“还不前面带路!”
那信使不敢耽搁,立即一路小跑在前面带路,陈煜骑马跟在后面,当茶楼出现在眼前,知道具体路线后,一挥马鞭将信使丢去,自己扬长而去。
“太子殿下找本皇子有何事,本皇子很忙,有话快说。”
陈煜被引进茶楼雅间,进门见楚宴晔端正的坐在位置上,鼻子抽了抽,脸上带着讽刺,也不行气行虚礼,直接在旁边坐下。
自镶阳死后,陈煜的精神状态越发不正常,行事也越发失去了章法。
一个人最怕的就是失无可失,现在的陈煜跟之前楚宴晔的状态有点相似。
唯一不同,陈煜的下场都是自找的,楚宴晔是被迫失去。
楚宴晔并没有计较陈煜态度,正了正身体,正打算说话,陈煜却已经是等的不耐烦,率先炫耀,把话说到前头。
“太子殿下,你可千万别求本皇子,或者想对本皇子下手,本皇子不可能接受你的请求,更加不想受伤,若是本皇子心情不好,就会拿别人开刀。”
这个别人,不用想,指的就是林忠。
面对陈煜赤裸裸的炫耀跟胁迫,楚宴晔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陈煜倒了一杯。
“陈晔你什么意思,难道叫本皇子过来,真是只是为了喝茶?”陈煜垂眸扫了眼自己面前茶,抬手重重一掌拍在桌子。
手握筹码,一心想要炫耀的人自己先耐不住性子。
楚宴晔端起茶盏,轻轻吹开上面的茶沫,只说出寥寥数字,就让陈煜心防破碎。
“孤已经找到了吴泰!”
“什么?”陈煜不敢相信。
如此一来,楚宴晔岂不是转被动为主动。
有了吴泰,林忠对楚宴晔来说,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你在说谎。”陈煜笃定:“你若真找到吴泰,那你还约本皇子做什么?”
“为了什么,大皇兄心里不是有数吗,林忠是汐儿继母的夫君,不到万不得已,孤自然要尽力营救。”楚宴晔脸上露出了一点怜悯。
“难道大皇兄就不想知道,声称最宠爱你的父皇,为何在利益关头,毫不犹豫舍弃你最后一点骨血,为何自从镶阳不再之后,就对你不闻不问了吗?”
“什么?”楚宴晔的话如同一粒石子投入陈煜的心湖,抓住陈煜命脉。
这些日子他作妖,除去为了报复楚宴晔,也是想要验证自己在陈帝心中有没有位置。
都说皇家无情,不管怎么样,陈煜其实都非常在意陈帝这个父亲。
小的时候,只要陈帝夸奖他,或者给了他赏赐,对他要求极高的母亲,就会给他放假,还让人给他准备许多好吃的。
陈帝一直以来,都是陈煜的光。
也是因为陈帝最近表现出来,对陈煜的漠视,才会让他越发浑浑噩噩。
“你把林忠还给孤,孤帮你找到父皇说一套,做一套的具体原因如何?”
楚宴晔就像是静坐高台钓鱼之人,眼见鱼儿就要咬钩,又施然丢下一枚诱饵。
陈煜抬眼像是想要反驳。
楚宴晔先一步开口,预判了陈煜的想法,率先开口将陈煜的路阻截。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跟我合作,将林忠杀了。杀了也就杀了吧,反正林忠只是汐儿继母的夫君而已,没有血缘关系,汐儿生气也只会生一阵子,对孤来说不痛不痒!”
楚宴晔自然不可能不管林忠,这只是他给陈煜施压的一种手段罢了。
在这样的谈判局,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底牌交付。
楚宴晔的话说完,陈煜沉思着暂时没有回答。
楚宴晔点到为止,起身准备离开。
楚宴晔快要走到雅间门口时,终于听到了陈煜的声音传来。
“放了林忠没有问题,但你必须先履行承诺,告诉本皇子那所谓的原因。”
陈煜是真的在乎陈帝宠爱,权力、尊严尽失之后,能支持他继续走的,也就只有陈帝爱了。
如果那是假的……陈煜会疯。
“没有问题。”楚宴晔眸色暗沉了下,爽快答应。
“本皇子劝你别耍花招,否则本皇子会让那林忠生不如死。”陈煜威胁。
楚宴晔能如此容易地跟陈煜谈好交易,还得多亏陈煜自己先去了一趟玉贵妃那里。
没有寻到答案,疑惑中陈煜自己就有几分清醒。
但凡只要做过的事情,不可能会没有漏洞。
漏洞没有被发现,那是隐藏得足够好,没有人往那方面去想。
一旦有人往那方面想了,蛛丝马迹堆压起来,想要忽视都难。
玄明跟在楚宴晔身后往茶楼下走,眼里对楚宴晔的崇拜更甚。
明明是楚宴晔自己找不到当年谋害先皇后的凶手,无法锁定陈帝真正爱的女人是谁,却把陈煜拉出来帮忙。
说是交易,实则是陈煜免费帮楚宴晔做事,还暂时保全了林忠的安全。
陈煜被楚宴晔勾着起了疑心,按照陈煜在乎陈帝宠爱的程度,不可能自己不去探查原因。
玉贵妃伴在陈帝身边多久,有些事她探查起来,比楚宴晔方便。
“主子,属下会安排人趁着这段时间,加快寻找吴泰的步伐。”
行入太子府,玄明忍不住先表了态。
“吴泰不是找到了!”楚宴晔淡淡地道。
“啊?”这下轮到玄明头晕,什么时候找到吴泰他怎么不知道,难道主子还将寻找吴泰的事交给了其他人。
玄明正想着,就见刘嫣迎了出来。
“殿下,太子妃刚从皇宫给皇上诊平安脉回来,此时正在正厅等您!”
楚宴晔微微颔首往正厅而去,玄明晕晕乎乎地跟上,吴泰之事,楚宴晔还没有说清楚。
不过,即便玄明心中有疑问,也不敢问出来。
到了正厅,发现除了林云汐,那个曾到了出宫年纪,也不愿意出宫,留在凤鸾宫报恩,后来给楚宴晔挡剑的老孙也在。
老孙看到进来的楚宴晔,惶恐的就要跪下行礼,被楚宴晔扶住。
楚宴晔道:“不必气,那晚多亏了你替孤挡下那一剑,孤才没有受伤。”
“这是老奴分内之事,若是当初没有先皇后的施救,老奴早已经身死!”老孙一直垂着头,看起来极为谦逊。
楚宴晔原本平静的神色,却是陡然一变,声线更是跟着变冷。
“哦……是吗,那吴大人要不要仔细说说,当年母后是如何对你施救,也让孤评价评价,看值不值得吴大人冒险留在这凤鸾宫中,一待十多年,只为在凤鸾宫除草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