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微眯,神情很危险。
谭惜已经连怕的情绪都没有了,她平静地凝望回去,用没被捏痛的手指了指颈侧的吻痕。
浅红痕迹刺目到了碍眼的地步。
谭惜笑了:“恭喜周总,合作谈成了。”
周屿彻眸中的冷光顿时变得凶狠起来,就像是要将什么人给生生撕碎。
谭惜感到很可笑。
他将她单独留下时,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她动了下被他扣住的手腕,话音平静至极:“你先松手,我累了一天,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
周屿彻一声不吭,直接拉着她进了浴室。
谭惜觉得手腕就快被他捏断了。
周屿彻维持着将她抵在墙边的姿势,打开了顶上的淋浴。
哪怕是即热型的热水器,刚从花洒里流出来的水也是冷的。
谭惜冷得一哆嗦,拼了命地想要逃开,却被周屿彻桎梏得更紧了,他在冷水中靠近她,然后泄愤似的吻了上来。
她唇上一疼,淡淡的血气在舌尖扩散开来。
周屿彻想要更进一步时,被她不顾一切的推了开。
谭惜穿着的短裙本就贴身,这时被水打湿,更是紧紧包裹着她的曲线,无法带给她哪怕一丝一毫的温度。
她唯有环抱住自己的肩膀发问:“周总,你不是喜欢干净纯粹的么?现在我可不干净。”
末尾半句话尚未出口,就被周屿彻堵了回去。
谭惜奋力推开他,唇上仍旧残留着他留下的刺痛。
“李总刚亲过的地方你也亲,你就不嫌恶心?”
周屿彻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真做了?”
“这不就是你的打算么?给我换这样的衣服,再找借口把我一个人留在包厢里。”
“我离开是为了……”
“为了秦湘湘,我知道。”
周屿彻忽然冷笑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那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的忙?”
周屿彻玩世不恭地点了点头:“算。”
“又谈成了合作,又帮了周总私人的忙,周总有没有奖赏给我?”
“你想要什么?”
“钱。”
周屿彻呵呵:“我就知道。”
谭惜笑了:“看来周总也挺了解我。”
“以前不太了解,不过后来,谭经理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那时候就了解了。”
谭惜有些莫名奇妙。
“我什么时候给周总上课了?我可没那个胆子。”
周屿彻哼笑了一下:“你没跟李总发生什么。”
他说的很笃定。
看着谭惜的时候,目光如炬,似乎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他睨了谭惜一眼,旋即轻笑出声,不以为然的说:“我很了解你,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有办法摆脱李总。”
谭惜愤怒不已:“因为我有办法,所以就活该遭受这一切么?”
“你有办法脱身,湘湘可没有你狡猾。”
“那我该谢谢周总夸奖?”
周屿彻显然有些厌恶,拿起手机操作了一下。
很快,厅里就响起了一阵手机提示音。
“钱给你转了,”周屿彻欺身上前,再次按住她,伸手捞起她一条腿挂在臂弯,大掌按在浴室的瓷砖上。
谭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颓唐地靠在浴室墙面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你去找秦湘湘吧。”
周屿彻将她拥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湘湘性子强,对她得慢慢来,太急了会适得其反,把她逼得更远。”
谭惜笑了。
她当初就是太好上手了。
得到的太容易,所以就注定不会被珍惜。
“你放心,等我腻了,会考虑给你介绍个有钱的男人……”
好话是最不值钱的,他对谭惜却连哄人时许的大愿都如此廉价。
黑色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冰冷的瓷砖上。
谭惜缓缓闭上了眼睛。
周屿彻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了她。
这天晚上,谭惜过得并不轻松。
哪怕在夜里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她第二天早上也一样要去公司上班。
周屿彻神清气爽的享受完,照例是不会等她,独自先开车走了。
谭惜不敢以这样的状态开车,还跟昨天一样打车去了公司。
只是状态肉眼可见的更糟,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勉强用唇膏遮住了,可眼下浓浓的乌青却是上了粉底也没用。
小王忧心忡忡地关切道:“谭经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啊,怎么回事?”
谭惜自行捏了捏鼻梁,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只是这阵子太忙了,有些累而已。”
小王下意识说了句实话:“你这何止是有些累,感觉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工作上的累和心累是不一样的,靠掩饰根本瞒不过亲近人的眼睛。
谭惜硬着头皮起身:“真的没关系,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
她去到茶水间,往咖啡机的压粉器里加了一勺又一勺咖啡粉,直到压勺用力到极致,也无法再将咖啡粉压到最高线底下,这才将手柄装上,打开了机器。
等待咖啡泡好的间隙也可以休息。
谭惜坐到茶水间里的椅子上闭目小憩,在咖啡的浓香中不由自主的感到困倦。
周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没能惊动她,直到有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发问:“谭经理,这是你的咖啡么?”
谭惜睁开眼睛,看到了手持空杯的徐肯。
咖啡机底下,她的杯子已经满了有几分钟了。
谭惜以为他要用咖啡机,连忙上前取走咖啡,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
徐肯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疲惫,看看她杯子里浓得过分的咖啡,又看看她,最终还是只打了个招呼问:“美式很苦的,你要加糖加奶么?”
旁边就有公司提供的奶球和方糖。
“女孩子都喜欢甜一些的吧,湘湘每次都要加两份糖和牛奶呢。”
谭惜的早上一点都不好,她看到徐肯,就会想起昨晚遇到的秦湘湘,以及周屿彻那些势在必得的话。
“我不一样,我就喜欢喝苦的,黑咖啡刚好提神。”